頌欽暗暗嘆一口氣,心裡說不出的滋味,只有深深的愧疚久久的伴隨着她,什麼話都說不出口。
倘若上官玹燁在她心中,真的那麼容易被抹去的話……那對她來說,也是好的吧?只是她知道這不可能,她這輩子都不可能忘掉上官玹燁,更不可能讓別人來取而代之。
說將他從她心裡趕走,或許是錯的。
因爲她的心裡並不是有他,而是她的整顆心都是他的,她的所有她的一切,都是上官玹燁的。
可頌欽卻什麼都說不出來,上官玄月也並沒有逼她,兩人就這樣沉默着,原路返回了營地。
遠遠的看到上官玄鈺的焦急的身影,看到頌欽的那一刻,他幾乎是不顧身份的跑了過來,一把將頌欽抱進了懷裡。
“欽兒,你嚇死朕了,朕剛纔真的好擔心你。”上官玄鈺焦急的說着,雖然語氣已經平緩的多了,但還是隱隱的藏着深切的擔憂和失而復得的歡喜。
“沒事,我沒事。”頌欽笑着,然後有些害臊的掙脫了上官玄鈺的臂膀,低頭嬌羞道:“皇上,好多人看着呢。”
營地上確實很多人,因爲這場意外的發生,幾乎將所有的侍衛都召集了回來,如今全都站在四周。
“無礙。”上官玄鈺哈哈的笑了起來,然後滿足的拉住了頌欽的手,忍不住道:“以後朕再也不要你離開一步,你不知道,每次只要你不在朕的身邊,朕就有一種快要失去你的感覺……”
上官玄鈺拉着頌欽邊說邊走進帳篷,隔離了外面那些人的眼睛,他忽然站住轉身,看着頌欽,拉着她的手也不願放開,笑嘻嘻的臉也忽然變得嚴肅了,“欽兒,答應朕,不要離開朕。”
頌欽的心裡微微的震驚了一下,她不知道上官玄鈺爲什麼會突然這麼說,只是他雖然是皇帝,但是頌欽知道,他一直很自卑,很沒有安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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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太敏感了,而這樣的敏感讓頌欽一陣莫名的心虛,面對他的問題,她不知該如何回答,張口竟是連謊言也說不出。
明明,她最拿手就是撒謊了。
“欽兒……”上官玄鈺看着她,等待着她的回答。
頌欽真的是什麼辦法也沒有,只能主動的投進他的懷裡,輕輕的環抱住他的腰,然後乖巧的點點頭。
哪怕她什麼也沒說,就是這樣一個輕微的動作,也叫上官玄鈺開心,眉目也終於舒展開來,滿足嘆了一聲,笑着道:“朕就知道……欽兒對朕最好了。”
上官玄鈺知道,這一生,他已經得到了太多,而得到的越多,他就越害怕失去,每每心情低落時,他都總是會問自己,究竟憑什麼他會得到這麼多?
可這問題往往都是沒有答案的,這一切,彷彿從他出生的那一刻就已經註定了一般,沒有選擇,他確實是什麼都得到了,但有時……卻也是寂寞的恍若全世界只有他一個人一般,他其實什麼都沒有。
如今他緊緊的抱着頌欽,心裡還是那麼不踏實,只感覺……好像她隨時都有可能離開自己一般,離他越來越遠了,可他依舊不敢貪心,只要頌欽還在他的身邊,在他觸手可及能抱到的地方,她還是他的女人。
只要這樣就好,都足夠了,他會緊緊的抱着她,不放開的。
在營帳中小歇一會,又喝了壓驚茶,御醫也一再確認頌欽的身體沒有問題後,上官玄鈺纔算真正的放心下來。
因爲玖蘭瑾從馬上摔下來,至今昏迷不醒,所以這次狩獵便匆匆的結束了,回到皇宮後,玖蘭瑾的左腳骨折,頭部受到了重創,只是所幸沒有生命危險。
上官玄鈺和頌欽在牀邊守了好一會,玖蘭瑾也不見清醒,上官玄鈺見天色已晚,便叫頌欽回軒休息了,自己則獨自守着。拐個相公玩網遊
頌欽也沒有說什麼,只是靜靜的回到寢宮,或許上官玄鈺的女人確實很多,但是他對每個人,真的都是很好的。
後宮女人那麼多,有人受寵,自然也就有人被冷落,只是被冷落的人一般也不會很慘,起碼在生活上都受到了保障,只是畢竟女人太多,有時候上官玄鈺顧忌不暇,那些傷害了他的,倘若是被他遺忘了,那日子恐怕就真的像冷宮一般生不如死了。
這就是皇宮,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上官玄鈺做的,已經算是極好的了,頌欽幽幽一嘆,遣退了衆人,剛脫下衣衫準備沐浴,背後就冷不丁傳來一個聲音,“今天玩的挺開心?”
