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德晨跟劉柱這幫人喝的都挺開心的,劉柱這個人還比較厚道,跟祝栓沒事還提起了褚老三的事情,最後聽完祝栓的話劉柱才明白,褚老三的那個二婚小媳婦跟祝栓還真有點真愛的意思,這事清官還難斷家務事呢,所以劉柱就表示這事自己不管了也不問了!
但是祝栓不掛是從季德晨還是衝劉柱的面子,今天都表示讓小翠跟褚老三離婚,自己夠養活小翠的了而且還不再收褚老三的養路費了!
皆大歡喜的事情讓衆人都挺高興,但是天下沒不散的宴席,所以今天大家都表示就到這,改日再聚。
季德晨跟劉柱手挽着手溜溜達達的在前面走,而後面一大幫人跟着也全都勾肩搭背的聊着感情嗑,人就是這樣,倆好嘎一好的玩意,所以衆人出門之後也沒有心思還能遇到一夥守在門口的人。
此時真的徹底被凍抽抽了的穆培明飽含深情的看着這一幫走出來的人,嚴重帶着淚花的喊道“泥砸菜來泥?”(自行腦補河南話!)
“哎呦臥槽?嚇我一跳!這怎麼的這是?鳳凰閣現在這生意太火了啊沒地方還是發善心讓要飯的也有地方吃飯啊?”季德晨一眼就看出來是穆培明在這坐着呢,所以嘴上特別陰損的埋汰了穆培明一句。
“我去你爹個籃子的,乾死你!”大帽這個虎B嗷嘮一嗓子之後直接原地一蹦三尺高,手裡一把殺氣騰騰的雞腿……雞……腿?
對!確實是殺氣騰騰的雞腿,因爲三四個小時了,桌子上五十多度的白酒都凍上了,一個扒雞的雞腿此時都凍的剛剛的能當鎬把用了已經,所以大帽一時心急拎起了雞腿就準備開幹!
大帽這邊一動手,文三跟帶來的兄弟們也全都準備從衣服裡面往出拽傢伙,因爲太冷了,手一直都在懷裡插着呢,拿出來就是幹,方便!
季德晨一看對面這個架勢,拉着劉柱往後退了兩步之後眼神朝着飯店裡面瞄,今天出來喝酒誰能沒事身上還帶着傢伙啊,加上嚴打,誰也沒心思還有人比劉柱還孟浪,在這繁華的大街小巷上就要動手。
就在兩夥人準備開乾的時候,兩股晃眼睛的車大燈直接掃了過來,隨後伴隨着發動機常年沒有檢修的好像七十八歲老太天嗓子眼卡痰動靜的剎車聲之後,朱啓明下了車。
“還真有人在這聚衆鬥毆哈?”朱啓明笑呵呵的看着兩夥人問道。
穆培明此時激動的手裡還拎着一把五六刺呢,結果一看見朱啓明就明白,完了壞了!
而季德晨跟劉柱等人看見朱啓明之後也全都愣了一下,身形緩了緩之後算是站住了腳沒有輕舉妄動。
“哎呀我的媽呀,你可來了,這一會就要殺人啦,人腦袋打成狗腦袋啦!”王胖子表情身形都無限誇張的從自己店裡衝了出來扯着好像要罵街的大姨媽嗓子對着朱啓明哀嚎道。
朱啓明笑呵呵的看了一眼王胖子之後淡淡的說道“全世界好像都知道你穆培明過來堵季德晨來了,咋個意思啊?不過了啊?”
穆培明聽見朱啓明的話之後嘴角略微的抽動了一下之後說道“裡面沒地方,我過來吃飯來了,這都凍上了,我還不能拿刀切了啊?”
季德晨一聽穆培明在那找補,頓時沒好氣的喊道“你可快點收起來吧,你還拿刀切,你不是要切我麼?草你奶奶的額,你動動我試試?你看**給不給我做主就完了,我他媽農村人,我訛的你褲子都穿不上你信不信?”
季德晨這一嗓子之後大帽和文三都扭頭看向了穆培明,好像是在詢問“咋個意思大哥?幹仗還幹出來碰瓷的了呢?”
“誰造謠說我來找你來了啊?我他媽就不扎!”穆培明罵完之後直接給自己手裡的五六刺扔了出去,本來是準備扔到一邊的,結果這一扔,陰差陽錯的就朝着季德晨腳底下落去了!
王胖子看到這心裡“咯噔”一聲,側着身子捂着臉往後撤了兩步。
朱啓明也是神情一緊張,伸手就抓住了自己褲腰帶上的手銬子。
不少飯店裡面的服務員全都瞬間瞪大了眼睛的心裡唸叨着“完了完了,要打了要打了!”
