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樓中間的一個房間裡,確實是有一組三人拿着望遠鏡四處在看。
這一層樓面戰術地位極其重要,每個方向都有一個小組,一層十二人,全都是從警隊退下來的老油子。
其中一人拿着望遠鏡和對講機:“那是我們的人咩?”
“不是!”
“哦!那可能是大陸那邊的人了。剛纔那人好像被打了一下,嘖嘖,打到肝很痛啊!”
“......很專業,打到胃會吐,打肝就不會。”
“嘖嘖!”
“這樣也好,外圍歸他們,我們管好這樓裡就好!”
門外幾個人推着一堆顯示器走進來:“架子放在這裡,機器都放在架子上,線從這裡牽出去。這邊窗上要安四個方位的監視器!”
…...
“阿章...你在那邊了?你說......”李福兆耐心聽了一會,又淡聲吩咐了幾句。
李國章已經到了大埔,正在看着人安置設備,那邊最先裝好的其實是電話,爲的就是方便隨時聯繫。
李福兆放下電話,又拿起另一個,仔細聽了起來。
“哦,這就不用管了。”李福兆放下電話,現在他的案頭也放着三部電話機,一部是專門於用內線安保。
九樓上面觀察到的重要情況,時隔兩分鐘就被通報到了他這裡。他原本不是喜歡管這種事的人,但莫名學起李一鳴會讓他感覺很爽。
只可惜他現在已經年紀大了,再無可能像李一鳴那麼事無鉅細精力充沛地把控一切。
手按着電話機,輕輕嘖了一聲,李福兆有些感嘆,樓裡外這麼多保安,外頭圍着的這些樓裡,其實李家也安排了幾組人員,但顯然,大陸方面也有人手。
這東亞周圍,可稱得上是戒備森嚴外鬆內緊,陳查理那邊剛出點小狀況,直接就有人解決了。
當然也不止是總部,各自分行都加了幾倍的安保,這裡頭不光是東亞的人,還有李馮簡三大股東各自調來的私人保安,甚至還埋伏着大陸在香江的人手。
李一鳴早就說過,免計劃第三天,必然會有人開始在明面上搞事,眼前這就是一樁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個意外,......但反正人都被抓走,也不知道能審出什麼東西。
別看下面一切如常,誰會猜得到這裡已經是龍潭虎穴虎狼之地,有人正撒開不知道多少層網正等着撈魚呢!
李福兆輕輕冷笑,伸手從文件夾裡抽了一份文件,正是陳查理一家的資料,隨手翻看了幾下,與腦子裡的印象重新覈對。
陳查理,妻林巧珍。林巧珍原來還是申城人,李福兆摸起下巴,這就很有意思了。
再看下面陳杰妮和陳杰茜的照片,二女兒比大女兒長得還漂亮,......
“愛唱歌?”李福兆目光閃閃,輕輕嘆了口氣,難怪陳查理如此緊張李一鳴,他想做咩?
聯姻那是做夢!
門輕輕被敲響。
“進來!”
兩個人走了進來,都是李福兆家裡的傭人,雖然身份是傭人,工資並不低於這樓裡的職員,而且也是十幾年的老人了,這往來傳遞東西,李福兆都是交給他們去辦。
兩人四手都提着東西。
李福兆目視下方:“嗯?”
“兆叔,這是您要的東西。”一個家傭遞上一個包。
李福兆打開,抽出一本書,翻看了一會,默默背誦了一會,擡頭:“家裡都好吧?”
“嗯,都在做事。還帶了一些炒貨過來。”那家傭指了下放在桌上的那個盒子,“正叔還按要求做了這些烤面管子,試了一下,挺好用的。”
李福兆拿過盒子打開,裡頭一堆麥色的棍子:“都什麼味道的?”
“沒什麼味道。正叔說就加了點奶和鹽調了面,然後擀成麪皮再捲起來,再放到烤箱裡烤出來,好像還放了一點點起士......”
