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少華從老夫人這裡出來後,呆了呆,還是往夫人的院子去了。
要說,這雲氏本也是生得極美的一個‘女’人,唯一的缺點,就是這商戶出身,讓盧少華覺得心裡頭硌應地慌!
其實他也不想想,如果不是因爲雲氏是商戶出身,人家如此秀美的一個‘女’子當初給看上你一個落魄書生?而且當初如果不是因爲有了雲家的幫襯,你盧少華能走到今日?
盧少華心裡頭現在琢磨的,就是如何讓自己這個從四品下,能升到了這正四品上的刺史的位置上去?要知道,這兩個官階兒,可是總共隔了有四級呢!這想要攀上去,若是不能使勁地砸銀子,怕是不成了。
盧少華這個人向來是自命風流,自詡才華橫溢!
其實他從心底裡頭也是知道自己當初是如何走上的仕途,可就是一直以來不肯承認!總覺得是金子在哪兒都會發光的,是珍珠,早晚也是要被人發現的。
他卻從未想過,他到底是不是金子?
到了夫人這兒,一瞧淺夏也在,母‘女’倆正一起在亭子裡頭做着‘女’紅呢。
這初‘春’的陽光正好,明媚柔暖,略有那麼一丁點兒的風絲兒,母‘女’倆一起坐着,誰也不說話,可是這氣氛,卻是出奇的好。
盧少華有那麼一瞬間,也是看得有些呆了,雲氏本就生得不差,只是因爲這幾年在府上不得心,所以在他面前,極少‘露’出一個笑臉兒來。
這會兒看着她們母‘女’只是時不時地擡頭相視而笑,竟然就覺得溫馨雅緻的很!
盧少華走近了幾步,雲氏自然也就發現了他。
淺夏行了禮,起身在雲氏的身旁站了,大概猜測着,他今日來做什麼?
雲氏對於盧少華的突然出現,也是覺得有些突兀的。畢竟,他已經是有兩三個月不曾來過了吧?
“母親可是無礙了?要不要妾身過去守着?”
“不必了!母親現在歇下了,我讓靳氏和淺笑在院子裡頭跪着呢。”盧少華說着,輕嘆一聲,“說起來,也是我平日裡太縱着她們了,竟然是對老夫人做出了這等的事!也難怪母親會氣暈了過去。”
雲氏不答話,眸底卻是閃過了一絲鄙夷,你現在才知道太寵着她們了?早幹什麼去了?
盧少華的臉‘色’略有些不自在,想了想,還是找到了一個由頭,“夫人,聽說過些日子,就是岳母的壽辰了,不知夫人可是備好了壽禮?”
“多謝老爺掛念,妾身已經備好了。”
“說起來,也是有幾年沒見過岳母了。等過些日子,我不忙了,不如就陪你一道回一趟京城,如何?”
“夫人,說起來,這些日子,也是爲夫的不是,冷落了你了。”盧少華說着,看了一眼淺夏,本意是要將她遣走的,畢竟這夫妻倆的話,還是不適合小孩子聽的。
“老爺說的哪裡話?您是這府上的主子,您想寵誰,自然就是可以寵着誰,誰敢說半個不字兒?”不待他將淺夏叫走,雲氏就開口了。
盧少華的臉‘色’一僵,雲氏的語氣明顯地就是有着幾分的嘲諷,暗示今日靳氏和盧淺笑二人有這般大的膽子,全是他一個人縱出來的!
原本是想着好好哄哄她,然後再想法子讓她跟孃家聯繫聯繫,出些銀子的,現在被她這麼一氣,冷哼一聲,直接調頭就走了!
好端端地,憑白無故地,怎麼就想起了回京城看望外祖母?
淺夏的小臉兒上多了幾分的思忖,“母親,父親何故突然想起了回京?”
話落,猛然想起了這允州刺史,似乎就是在今年調回京城了。
“母親,上次見到了刺史府的小姐,聽她的言詞間,似是有離開這裡的準備了。而且,看她面‘色’欣喜,‘女’兒猜着,應當是要回京了。”
雲氏生於商戶,自小見到的這勾心鬥角的事兒,自然也不在少數!除了府上的那些姨娘們與母親爭寵外,見識地商人間關於利益的爭鬥,更多!
“哼!我說怎麼這麼好心,到我這兒來問及了母親的壽辰了。這幾年,他可是一次也沒有關心過!敢情是又要打我們雲家銀子的主意了。”
“還好母親剛剛出聲頂撞了他,不然的話,怕是接下來,他就要開口要銀子了。”
雲氏有些擔憂道,“小夏,你說,母親這麼做,是不是有些不近人情了?”
“母親怎麼會這麼想?明明就是父親對不起母親在先,如今母親又沒有對他捅刀‘弄’劍的,只是不再讓舅舅他們‘插’手盧家的事罷了,這於情於理,也沒有什麼不對的呀?”
雲氏到底是更爲傳統一些,被夫爲妻綱的思想,深深地影響着,所以纔會覺得有些不妥當。
現在聽了淺夏的話,再一琢磨,也對!
自己的孃家,何時有義務就一定要幫襯她的夫婿了?
沒有這個道理呀!
雲氏沒有意識到,自己的想法,似乎是越來越受淺夏這個‘女’兒的左右了。
淺夏的眉眼彎彎,聲音輕柔,“母親,聽說您前兩日收到了姨母的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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