“好狗不擋道,你自己站那真想碰瓷還是咋的?”穆培明給自己找補着話茬的問了一句。
季德晨一看腳下的五六刺愣了愣,隨後直接伸手給自己的褲腰帶解了下來,褲腰帶是正宗的方頭鋼印,這玩意在當初特殊時期那絕對是跟自行車車鎖一個樣的存在,就是兇器!
一看季德成抄傢伙了,王胖子再次朝後退了兩步之後嘴裡嘟嘟囔囔着啥玩意。
朱啓明手裡的手銬子已經漏出來了。
飯店裡面的服務員們全都再次瞪大了眼睛的看着季德晨,統一心裡唸叨着“完了完了……這回是真要打了要打了!”
沒想到季德晨拎着褲腰帶非常瀟灑的直接朝着不遠處扔了出去,隨後得意對着穆培明說道“我幹你容易髒了手,你牛逼你就過來,我肯定不帶動手的!”
穆培明沒想到季德晨比自己還不要臉,這氣勢上弱了啊,所以穆培明伸手就從自己的腰上給鳳凰傳呼機拿了出來,沒等穆培明要有啥動作的時候,季德晨已經手裡拿着自己的漢顯傳呼機喊道“咋的啊?還預備兄弟了是麼?回電話喊人啊?”
穆培明瞥眼看了一眼季德晨的大漢顯,直接伸手就給自己的鳳凰傳呼機後蓋打開,隨後摳出來兩節五號電池喊道“幹你還用找人?我他媽話放着,你啥樣我都接着,就這些人,你動動我試試!”
季德晨等人一看穆培明這個狀態頓時傻眼了,就連劉柱跟祝栓高老五他們也傻了,爲啥傻了呢?因爲他媽小鳳凰傳呼機能用五號電池,漢顯的傳呼機是用鈕釦電池的,高端一些不說,他自己沒法扣電池啊!
“完了完了!真完了!”王胖子嘴裡嘟囔着再次後撤一步,一個不小心就崴腳從馬路牙子上面摔了下去。
神經極度緊張的朱啓明嚇了一跳的直接超期手銬子喊道“都他媽別動昂,全給你們抓起來崩了你們!”
飯店門口的服務員們此時全都開始捂着眼睛準備無縫銜接的尖叫了“要打了,要打了!”
季德晨一咬牙直接給傳呼機朝着不遠處扔了出去。
“你啥意思啊?”穆培明看着季德晨喊道。
“我……我……”季德晨實在不知道說點啥的時候,謝俊在後面喊道“不是你來找我們來了麼?我們不喊人,沒帶傢伙,你還不敢動,那我們走了昂!”
“哎?對對對……是這麼個意思昂!我們走了昂!”季德晨好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樣的點頭笑呵呵的對着穆培明喊道。
穆培明一愣之後看向了朱啓明,而朱啓明則是無奈的看着他也。
“那個……那個……”穆培明言語閃爍的不知道怎麼往下接的時候,文三指着大帽喊道“大帽今天生日,沒有桌了,我們這不是過來吃飯來了麼?誰願意跟你們一般見識,這年頭誰幹仗啊?有病啊?”
“哎!對對對對對……”穆培明也跟要淹死的人突然被人拽上來之後玩命呼吸一樣的喊道。
“扯他媽蛋,我臘月初四的生……”大帽甕聲甕氣的剛要說話,穆培明一把摟住了自己這個傻乎乎的兄弟之後喊道“三,給單買了咱們走了!”
留下了一幫人在寒風中看着文三哆哆嗦嗦的從兜裡往出拿着錢壓在碗下面之後揚長而去!
季德晨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鬍子之後說道“裝逼者,多年未見敵手,今日相逢,快哉!快哉!”
沒超過第二天中午,C市大街小巷傳遍了穆培明跟季德晨兩個人在鳳凰閣門口對峙,但是沒幹起來的消息。
一時間有人傳聞說這個穆培明跟季德晨全是得了道的高人,兩個人心隨意念,劍隨心動的在用內力比劃了一萬多招,最後是未分勝負。
也有人說當時都突突了,畢竟朱啓明就在邊上呢,誰嘚瑟他抓誰都明說了,還嘚瑟的話那不就是丟了面子又折人麼?
總之是說什麼的都有,但是也是從這一天起,不知道爲什麼,好像道上,社會上就開始變了味,隨着開發區的開發項目慢慢展開,這些混子,流氓們的奮鬥目標也出現了,大家再也不會無緣無故的因爲點雞毛蒜皮的事情就大打出手甚至動刀動槍的鬧出人命了,更多的選擇是談,如果談不攏的話就再談!
所以很多人都感覺可能一瞬間,八十年代最後的混子遺風,過去了!
而在這股風潮過去的同時,劉柱等人也算是正式的進入了開發區,並且在桌子上面跟王明林開誠佈公的談起了合作,說是開誠佈公,但是最爲難受的兩人無外乎就是劉柱和王明林兩個人,因爲現在的這兩個哥們,怎麼看着怎麼覺得是兩個陌生人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