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的身後,龍顏、以及剛剛醒來的芃羽劍子和戰刀,緊隨其後走來。
三人的腳步很是慌張,臉上掛滿了擔憂的神色,明顯是擔心天殘的傷勢。
“哼。”
李奕陽輕哼一聲,他很是不爽的別過頭,然後雙手陡然用力,竟然將虛弱的天殘,一把推向了夏微涼。
“你妹。”天殘嘴角一抽,迎面趴了下去。
“少主……”
這突如其來的變化,將一旁的衆人嚇了一跳,一個個下意識的伸手,想要去扶住天殘。
“天哥。”
夏微涼也嚇了一跳,但她反應迅速,在天殘即將與地面,來個親密接觸時,她身體陡然向前一傾,同時伸出雙手,一把抓住了天殘的雙肩。
“奕陽,天哥傷的這麼重,你怎麼能這樣。”抱住天殘後,夏微涼陡然擡頭,有些生氣的說道。
“放心,小天有九條命,是打不死的存在,這點‘挫折’算個屁呀。”李奕陽雙臂抱胸,陰陽怪氣的說道。
很顯然,天殘固執的看法,讓李奕陽很是生氣,心中爲天殘感到不值得同時,也氣天殘死腦筋。
“你就不能不損我。”
說話的片刻時間,天殘恢復了少許力氣,臉色也好了很多。
“小天,你沒事吧。”龍顏開口,神情很是凝重。
“小天,我在神橋秘境內,曾經偶得一枚奇丹,你看看,對你有沒有用。”芃羽劍子手持黑色丹丸,很是大方的遞到天殘面前。
“小天……”
就在這時,戰刀也走了過來,他眼睛有些紅,像是哭過了一樣。
“謝謝你們。”天殘鼻頭微酸,心中很受觸動。
“咳咳……”
一旁,守護第一脈的少年們,全都很尷尬,一個個眼神閃躲,低着頭不敢說話,臉紅的跟猴屁股一樣。
天古月也不例外,老臉羞的血紅,嘴角一個勁的抽搐,心中很不是滋味。
一個毫無關係的外人,都能慷慨解囊,爲天殘送上奇丹,而天殘爲他們做了這麼多,可他們卻只能乾瞪眼。
“收起來吧,你那玩意跟仙靈花沒得比。”李奕陽撇撇嘴,沒好氣的說道。
“哦。”
芃羽劍子臉一紅,還以爲自己的丹藥很垃圾,連忙收了起來,不敢再丟人現眼。
“奕陽,你說……我到底需要多少血魄珠,才能重回巔峰呀。”就在這時,天殘突然開口,他語氣有些玩味,說了一句,令所有人都很詫異的話。
“少主,李兄之前說了,除非是仙靈花,否則……”天一硬着頭皮開口,他還以爲天殘之前沒聽懂,特意開口提醒一下。
然而,李奕陽的回答,卻令所有人,陡然狂喜不已,同時,心中也氣的吐血。
“你知道了。”
李奕陽陡然回過頭,有些意外的看着天殘,道:“真是看不出來呀,你小子竟然……”
“身體是我的,傷的如何,我比誰都清楚,所以,你騙騙他們也就算了,想騙我,你當我傻呀。”天殘擺手打斷了李奕陽,有些不屑的撇嘴說道。
“既然你早已經知道了,那爲什麼之前不揭穿我,反而還和我一起演戲。”李奕陽的嗓門很大,像是故意說給所有人聽。
“啥。演戲。”
“這……”
“少主……真壞。”
“你妹,害的我心都碎了。”
“少主……”
話音剛落,十霸、天風、天凝芷、天凝悅、乃至天古月,全都瞪大了眼睛,嘴角狂抽不已,心中很是無語。
他們萬萬沒有想到,一向言辭不苟的天殘,竟然會開這種玩笑。
“鬼才想和你一起演戲。”
天殘撇撇嘴,道:“你的話之前我信了,可隨着身體的逐漸好轉,我才陡然明白,自己只是消耗太大,屁來的實力倒退。”
“原來如此。”衆人心中一鬆,略感安慰。
“少主,既然你沒什麼大事,那一會的酒宴,就由你來主持好不好。”天古月有些激動,迫不及待的開口說道。
“酒宴。”
聞言,李奕陽眼前一亮,嘴裡狂吞口水,他雙手捂着肚子,有些尷尬的說道:“那個……何時開宴呀。有千年以上的美酒嗎。有牛……牛鞭嗎。”
“噗……哈哈哈……”突然,天一陡然失笑,他捂着肚子,前仰後合,笑的眼淚都流出來了。
“李兄,真男兒,夠豪氣。”
“李兄放心,今晚牛鞭百條,讓你吃個痛快。”
“李兄……”
天二、天三……天十九人,也紛紛出言,一個個神情佩服,對李奕陽豎起大拇指。
那樣子,恨不得頂禮膜拜啊。
“牛鞭……口味真重啊。”天風忍俊不已,捂嘴暗暗偷笑。
“哼。”
天凝芷、天凝悅姐妹倆,同時輕哼一聲,而後齊聲鄙視道:“流氓……”
“就知道吃。”夏微涼一翻白眼,沒好氣的撇了李奕陽一眼。
“咳咳。”
