進入秋季之後,還沒有來得及發黃掉落的樹葉子依舊掛在樹上彷彿對着這個世界做出自己最後帶有尊嚴的倔強表白,依舊證明着自己的生命力是如此的頑強。
朝陽溝的大門外面是一條土路,因爲年久失修所以路面上坑坑窪窪的都是一些水坑,由於秋天一場急雨之後,更是泥濘不堪,而此時的魏仁帶着一瘸一拐的裴莊和慶鴻來到了這裡,等待着一會跟陳悅的見面。
慶鴻下車在周圍走了一圈,算是踩點的看了看四周之後回到車邊上對着魏仁問道“哥,一會咋整?”
雙手抱在一起大拇指不停攪着的魏仁聞聲笑了笑睜開眼睛說道“分東西下車等他,來了直接開幹!”
“對,剛纔吃虧就是吃虧在慢上了,這一次我他媽先收拾他!”裴莊完全忽略自己腿上的傷,更可以說是一點都沒在乎的伸手給取來的布袋子打開,隨後掏出了一把鋸斷的獵槍放在了腿上,然後給袋子遞給了車外的慶鴻。
另外一頭前往朝陽溝的路上,剛剛那臺墨綠色的吉普車上,陳悅拿着手裡的大哥大正在跟錢虎通着電話。
“你放心吧,就一個小崽子你還擔心啥啊?”陳悅根本沒拿魏仁當做一回事的說道。
“我總是感覺不踏實,我讓人過去一趟吧,你先等等他們!”錢虎心裡感覺有些不踏實的說道。
“哎呀行了,你可別磨嘰了昂,這事我自己整就行,我他媽不睜睜眼睛他們真以爲我歲數大了只知道打盹了,行了我快到了昂,完事我給你電話大哥!”陳悅說完之後就給電話掛斷了。
另外一頭在公司裡面通宵達旦的沒有離開的錢虎對着電話餵了兩聲之後無奈的給電話放下,自從知道了陳悅跟魏仁約好了地方準備碰一下之後,錢虎的右眼皮就一直狂跳,好像今天一定會發生什麼不好的事情一樣。
十多分鐘之後,陳悅的車緩緩的朝着朝陽溝的大門口開來,眼看着寫着“朝陽溝”三個大字的牌子,陳悅低聲的對着車裡坐着的三個小兄弟說道“給東西分了,一會見面不用有啥對白了,我跟他們也沒啥好說的,直接響給頂上,讓他知道知道咱們咋回事就完了!”
“妥了大哥!”
“知道了哥!”
小兄弟們都意氣風發的答應了一句之後開始低頭分發傢伙事。
朝陽溝對面的野地裡面,魏仁靠在樹上看着慢慢開來的吉普車突然對着慶鴻和裴莊說道“過去,別讓他們下車!”
慶鴻跟裴莊兩個人點了一頭之後馬上端着手裡的傢伙事朝着吉普車就衝了過去。
就在陳悅的車馬上就要開進大門口的時候,司機突然看見從自己的側面好像有人影晃動,隨後猛的點了一腳啥車之後喊了一聲“哥!”
陳悅多年的江湖經驗告訴他人家先到了等的就是他過來,所以危險肯定也馬上就要到了,陳悅猛的伸手推開車門子就要往車下面竄去,而此時司機的這邊車門子已經讓衝過來的人擡腳就踹在了把手上,隨後慶鴻動作乾淨利索的直接給手裡的沙噴子對着車裡的司機就探了進去。
“亢亢亢……”慶鴻眼睛都不眨一下的對着車裡連崩了三槍,隨後馬上蹲下身子朝着車尾繞了過去。
“在他媽車外面呢!”遠處一聲高喊之後,陳悅馬上拎着手裡的仿六四轉身同樣的朝着車尾小跑過去。
吉普車的尾巴處,陳悅伸着手裡的仿六四朝前開路,猛的閃身出來對準了正端着沙噴子也同樣往出鑽的慶鴻,兩人眼神一對,直接同時的伸出了自己的左手朝着對方手裡的響抓去。
慶鴻因爲手裡的沙噴子要長一點,所以陳悅率先抓住之後猛的向下一壓,直接扣動了仿六四的扳機。
“亢!”
