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都是廢物。”
蘇立之咬牙恨道,那麼多人卻奈何不了守門的莫雷和流香,連房間都進不去,連人影都還沒見到,就更別說抓到人了。
從開始到現在,蘇立之只見到一個人影從那個房間出來,從窗口跳出來的陳木,蘇立之認出了他,心下猜測吳寒死了,不然陳木不可能獨自離開的。
在見見面時吳寒也在蘇立之面前露了幾手,蘇立之多少也能看出吳寒確實有些有實力,再加上吳寒信誓旦旦保證只要配合他就一定能得到月舞,蘇立之才大膽偷兵符調兵。
莫雷和流香也不清楚房間裡的情況,聽到雲丹的驚呼後也想進去看看,但眼前更重要的是抵擋這些雖武功不高可人數衆多的士兵。
“沒想到上次放他一馬,這次就差點死在他手裡了。”尋風看着吳寒的屍體苦笑道。
“哥哥知道他是誰?”雲丹指着吳寒屍體問道。
“在留藍山跑掉的那個。”月舞看着尋風淡淡一笑,提劍走到窗前。
陳木已經離開不少時間了,卻還沒有一個人從房間裡出來,當蘇立之看見月舞出現在窗前就知道先前猜測應驗了,吳寒確實死了。
由此,蘇立之的心馬上就涼了一半,但又想吳寒等人應該毫無作爲的就死了,多多少少也一定給月舞等人造成傷害。於是,又對身側的兩個大隊長道:“你們倆上去把那女子給我捉來。”
月舞見兩人飛身欲從窗進來便往後退了退,等着即將到來的兩人。
幾息後,兩名隊長便進到屋裡,雖然看起來也不弱但還不被月舞看在眼裡。
兩隊長也不敢輕視眼前這個美的不行的女子,吳寒的實力比上兩人都強出不少,可現在卻卻死在自己腳邊,雖然嘴上不敢說什麼,但心裡卻早已把蘇立之罵了個狗血淋頭。兩人見到月舞時就知道肯定是這小子見色起義,還說抓什麼亂民,全他媽的騙人的,但也毫無辦法只得聽令行事,此刻更是箭在弦不得不發。
“我說,你還是趕快收拾了吧。”尋風雖然受了傷,但還不至於開不了口說話。“莫雷和流香還在外面呢。”
月舞可不會理尋風這些廢話,她也知道莫雷和流香的處境,雖然勉強些但還不至有生命危險。
莫雷和流香還第一次面對這麼多人的攻擊,雖自身實力要比士兵強上不少,卻也因爲羣戰經驗不足而導致體力消耗過快,漸漸也有些不支。
“莫雷哥哥,怎麼辦?”流香語帶焦慮,兩人手下死傷的士兵已經近百人了,可後面還有不少人衝上來。
莫雷看見流香額頭細汗不斷,他也有些疲憊,邊擋住近身的刀劍邊道:“我們先退。”
流香一進門便看到兩個中年男子緩緩的在眼前倒下,而月舞的身影也剛好消失在窗口。
蘇立之緊緊盯着二樓兩名隊長進去的窗口,心裡說不上是什麼滋味:還是太低估對方的實力了,早知道就應該叫表哥和徐叔叔一起來。看來只有先離開這裡再想其他辦法了。
蘇立之正想離開,卻見月舞飛身落地且向他走來,不過,他心裡可高興不起來,也不敢多想,轉身就想跑。
就憑蘇立之那隻會點皮毛的身手,怎麼可能在月舞手下逃脫。在蘇立之身邊幾個士兵還在驚歎月舞
的美麗時,他胸前就多了一柄明晃晃的寶劍。
“你……你想……做什麼?”蘇立之結結巴巴道,想來也是第一次被人如此對待。
“我想做什麼?”月舞淺笑反問,順手還給了蘇立之一個耳光。“你帶這麼多人過來,還敢問我想做什麼?”
蘇立之捂着臉,挺了挺胸,道:“我、我可是這伍城的少城主,你不能殺我……”
“叫你的人退下。”月舞把劍架到蘇立之脖子上。
蘇立之雖很不情願但也只得乖乖聽話,月舞的臉上可沒有因爲知道他是少城主而有一絲改變,於是,馬上對一干軍士叫道:“還不退下?”
等人完全退開後,月舞像拎小雞一樣拎着蘇立之再次通過窗子回到房間。
雲丹見到蘇立之,二話不說上前就狠狠地扇了他一個耳光,雖然尋風的傷不是他造成的,但他也脫不了干係,不然怎麼可能那麼巧:蘇立之纔來,那些刺客就到了?