李奕陽臉漲的通紅,他自知自己失言,隨即連忙轉移話題,道:“那個……血魄珠是個好東西,我先收取一點,就當是利息了……”
“轟……”
說罷,李奕陽陡然暴起,一溜煙就消失了蹤影,速度宛若一道閃電,讓所有人乍舌不已。
“小天,這東西真的對你有用嗎。”就在這時,天古月收斂笑意,他指着空中漂浮的金色溪流,皺眉望着天殘。
“血魄珠是體修者的瑰寶,不僅對我有用,對他們也有很大的用處。”天殘指着衆人,淡笑着說道。
“少主,我去幫你取。”天一自告奮勇,說完轉身離去。
“我也去。”
“我們都去,儘量多拿一點。”
“走……”
其餘人,也紛紛起身,向着糟亂的人羣跑去。
“血魄珠有很多,你們自己也收取一點,留着日後用,不要再依賴邪術了。”天殘勉強站起,衝着離去的衆人、奮盡全力大喊。
“少主……”
聞言,天古月眼睛陡然一紅,心中頓生無限愧疚。
從天殘出現到現在,一直都是他在付出,而身爲族老兼長輩的‘他’,卻只能眼睜睜的看着,一點回報的機會都沒有,這讓天古月很是難受。
“古月老祖,守護第一脈的族人,爲了整個天家、爲了整個天宇大陸、爲了整個煉神星,已經付出的太多了,該說謝謝的應該是我。”
天殘無奈搖頭,嘴角勾起一絲苦澀,接着說道:“我天殘現在,只是一個落魄的天家少主,手裡無人族裡無兵,可謂是一無所有。
可即便如此,你們也沒有嫌棄我,反而還以禮相待,承認我的身份,沒有給我難堪,還準備出兵,爲我父親報仇雪恨。
說實話,我真的很謝謝你們。
能爲你們做點事情,這也是應該的,是我天殘應盡的責任。
所以,古月老祖,您不必感到內疚,因爲這一切,都是我天殘……欠你們的。”
天古月心中感動,他微微屈身,道:“少主嚴重了,爲家主雪恨,這纔是我守護第一脈,無法推卸的責任,也是每一個天家子嗣,都必須……”
“行了古月前輩,你們這樣謝來謝去,什麼時候是個頭,還不如來點實際的,比如……酒宴什麼開始呀。”戰刀雙眼放光,忍不住打斷了天古月。
被囚禁了這麼長時間,別說吃什麼山珍海味了,恐怕就連一點肉絲,戰刀聞都聞不到。
如今,終於要開吃開喝了,這讓口水橫流的戰刀,如何還能淡定。
對他這個餓死鬼來說,一切都是扯淡,開吃纔是最實際的。
“額……呵呵……”
天古月尷尬一笑,隨即,他陡然一擺手,很是霸氣的滿足了戰刀。
“轟……”
一道澎湃的神力,宛若怒浪橫掃四周,將所有燃燒的火堆,連同其上架烤的食物,全都捲入了空中。
緊接着,天古月充滿威嚴的聲音,陡然從四面八方響起。
“所有族人退到一旁,給送宴者留出一條路,讓他們將準備好的美食,全都端上來。”
“大宴要開始了嗎。”
“快快快,還愣着幹嘛。”
“來兄弟,我扶着你。”
“誰是你兄弟,我他孃的是你爺爺,你是我第七代孫子。”
“額……”
法令一出莫敢不從,糟亂的人羣,再次沸騰了,全都朝着兩側退開。
每一會的功夫,在玉臺四周,就出現了四條,暢通無阻的大道。
“下。”
就在這時,天古月輕喝一聲,他右手暮然向下一按,將空中懸浮的火堆,整齊的放在了大道內。
“開門,迎宴……”天古月暮然爆喝,聲音震耳欲聾,整座山谷內的人,都能聽見他的聲音。
“咔咔咔……”
隨着清脆的摩擦聲響起,正對着玉臺東西南北、四個方位的殿宇,全都打開了一扇高大的巨門。
緊接着,一位位手擎玉板、身材妖嬈的年輕女子,排成一條長龍,分別從東西南北四個方位,緩緩向着玉臺走來。
她們容貌清秀,差不對都是十七八歲,衣衫也一致,全都是紅紗披肩、紅裙飄飄,宛若一大羣仙女,正在準備着瓊漿玉液、山珍海味。
“咕嚕……”龍顏眼神渴望,悄悄嚥了咽口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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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肉……”
戰刀雄軀顫慄,聲音都顫抖了起來,眼中血紅一片,隱隱可見淚光。
“嗯……好香啊。”芃羽努努鼻子,一臉享受的感嘆起來。
三人被囚禁的時間太長了,此刻面對這麼多佳餚,沒上手搶奪已經算是很不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