“艹尼瑪……”槍響之後,慶鴻咬着鋼牙嘴裡罵了一句之後反手抓住了陳悅持槍的手腕子,隨後往上擡着,另一隻手裡的沙噴子直接鬆手讓它掉在了地上之後開始雙手一起發力的朝着陳悅的仿六四上使勁。
陳悅猛的一條腿直接一腳悶在了慶鴻的下體要害上,隨後伸手摟着慶鴻的脖子就要用仿六四近距離的崩死慶鴻。
“砰!砰!砰……”一連串的槍響伴隨着吉普車身上的火花子蕩起,頓時讓陳悅縮手抱了一下自己的腦袋,隨後轉身就放棄了要弄死慶鴻的心思,邁步就朝着遠處跑去。
一瘸一拐的裴莊端着手裡的獵槍一邊費勁的朝着慶鴻跑來,一邊對着陳悅的身影扣火,但是無奈就無奈在了陳悅跑的速度很快,手裡的獵槍因爲鋸斷之後雖然火力更猛了,但是射程很近,完全就沒有給陳悅造成任何的傷害。
裴莊伸手拽了一下雙手捂着褲襠的慶鴻喊道“咋樣了?咋樣了?”
慶鴻腦門子青筋暴起的喊道“艹尼瑪,他不按套路打!”
“艹!”裴莊一看慶鴻還能說話,直接放下了他之後拎着獵槍再次朝着陳悅追去。
遠處一直站在黑暗中沒有動地方的魏仁全程都看見了陳悅跟慶鴻還有裴莊的激戰,想了想之後魏仁馬上拿起了手裡的大哥大撥了出去。
對面很快的接起了電話。
“你說!”一個男人的聲音非常沉穩的說道。
“差不多了,就兩個方向,一個是給我攔住後面他們家的人,還有一個就是陳悅不能活!”魏仁眯着眼睛表情兇狠的說道。
“放心吧!”對面的男子說完之後就掛斷了電話。
在土路上面,陳悅雖然是在跑,但是他一定都不慌張,高速的奔跑讓他筆挺的西褲褲腿子上面和本來乾淨鋥亮的小皮鞋上面全是泥點子。
跑了一會之後陳悅直接閃身奔着路邊的樹林子就鑽了進去,隨後努力的平穩着自己的呼吸扭頭朝着外面看去。
裴莊眼睜睜的看着陳悅跑進了林子,馬上伸手從自己的衣服兜子裡面掏出了一把大號的鐵砂彈不停的往獵槍裡面壓着,隨後深一腳淺一腳的朝着陳悅方向緩緩的走去。
樹林子裡面,因爲東北的秋天是比較四季分明的,所以這個時候林子裡面已經沒有了鳥類或者是喜歡外出覓食的動物,寧靜的夜幕下林子裡面寂靜的如同一潭死水,折讓裴莊這個也算是資深亡命徒選手在進入林子之後就後悔了……
因爲他發現自己每一步走出去都會造成“沙沙”聲,或者是雜草枯枝的折斷聲音,折讓裴莊知道自己很容易就會暴露自己的目標。
而一直躲在某一棵樹後的陳悅就是豎着耳朵在不停的聽着,可是他發現後面追着自己的人竟然進來就沒了動靜。
“哎呦臥槽?你還會輕功是麼?”陳悅自己嘴裡輕聲的嘀咕了一句,隨後眯着眼睛直接轉身朝着身後轉了出去。
“砰!”
“艹!”陳悅剛剛轉身漏出了半個身子頓時一聲巨響響起,隨後自己的胳膊上面火辣辣的感覺傳來……
“艹尼瑪,乾死你!”裴莊撇着嘴跟瘋狗一樣的直接咬住了陳悅的位置,端着獵槍穩穩的開始朝前行進,一棵樹的左右全都被他鎖死,現在的陳悅不敢硬冒頭了。
陳悅也沒有想到,這麼多年玩鷹的他,竟然讓一個小家雀給自己眼睛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