頌欽一驚,忙轉過身來,她沒有動手,因爲只是聽到聲音她便知道是上官玹燁。
“公子……”頌欽輕輕的叫了一聲,擡眼悄悄的打量的上官玹燁。
他慵懶的依靠在她的牀邊,衣衫有些鬆散,眸子幽幽的看着頌欽,溫暖的燭光倒映着他的眸子,灑在長長的睫毛上。
他總是這般,叫人只看一眼,就被深深的吸住了,那令人窒息的臉孔如今多了幾分邪魅,嘴角輕輕上揚,“怎麼?今天在獵場還沒看夠?”
“屬下知罪,不該暴露行蹤,讓郡主發現了與三王爺的關係,請公子責罰!”頌欽說着,利落的跪在地上,低着頭,直叫人看不清她的表情。
只是不用看,上官玹燁也知道她那一副故作冰冷的模樣,看似冰冷無情就像是一個冷血的殺手,實則,那一雙眼睛卻總是閃過一抹哀傷……總是在那眸子中看到深深隱藏在潭底的哀傷。
是對他的感情。
“過來。”上官玹燁開口,然後目不轉睛的看着頌欽起身,一點點的靠近自己,眸中的寒光若隱若現,可他卻是看的一清二楚,他的想法從來都不會有錯。
這叫上官玹燁原本糟糕的心情忽然好轉了些,輕笑道:“該如何懲罰你呢?”秦時明月之凰月玄墨
頌欽咬脣,沒有說話,只是默默的在他面前跪下,一副任憑處置的模樣,她本來就是一顆棋子,是他的屬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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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他給了她新的生命,他有權利支配她的命運,甚至是……生死。
原本,她做什麼都是心甘情願的,只是想起今天的事情來,想起他與南問瑤相擁而吻的畫面,更讓自己想起,自己連介意的資格都沒有,心就一陣陣隱隱作痛!
上官玹燁伸手勾住她的下顎,輕輕擡起她的臉來,她的眼裡還含着淚花,晶瑩的淚光將她的眸子襯的更加明亮了,她還是倔強的咬着脣,一副冷冰冰的模樣,可那淹水的眸子,卻是將她此刻冰冷的面具都融化了。
不知爲何,原本上官玹燁還是很生氣的,從林子中走了之後,就一直一直很生氣,氣到自己都不知什麼時候,就已經到這裡等她回來了。
只是如今,看到她時,竟忽然覺得,不那麼生氣了。
她還在爲他心痛,還是這樣服從又乖巧的跪在他面前,一副哪怕現在要他立刻死去,她也能笑着接着的模樣。
她眼裡的淚花,將他心中所有的怒意都消散了,她還是她,依舊還是那個依賴着他而生存的頌欽。
看到她的第一眼他就明白,他是她的空氣,是她的光明,是她的一切。
只要在她的眼中海島看着這些,上官玹燁的心就不痛了,他輕輕的笑着,指腹輕輕的拂過頌欽的臉頰,她脣上的傷口還在,凝着血,他柔柔的撫摸着,輕聲道:“他是怎麼吻你的?”
頌欽一愣,瞪大眼睛的同時,眸中那凝聚了許久的淚水竟就這樣滾落下來,滑過她的臉頰,落在他的掌心間。
他輕輕的將那淚痕抹去,湊近了,低聲道:“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