此時,蘇立之心裡怎麼一個‘苦’字了得,沒有人把他當成少城主對待,而且還先後被兩人扇了耳光。
已經沒有了傲氣的蘇立之,呆愣的站着;先是看到月舞驚爲天人美貌時的歡喜,接着是願望落空的失落,再來的是重燃希望的暢懷,而現在卻是淪爲人質的悽苦;大悲大喜之間原來真的只在一瞬間。
“哥哥!”雲丹出了氣之後便丟開蘇立之,回到尋風身邊。
“這裡是住不下去了。”尋風看了看滿地的屍體,又看了看還不省人事的樂思姐弟,淡淡道:“莫雷準備馬車,我們先離開伍城再說。”
莫雷點頭並下去準備,流香和雲丹也開始收拾東西。
蘇立之被抓,那些還守在客棧裡的士兵也不敢妄動干戈,由得莫雷走下樓道。
“你這次真是鬧的太大了。”尋風對月舞抱怨道。
流香和雲丹則沒有多少感覺,雖然她們也殺了不少人,但那也是對方自己找上來的。
月舞聞言再看看因爲心虛和擔憂而快蜷縮到牆角的蘇立之,心裡可謂怒火中燒;以前也不是沒有遇到過蘇立之這種人,但敢帶着城衛軍殺來的,他還真是第一個,要是換個地方,這樣的人早就一劍殺了。
蘇立之怯生生的看了月舞一眼。雖然之前還是尊貴的少城主,但現在……生死都只在別人的一句話。該怎麼辦?怨毒的看了看吳寒的屍體,要不是因爲他出的主意和保證,他也不敢去偷兵符,更不敢殺上門來……蘇立之心裡是愈想愈恨吳寒,若不是忌憚月舞等人,他一定會跳上去狠狠踩幾腳吳寒的屍體。
“好了。”莫雷回到房間。
聞聲,尋風捂着小腹在雲丹的攙扶下站起來,道:“那就走吧,莫雷抱起樂思,樂明就交給流香了。”
莫雷和流香同時點頭。雖然蘇立之在手中但還是要小心些,所以月舞需要空手以便應對突變。
“你走前面。”月舞的劍尖在蘇立之的肩膀上點了點。
蘇立之現在也乖巧非常,聞言就邁開步子。
衆人剛出客棧之門,走在最前的蘇立之便欣喜若狂般的對街角一頭叫道:“表哥,救我。”
聽到蘇立之的叫喚,衆人才順着他的目光看去,只見前方不遠處兩個男子正朝這邊走來
,兩人都是一身青衣,衣服的布料卻不同,走在前首的年紀和尋風相仿的男子穿的是上好料子,而後面的中年男子卻穿的是一般百姓常穿的那種。
蘇立之剛想起步,月舞的劍就橫到了他胸前,蘇立之只有求救地看着他表哥二人。
蘇立之的表哥一直走到月舞五步之外停下腳步,而月舞等人也沒有阻止他。
“在下文華,還請姑娘放了我表弟吧。”文華一臉平靜地說道,心下卻在暗歎:難怪平日極怕姑父的表弟竟敢幹出頭兵符這等事,這樣的一個女子確實足夠讓表弟蘇立之……
“我們離開後自然會放他。”月舞冷聲回道,一雙鳳目在文華身上掃了掃。
文華聽得此言便轉而說道:“我看姑娘身邊的人傷的傷、病的病,不如到我府上調養幾日再走吧。”
“哼,你也想打我月舞姐姐的注意?”雲丹冷哼一聲,在她看來既然是親戚,那自然是一丘之貉;蘇立之壞,所以這文華定然也好不到哪去。
“你要這樣想,我也沒辦法。”文華含笑地看着雲丹,指了之莫雷懷裡的樂思繼續道:“離伍城最近的村莊得有五十里路,她們恐怕受不了路上顛簸吧;再說現在都已經這時辰,不久就要天黑了。”
雲丹想也不想的說道:“即使這樣,我們也不是非到你府上不可。”
文華看着雲丹,搖頭一笑,才接着道:“只要你們還留在這城裡,那與到我府上有區別嗎,更何況我府上的條件可不是這些客棧能相比的。”
“那,那……”雲丹實在不知道該說什麼了:離開吧,距下個村莊太遠,又對哥哥和樂思姐弟很不利;住這裡的客棧的確和住到文華府上沒有多大區別,如果他要找麻煩的話也是一樣。
月舞和尋風相對一眼,尋風開口道:“既然文公子想邀,那我們卻之不恭了。”
文華聞言,面色一喜,再道:“還未請教公子名諱?”
“請教不敢當,小子尋風。”尋風說出他的名字後也把月舞等人的名字一一報上。
“我文華真是三生有幸,竟同時見得諸位。”
“……”
“……”
尋風和文華兩人就那麼不顧旁人詫異的目光,唏噓了好一陣,還是因爲尋風的傷口在次流血,兩人才停止。
文華略顯尷尬的說道:“是我的疏忽讓尋風兄受累,走,我們回府上再聊。”
還好莫雷和流香都不是傻瓜,早把樂思樂明放到馬車之上,要揹着人等他們聊完,那人都要累壞了。
等尋風等人上了馬車,文華才發現被他忘記的蘇立之還在,虎目一瞪:“你小子就回家等鞭子去吧。”
尋風、月舞等着文華帶路,文華卻是走進客棧,找到欲哭無淚的客棧老闆,遞給他兩片金葉。“應該夠補償損失了吧?”
“多謝文華公子。”老闆感激道:“夠了、足夠了。”
原來文華在伍城是很有名的,爲人平和,雖然身份尊貴卻不會做出仗勢欺人之事,還經常接濟有困難的家庭,更有一個反面的表弟,兩者相較之下,文華都快和聖人差不多了。當然,今天才來到伍城的尋風一行人是不知道這些的,不過,尋風和月舞對於文華這個人的身份卻是很早以前就瞭解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