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隨着改革春風吹滿地的喜人態勢,不少從新走進了現在社會的混子們在出來的這一段時間開始發愁了。
首先就是這些人大多數都是一些不學無術的人,加上身無長物沒有一技之長,所以他們當初在極端的社會環境下只能靠着好勇鬥狠來爲自己求得生活的一席之地,爲了生存不斷的拼爭抗衡。
但是經過多年牢獄之災之後,出入社會的這些人突然發現他們全都喪失了在這個社會上生存的方式和機會。
曾經滿大街上都所處可見的人力三輪車變成了公共汽車和出租車,曾經大街小巷的自行車,難得一見的摩托車現在全都變成了各種拉達私家車和捷達車。
曾經那些見到他們就怕的渾身發抖的小崽子們現在都已經成爲各個領域中掙着所謂大錢的人物,而且還能談笑風生的在他們面前調侃一句“哎呦?出來了啊?”
這種巨大的反差讓這些老炮全都有些束手束腳,並且發自內心的映襯了那個非常具有專業支撐的論斷,就是人的恐懼來源於未知的恐懼和已知的恐懼。
這些剛剛從新進入社會的老炮們如果說尚可適應那些已知的恐懼,也就是幹什麼都違法亂紀會受到懲罰的話,那他們更加適應不了和應對不了的就是那些未知的恐懼。
這些所謂的未知恐懼,一方面是現在這些社會上有名有號的新晉大哥和團伙,另一方面就是現在應該怎麼適應這個新時代下的社會。
但是這些人羣裡面總是會有特例的,比如錢虎這個人。
錢虎真名就叫錢虎,錢虎的家庭在當初的舊社會下也是還算富裕的家庭,因爲錢虎的父親是老火葬場的煉爐工,也就是俗稱的燒屍人,那個時候不少人家的人死了之後對於剛剛實行的火葬政策還不適應,所以在送別親人進入煉屍爐之前還會給他們的身上帶着不少的陪葬物品,雖然不是很多,但是小來小去的金耳環,金戒指,或者是一些小玩意兒還是比較多的。
在這種情況下錢虎的父親錢猛就會私自決定給這些東西中飽私囊了,所以錢虎從小的生活狀態還是相對富裕的,但是隨着那些特殊時期的到來,錢虎的父母本身就是沒有文化的人,對於錢虎受教育的事情就更加的不看重,所以導致了錢虎每天都跟着那些半大小子一起走上大街開始進行鬥天鬥地的戰鬥。
錢虎別的東西沒有繼承,但是他父親身上的那種狠辣和生冷不懼到時繼承的有些青出於藍而勝於藍了,打架鬥毆這種事情在錢虎眼裡就是小菜一碟,下手沒輕沒重的錢虎在不到二十歲的時候就已經靠着自己的狠辣籠絡了一幫兄弟,成立了當時讓人聞風喪膽的“菜刀隊”
後來特殊時期的過度,加上錢虎等人手上的慘案過多,導致錢虎接受了勞動改造。
蹲了將近十年大獄的錢虎出來之後看着日新月異的新時代並沒有像其他人那樣的自甘墮落或者是患得患失,畢竟也曾經是一代王者的錢虎不想就這樣被時代淘汰,所以正當壯年的錢虎告訴身邊還對自己抱着很大希望的兄弟們說道“給我廣發英雄帖,老子要請客!”
很多人知道這個消息之後都非常的想笑,因爲都什麼時代了,還廣發英雄帖呢?
但是也不要忘記了,很多東西確實是秉承着傳統的規矩,而錢虎的英雄帖也在C市引起了軒然大波。
在鳳凰閣裡面,錢虎的兄弟們花了不少錢給錢虎辦了一桌豐盛的酒席,用來宴請英雄帖當天來的各路英雄好漢。
鳳凰閣的老闆王胖子知道了這件事情之後大方的送了錢虎一桌,還給免了包房費,讓錢虎的面子上非常的過得去。
在酒席當天,基本上所有認識錢虎的混子們不管是曾經有仇的,有恩的還是有過的人基本全都到期了,而到齊了的這些人有着一個共同的特點,那就是這些人基本上全都是兩勞釋放人員,都是跟錢虎屬於同一時期或者早一點或者晚一點的人物。
能夠給這幫牛鬼蛇神們全都集合在一起,也是實屬不易的了,錢虎自然是這場宴席的發起人,所以在正常宴會上錢虎都坐在主位上熱情的跟這些應約赴宴的老朋友們聊起了生活的不易。
“虎哥,出來準備乾點啥大事啊?有好事的話帶着點兄弟們啊!”一個壯漢笑呵呵的看着錢虎說道。
“對唄虎哥,現在不同於咱們那個時候了,我聽不少小兄弟們說現在都是向錢看,向厚賺的時代,打打殺殺可能已經不適用了!”
“不管,虎哥說幹誰就幹誰就完了,哪有那麼多的廢話!”
“對,給他媽傢伙事都準備好,虎哥一聲令下咱們就他媽的幹了,肝腦塗地!”
錢虎笑呵呵的看着面前的這幫人滿意程度很高,因爲不單單是自己現在出來了混的不咋地,這幫老兄弟們一腔熱血都混的不咋地啊,所以錢虎心裡有底的對着兄弟們說道“我出來了,好日子也算是來了,兄弟們都彆着急,咱們慢慢的來,錢這玩意早晚能揣進兜裡,今天不說不開心的,我錢虎兄弟多仇人多,今天能給我面子過來的兄弟咱們一起喝一杯,過去的事情就過去了,我錢虎對不起你們的,喝完酒不解恨你們可以再懟我兩刀,沒說的!”
錢虎說完直接端起了面前的二大碗,滿滿一下子的白酒直接仰頭就幹了!
“虎哥精神!”
“虎哥威武!”
“虎哥爺們!”
捧場的聲音此起彼伏,聲浪一陣高過一陣的向外面擴散着。
剛剛跟朋友們吃完飯的**夾着包帶着人走到吧檯準備結賬的時候正好王胖子拿着茶缸子也出來溜達。
“王哥,誰在樓上呢?這兩嗓子喊的我都他媽激動了!”**笑呵呵的跟王胖子打着招呼問道。
王胖子笑呵呵的點着頭來到**的身邊之後對着吧檯說道“給你姜哥記賬就完了,一會還得打麻將別掏錢了傑子!”說完之後王胖子小聲的在**的耳邊說道“錢虎知道麼?”
“誰?”**愣了一下問道。
“哎呀我操,錢虎啊!還能誰!”王胖子神神秘秘的說道。
“啊啊啊....菜刀隊錢虎!他出來了啊?”**恍然大悟的說了一聲之後扭頭朝着樓頂看了一眼。
“不止他,肖東流,陳悅,樑賀,黃寬,這幫老燈全都出來了!”王胖子搖了搖頭說道。
“哎呦臥槽,這幫人都他媽啥歲數了,現在出來能咋的啊?讓他們嘚瑟吧,前一陣子我聽說在皇朝劉柱給興隆鎮的那個邢飛一頓菸灰缸子,白扯,他們過時了!”**笑着說完之後領着朋友朝着鳳凰閣外面走去。
“沒事過來昂!”王胖子笑嘻嘻的對着**喊了一聲。
“謝了昂黃哥,回頭咱們一起去洗澡去!”**一邊朝着車上走去一邊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