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那黑衣人走上來的時候,李攀纔算是徹底的蔫了,額頭上冷汗涔涔。
“李大人,看到這個李春的時候,你還有話說麼?”左慎纓笑看着地上已經癱軟如泥的李攀,問道。
“這是誰?怎麼回事?”左邵心下隱隱猜到了,冷眼看了看自己的國慰,纔開口問道。
“回父皇,此人名叫李春,是李大人的心腹,這端木公子下榻的房間裡翻出來的賬冊便是由此人放進去的。”
惡狠狠地盯着那李春,李攀驀然間變臉,“你這廝是誰派來的?爲何要誣陷於我?”
擺了擺手,左慎纓和端木靖相視一笑,“李大人不用這麼急着發怒,但是這個李春的身份你可不能否認,我們可是到你府上去找的人,大人您府上的人都認識他。”
“回皇上,只因草民身上掌管着家族的事物,而且在諸國之間都有生意往來,所以早些年便請求異人配置了一種無色無味之藥,若是丟失重要物件便靠此找回,那日這李春在煙夢館假意要刺殺草民,實際上是爲了將那賬簿放在草民牀下,剛好草民留了個心眼,將此藥打入他身上。”
端木靖說着便從身上取下一瓶藥,交給左邵。
“此藥可以維持半月之久,世上僅此一瓶,草民便是在獨活姑娘的幫助下,找到此人的。”
獨活微微一笑道:“還不止於此,當日我們找到李春之時,正是在李大人的書房裡,我們也就順便把李大人的重要物件給帶了回來。”
葉少君從未想過獨活竟也會爲了他而做這樣的事情,在他的眼裡她時從來都不願意沾染這樣的凡塵俗世的。
雙手呈上一疊信,左邵一見,頓時臉色鐵青。
李攀不明,擡頭就看到自己私藏在書房裡,那些與鄰國往來的信件,頓時猶如被天雷擊中,臉如土灰。
“來人,將李攀押入死牢。”極力平靜下來自己的情緒,左邵沉聲道。
“皇上,皇上,微臣糊塗,微臣糊塗啊
!請皇上開恩,請……”
後面的話隨着遠去的身影,漸漸地聽不見了。
左邵的臉色猶自難看,一轉眼就看到依舊跪在地上的葉府衆人,連忙走過去,伸手扶起葉老夫人,“老夫人請起,是朕一時不查,竟讓葉府忠烈之戶蒙此大冤。”
葉老夫人此時也緩過心神,忙謝恩不迭。
“皇兒,你此番可真是嚇壞母后了,母后眼瞧着那……”話說到這裡,慕容娣卻又住了嘴,奇怪地看着自己的兒子,“如何你又活過來了?母后明明瞧着你沒有了呼吸的。”
伸手握住她的手,左慎纓笑道:“母后有所不知,那躺着的並不是兒臣本人,而是另一個已經死了的人,葉府裡前段時間死了五個人,當中便有一個與兒臣身材差不多的,獨活姑娘給他套上了人皮面具,又換上了兒臣的衣裳,才讓所有人都以爲那便是兒臣了。”
“哦?”這倒是讓慕容娣感到好奇,轉過臉看向一直在一旁安靜站着的獨活,“姑娘倒是好本事。”
獨活卻笑了笑道:“不過是些小玩意,不足掛齒。”
“那顧姐姐如何不見了?”葉姿淑卻是掛心着顧芷依的下落,“他們都還以爲是顧姐姐刺殺了太子殿下你呢!”
獨活微微一笑,道:“放心吧!芷依已經醒了。”
“醒了?”葉少君和葉姿淑同時問道。
重重地點頭,端木靖道:“當時我們只是想在那幾個人當中找一個屍體來充當太子殿下,卻沒有想到在那放置屍體的地方發現了蠱蟲的培植盒。碧凡一見便知道這蠱是什麼蠱了,於是便在那個時候將蠱毒解得差不多了,但是當時實在是太匆忙了,所以就只好讓她脫離危險,並未解除乾淨。”
聞言葉少君面露喜色,忙問道:“那當時她去了哪裡?爲何我找不到,而且碧凡和獨活皆道未曾看見。”
左慎纓道:“其實我們並未離開,只是一直都躲在牀底下,當時顧姑娘還未醒過來,待所有人都走
光了,我才帶着她爬出來的,出來沒多久她便醒了,只等碧凡從大牢裡回到葉府,大概就可以將她身上剩下的東西都祛除乾淨了。”
葉老夫人也放下了心,嘆道:“總算是能夠將這件事情鬧清楚了,府裡日夜不寧,只當是我哪裡做了錯事,老天的懲治,好在有皇上皇后福澤庇佑,才能安然逃過此劫。”
此時慕容娣和左邵心裡也是十分開心,左慎清見葉府沒事也就放了心,笑道:“既然雨過天晴,如今只怕要好好着手將相府從裡到外打理一遍才行,昨日那一鬧,如今可真是一派狼藉了。”
“相府重建所有銀錢皆從國庫裡支出。”左邵看了眼一直垂眼歡喜的葉少君,心下也是十分歉疚。
拍了拍他的肩膀,“是朕疑心你了,你不要放在心上。”
聞言,葉少君連忙跪倒在地,“微臣不敢,因微臣讓皇上操心,是微臣之過。”
看着地上的他,左邵眉頭一皺,終究還是點頭道:“起來吧!以後不要再發生這樣的事情就可以了。”
慕容娣此時滿臉都是喜色,拉着左慎纓的手不願意放開,“皇兒這兩日定然是受了許多的苦,到母后宮裡,跟母后好好說說。”
左邵看着左慎清道:“皇兒爲這事也累了,王妃只怕心裡還擔心着,快些回府讓她寬心吧!”
有轉臉對衆人道:“大家也都回去吧!此事到這裡先告一段落,至於李攀的事情,朕要好好查一查。”
說完便自己往後面去了。
葉少君自是和葉姿淑二人一人一邊扶着葉老夫人往外走。
走到相國府門前,已經有許多百姓自發地在幫忙整理了,看得衆人心頭一陣感動。
“姿淑,你怎麼滿頭大汗的?”碧凡這個時候也出來了,跟着餘夢清一起帶着葉啓恆,奇怪地看着葉姿淑。
伸手扶住額頭,葉姿淑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剛纔在大殿裡就覺得十分不舒服,此刻更是覺得十分難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