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智鐵暗忖:即使鮑國安叛變,李俊生爲了引八大隊上鉤,肯定沒有搜捕其他同志,現在鮑國安在自己手裡,沒他帶路,其他同志應該沒事。如果叛徒不是鮑國安,那就更沒事了。於是說:我們先到毛文元那裡吧。
毛文元是銀山城黨支部書記,他的公開身份是米行老闆。申智鐵他們兩人從小路接近米行。看看米行四周沒什麼異常,就快步走進了米行。
毛文元見了申智鐵,很高興地叫道:申老闆,你真難得!
申智鐵知道米行夥計胡觀也是地下黨員,就說:進裡屋說。
毛文元示意胡觀望風,就領他們兩人進了裡屋。
毛文元看申智鐵的神色就知道有急事,進了裡屋便問:出什麼事了?
申智鐵說:銀山黨組織出叛徒了。
毛文元大驚:啊!是誰?
鮑國安苦笑道:在我、鍾安希和翁志軍中間。
毛文元說:你肯定不是,你是的話,我早被抓了。
申智鐵說:那也不一定,李俊生故意留着不抓,是引誘八大隊上鉤,消滅八大隊。
毛文遠說:你連老鮑也懷疑?那-你們怎麼還在一起?
申智鐵說:是我把他拉出來的。
鮑國安說:今天是老申冒死救了我。
毛文遠說:你們怎麼越說我越糊塗了,到底是怎麼回事啊?急死人了!
申智鐵說:八大隊接到一份情報,說李俊生要打澧浦區公所,我們就想伏擊他,結果在路上反被鬼子打了伏擊,差點全軍覆沒。
毛文元驚叫:全軍覆沒?
現在還沒有。這份情報是老鮑派人送出來的,老鮑說是鍾安希交給他的,鍾安希跟老鮑說是翁志軍給他的。所以他們三人中間必有一人是叛徒。
毛文元說:我總算明白了,老鮑到目前爲止還沒有洗清嫌疑,你呢,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把老鮑搶出來再說。
是的。
毛文元說:按理李俊生既然消滅八大隊沒成功,他回來應該先抓人,如果老鮑是叛徒,現在應該正忙着來抓我們。可是老鮑現在人就在這裡,我們可以放心。我們只要去看看李俊生有沒有去抓老鮑,就可以知道老鮑是不是清白了。
鮑國安說:對。
毛文元說:我現在就讓胡觀去鐵舖看看,如果李俊生回來抓人,時間也該差不多了。你們都沒吃飯吧,我先安排你們吃飯。
胡觀偵察回來報告:保安團到鐵舖抓人了!我到那邊街上時,正好見到保安團進去抓人,我就沒進去,跟街上的人一起看熱鬧。
鮑國安叫道:老天爺,今天真是太危險了!老申,我太感謝你了,是你救了我一命!
申智鐵問:他們已經走了?有沒有留下什麼人守候?
胡觀答:他們把鐵舖翻了個遍,然後就走了。穿軍裝的沒留下,好像有幾個穿便衣的還沒走。我也沒仔細看,就趕回來報告了。
鮑國安問:來抓人的人裡面有沒有一個穿西裝的人?
有。
是不是臉長長的扁扁的。
是的。
申智鐵叫:果然是鍾安希叛變了!我猜也是他。
鮑國安說:那翁志軍肯定被抓了,不知道他現在怎麼樣了。
申智鐵說:如果他沒叛變,應該被李俊生殺害了。
鮑國安說:翁志軍是個硬漢子,應該不會叛變。那我們什麼時候幹掉鍾安希,這個敗類,禍害夠大的。
毛文元說:你們白天不能出門,太危險。
申智鐵說:老鮑,我們晚上行動吧,今晚幹了鍾安希。
鮑國安說:你說李俊生會不會設個圈套讓我們鑽啊?
申智鐵說:應該不會,李俊生是個過河拆橋的人,他對鍾安西的事不會上心的,他內心裡肯定看不起鍾安希,不相信鍾安希。鍾安希可能會跟李俊生說我們要殺他,李俊生不一定會信他。當然小心起見,我們可以派人先去偵察一下。
毛文元說:我會安排人去偵察的,在確定沒有埋伏的情況下,你們再去。
申智鐵伸了個懶腰說:老毛,我想睡一覺,今天半夜起來行軍,很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