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是季昊麟,連屏風後面的元瑾也微微坐直了身子。
就是岑四也十分想知道這個主子特意交代要多注意的女子長什麼樣,可面前有屏風擋着,看不見,反而更加好奇了。
他就偷眼去看主子,元瑾笑着又剝了個桔子,卻是遞給他的,“吃吧,挺甜的。”
“……”主子你心裡到底在想什麼?
這個莫未濃,有什麼地方特別的嗎?還是有需要利用的地方?否則主子怎麼會對一個女子這般上心?
莫未濃腳步不快,心中煩悶,走到跟前了卻還是規規矩矩的行了禮。
畢竟她可不想被按一個輕慢這次候選事宜的罪名。
“擡起頭來。”樊嬤嬤也不知道爲什麼心中有一股子自豪涌上來,莫未濃的臉是她親自洗的,也是最先知道那張暗黃痘印下面是多好多粉嫩的一張臉面。
先前那些瞧不起她的人各種奚落的話她也都聽進去了,這會兒就想讓所有人看看,莫未濃並不是大家想的那樣。
季昊麟暗暗嗤笑一聲,擡起頭不會嚇着人吧?
他剛這麼想,那邊莫未濃已經無奈的挺直了脊背,目視前方。
站在前面的十人都瞪大了眼睛看着她,忍不住面露驚豔。在經過幾十個各種姿態的女子疲勞轟炸後,衆人已經對這些沒了妝容的姑娘有些失望了,唯一讓他們覺得賞心悅目的還是第一個出來的樂晨郡主。
如今,竟忽然又出現一個讓人眼前一亮,豁然精神的女子。
季昊麟更是瞳孔猛地一縮,愕然的看着她,甚至脫口而出,“你,你是莫未濃?”
話一出口,坐在位置上的季雲已經狠狠的瞪了過來。季雲自然知道莫未濃和自家兒子那點事情,只是聽說是個樣貌差的,可現在看着,怎麼好像不對啊。
季昊麟也覺得不對,沒意會到老爹的眼神,揉了揉眼睛,不敢置信的搖了搖頭。
怎麼可能呢?莫未濃怎麼會長得這麼好看精緻?那臉蛋那嬌俏的模樣,讓他一時之間都不知道要如何形容。
和
現在的莫未濃比起來,莫淺玉根本就被甩出去了好幾條街。
“她是假冒的。”
樊嬤嬤臉色微微變了變,扭過頭看向季昊麟,寒聲道,“莫姑娘是老奴親自帶進內室,親自洗了臉出來的,身份也經過覈實沒有出任何差錯。季公子這話,是在說老奴在諸位大人以及炎王面前弄虛作假嗎?這樣的罪名老奴擔當不起。”
季昊麟驟然回過神來,知道自己失控說錯了話,當下解釋道,“嬤嬤別誤會,在下只是……”
屏風後面的岑四卻趁機走了出來,來到季昊麟面前沉聲打斷他的話,“季公子,你已經影響了這次考覈了,請你出去。”
“我沒……”季昊麟臉色變了變,想辯解,可岑四面無表情的,目光尤其冷冽。
張了張嘴,季昊麟又不死心的看了莫未濃一眼,拽着手指只能走出了大廳。
岑四經過莫未濃身邊時,不着痕跡的看了一眼。
季昊麟卻在被‘請’出大廳後,還是忍不住回頭來看。
莫未濃就那樣定定的站在那裡,彷彿壓根就沒注意大廳裡發生的異常,更吝嗇賞季昊麟一眼。
後者卻站在外面的臺階上不肯走,他覺得一定是哪裡出錯了。
上次見到莫未濃,分明……不入眼的。
怎麼今天竟是生生的將樂晨郡主都給比下去了。
到底哪裡不對勁?這樣的莫未濃,美的簡直能勾人心魂,若是再上個妝,那才真的是……驚才絕豔了。
大廳裡的考覈在繼續,岑四重新回來。
走到莫未濃的身邊時,又看了她一眼。
莫未濃嘴角狠狠的抽搐了一下,這個炎王身邊的人有病?
也對,他主子腦子也不正常,估計被傳染了。
樊嬤嬤這纔對着季雲等人說道,“幾位大人,繼續吧。”
“好。”季雲覺得今天就不該帶季昊麟過來,平日裡看着也是守規矩的,怎麼今日幾次三番的失態,讓他在同僚面前也有些尷尬,回去肯定要被那幾個看自己不順眼的官員笑話
的。
他的笑就變得有些尷尬,對着樊嬤嬤點點頭。
樊嬤嬤便笑了笑,問其他人,“莫姑娘如何?”
“好,容貌端莊,禮數周到,就算是大列國的白蘭郡主來此,莫姑娘也不會被比下去。”坐在季雲身邊的一個官員摸着自己的兩撇小鬍子,很肯定的點點頭,想來對莫未濃很是滿意。
其他人聞言,都跟着點點頭,對莫未濃顯然也是贊同的。
十個人都點了頭,又是全票通過。
站在屏風後面的岑四湊近元瑾耳邊小聲的說道,“這位莫姑娘確實是個難得一見的美人,屬下見過大列國的白蘭郡主,還真的是……各有千秋。”
元瑾當然知道她長什麼樣兒,只可惜前面有屏風擋着,不然就能見着她了。
也不知道她看到自己,還會不會認出來。
“只是各有千秋?”
岑四一愣,想了想,才又說道,“以屬下看來,莫姑娘若是上完妝,定會比白蘭郡主更勝一籌。”
畢竟他上次見到的白蘭郡主,也是畫着精緻的妝容,穿着得華貴的衣服的。
當然,莫姑娘還是太瘦了,那身形看起來搖搖欲墜的,彷彿長期沒吃飽飯似的。
不過莫未濃在侯府的地位他也知道,飢一頓飽一頓也不難想象。
如今距離大列國使臣的到來還有將近三個月,這段時間好好調理也還是可以補回來的。
元瑾點點頭,“還算你有幾分見識。”
“……”說莫姑娘好看就叫有幾分見識了?主子你這心偏得也太過了吧?
岑四心中對莫未濃的身份轉了又轉,難道主子真的看上她了?
他才這麼想着,屏風後面卻忽然傳來一道憤憤不平的聲音。
“莫未濃來參選,卻故意將自己打扮的不堪入目,醜陋之極。這分明就是藐視皇上旨意,態度輕慢,不將皇女使放在眼裡,不尊重考官和炎王,如此作爲,怎能當選?”
這聲音鏗鏘有力,義憤填膺,彷彿莫未濃犯了天大的錯一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