“還放了起士?”李福兆把棍子放在鼻下嗅着,點頭,光這個就可以當零食來賣。
“嗨啊,還用了幾種芯子,有胡蘿蔔還有竹管和木棍,正叔說好像竹管最好用......”
“那怎麼就烤這麼些?”
“別的樣子不好看,就先拿過來這些,......”
那家傭拿出一個杯子遞給李福兆:“這...珍珠奶茶,溫的。”
李福兆往裡頭看看,拿起一根面管搖了搖:“泡不爛?”
“如果是剛衝的熱奶茶,那泡十分鐘就爛了。”
李福兆想了想:“那夠了,一杯十分鐘就能喝完。”說着直接把棍子插到杯子裡,攪了幾下,看着裡頭浮起一堆黑色小球。
湊到嘴裡嘬了一口,慢慢嚼了幾下,嚥下,點頭:“做得不錯!”
慢慢把杯子端起,左看右看,又抽出棍子看看端頭,放嘴裡咬了一下,確實沒爛,但真就可以吃。
現在街頭的吸管都是塑料的,李一鳴卻讓人按着做通心粉的辦法做出這種大吸管,還配了大丸子,這小子的腦子簡直不是人!
“那個機器......”李福兆站起,示意下人跟他出去,“東西拿上!”
來到前臺處,只見那坐着的三個保衛正往磨漿機里加東西,邊上那個女前臺拿個小本子正往上面記東西。
“咦......”李福兆之前倒沒發現他們有做這事,不過這麼做也好。
“兆叔,這個記錄...你有沒有覺得哪一杯特別好喝?”
“啊?”
“是這樣,我們要問一下哪一杯最好喝。”那女前臺小心地說道。
李福兆毫不客氣地拿過本子,瞄了一眼,輕哦一聲,只見上面打了表格,寫着什麼時間放了多少東西,加了多少水,誰倒了一杯走都有記錄。
最後一列,寫的是口感!
“居然是這樣!”李福兆大爲驚奇,他已經知道李一鳴要讓人做什麼了,居然是用這辦法來找出飲料的最佳配方。
叮!
電梯門開,陳查理帶着兩個女兒走出來,氣息未定。
一見到李福兆,陳查理趕緊堆上笑容:“兆叔!”
李福兆知道他剛出了什麼事,笑着點了下頭,看看後面陳杰茜:“女兒?”
“對,傑茜叫兆叔!”陳查理沒有多介紹,只是態度恭敬,雖然他也清楚李福兆這種人對他其實不見得有多好的印象,但面子上的事還得維持住。
“兆叔......”
陳杰茜拉着姐姐輕輕叫了一聲,她原本性格開朗,不過剛纔被搭訕,又被父親與姐姐解了困,然後被帶到這裡,也變得小心起來。
李福兆心裡好笑,你叫我兆叔,你女兒也叫我兆叔?
這陳查理昏頭了!
算了!
再認真打量了陳家姐妹,確實是嬌花一樣,李福兆心中不禁哼了一聲:這陳查理,帶了大女兒還不夠,還帶二女兒,你女兒長得再靚,李一鳴也不可能看得上。
他也不確定陳查理是不是真有那心思,不過人都來了,總得多問兩句,相信李一鳴絕對也沒這方面的心思但也防萬一,就在這裡打個埋伏:“傑茜應該還在上學吧?怎麼不上課的咩?”
“放學了......”陳杰茜低着頭應道,心裡知道眼前這老頭應該是個大人物,香江人不分輩分叫某爺某叔伯的,那都是公衆人物。
“哦......不怎麼喜歡上學對吧?”
“嗯?”陳杰茜一臉驚愕。
“想拍戲?”李福兆又問。
“嗨啊!”陳杰茜猶豫點頭,目光閃爍。
“不行!”陳查理拉了女兒了一下,“兆叔你不用理她。”
李福兆呵呵一笑,目的達成,瞧着兩人手裡,淡聲問道:“包賣了?”
“嗨啊!”陳查理提了下包,猶豫了一下,“有重要的事要跟一鳴說。”
李福兆滿心無奈:“咩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