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6.97你是國務卿說話要算話
於是，關錦桐剛吃完蛋糕，接着看文件……江斯楠一直坐在旁邊兒陪着。
關錦桐文件看到了凌晨兩點鐘，江斯楠就陪到了凌晨兩點。
“我今晚睡客房……蠹”
“沒收拾出來，等你收拾完天都亮了……”江斯楠拒絕了關錦桐髹。
於是，懷着戰戰兢兢的心情，關錦桐躺在了她換過牀單被罩的牀上，或許今天真的是太累了……關錦桐腦袋一沾枕頭，立刻就睡了過去。
江斯楠洗漱出來之後，見關錦桐已經睡着了。
見關錦桐的手放在外面，他輕輕掀開被子……想要把關錦桐的手放進去，卻看到了關錦桐胳膊上昨晚留下的痕跡。
關錦桐的皮膚還真是細嫩，稍微用力就會留下痕跡，一天都不消退，看來以後還是得再溫柔一些，昨晚……確實是下手有些重了。
江斯楠躺在關錦桐的身邊睡下，側身擁住關錦桐纖細的腰身。
迷迷糊糊的關錦桐只覺得有人靠近，她嗅到了好聞的洗面奶香味，朝着江斯楠的方向靠了靠。
懷中的小白兔不安分的蹭啊蹭啊的，眼睛都閉上的江斯楠眉頭一緊……
睡夢中，關錦桐只覺得自己呼吸困難，一張眼竟然看到江斯楠一張放大的俊容。
關錦桐一驚，雙手用力抵在江斯楠胸膛前：“江斯楠！你不是說我今天累了不會對我怎麼樣嗎？！你不能騙人！你是國務卿說話要算話！”
“男人有幾句謊言不知道你聽說過沒有……”江斯楠聲音含笑，“只抱抱，我不碰，決不動……”
“江斯楠！”
第二天，關錦桐盯着一對兒熊貓眼兒出現在醫院的時候下了辛十三一跳。
當辛十三看到關錦桐手中的兩本書，脣角不自覺提了起來，那兩本書……一本兒是《光榮之前》一本就是《艱難抉擇》，沒想到……自己說的話關錦桐還是很上心的。
這兩本兒書，是關錦桐今天早上開車來醫院的路上去買的。
“不至於吧……三本兒把你看成這個樣子了？！”辛十三話音剛落就看到了關錦桐頸脖處的草莓，他輕笑，“資料呢？”
關錦桐幾乎是把手提包和手中的兩本書摔在桌子上，可見火氣不小……
“資料江斯楠已經拿去毀了，所以沒有帶過來……”關錦桐陰沉着一張臉道。
辛十三秉持着那股八卦精神，把頭擱在握着柺杖的雙手手背上，笑嘻嘻問關錦桐：“怎麼……昨天斯楠沒有把你伺候好？！”
關錦桐一雙美目橫了過去，辛十三立刻閉嘴：“不說……考試！我們考試！”
辛十三笑盈盈地站起身隨便說了一個名字：“趙宏……”
關錦桐一邊脫外套一邊道：“趙宏，總統辦公室撰稿人，今年38歲……雖然年輕但是卻是總統從競選開始就開始跟隨總統，忠誠度很高，父親……”
很詳盡的背誦了趙宏的資料，辛十三隨機抽取的幾個人，關錦桐的背誦也一點兒錯誤都沒有。
辛十三喝着咖啡，聽了一上午，關錦桐的背誦資料，他放下手中的咖啡杯，又問了一個名字：“歷峰……”
關錦桐一愣，似乎沒想到他會抽這個名字，她開口：“總統辦公室發言人歷秋實的侄子，是歷秋實哥哥在外的私生子，早年因爲和餘家的獨子飆車，撞死了餘家獨子，後來歷秋實幾番運作之後，歷峰現在在海軍陸戰隊服役，這些證據是有的。”
辛十三點了點頭，正要張口，竟然又聽關錦桐的聲音傳來。
“據說歷峰倒真是當兵的苗子，從開始服役之後……便如同換了一個人，已經立了一次一等功，和兩次三等功。餘家在獨子死了之後，餘家糾纏於爲獨子報仇，家業開始走下坡路，前年年初曾向銀行申請的貸款，卻被銀行以手續不全拒之門外，後來餘家不再出現在媒體面前爲子叫屈，餘氏的銀行貸款也就審批了下來，這些年……餘家和餘氏平安無事卻也一直沒有什麼大的作爲，我想……背後應該和這位總統辦公室發言人脫不了關係。”
關錦桐連這樣的小細節都能記得，着實是出乎辛十三的意料。
世界上最快活的事情……莫過於聰明的師傅教了一個聰明的徒弟。
“知道……我爲什麼要讓你連這些都熟記於心嗎？！”辛十三看着關錦桐。
“想要贏了對手，就必須瞭解對手……只有瞭解到比了解自己還要了解，纔有可能預測出他的作爲，贏……”關錦桐這樣道。
辛十三看着關錦桐脣角笑開來：“除了你說的這些之外呢……”
關錦桐疑惑。
“錦桐……這個世界上，有兩樣東西可以成爲一個人最有利的武器，一個是人情……一個是把柄！”辛十三站起身拄着柺杖在房間內踱着步子，“但是人情有時候……沒有把柄的路寬，說句不好聽的……我辛十三真的有外界傳的那麼好嗎？！不……真正喜歡我的人幾乎沒有，盼着我死的人卻很多，但是……我仍然能夠一呼百應，除了名聲和我背後的斯楠之外……更重要的就是我有太多人的把柄！”
關錦桐看着目光灼灼的辛十三，點頭。
關錦桐和小周閒聊的時候聽小周說過，政界流傳着一句話，叫做寧得罪小人，莫得罪十三，這個十三……指的就是辛十三。
都說辛十三這個人小肚雞腸，凡事的罪過他的人，不管事情過去多久……不知道什麼就會被辛十三整上一整，凡事被辛十三整過的脫一層皮都算是僥倖。
“今天我要教你的……就是把柄這兩個字。”辛十三終於走入了今天的正題，“把柄……這樣東西，你攥在手心裡讓對方知道的……它不能特別大，太大……你會招來殺身之禍，也不能小……小了沒有什麼作用，你要學會把握這個度，什麼力道會剛剛好把人拿捏住，讓他替你辦事。”
“所以……你昨天給我看的那些資料中，總統辦公室那些人的把柄，這就是你的度。”
關錦桐朱脣微啓，原來第一天辛十三讓自己背過的那些資料，竟是別有深意……
辛十三抿脣笑開來，果然……有一個聰明的學生是一件讓人很痛快的事情。
“那麼，你手中應該還有其他把柄。”關錦桐眸子裡似有笑意。
辛十三伸手指了指關錦桐，那種被瞭解的欣喜溢於言表，辛十三克制住了那種喜悅，雙手握緊了了柺杖，故作深沉：“那些……現在還不是讓你知道的時候！”
辛十三以前不是沒有帶過徒弟，以前只是帶律師徒弟，都沒有一個能跟他合得來的，都是帶到半道兒上……要麼就是別人嫌辛十三苛刻離開了，要麼就是辛十三嫌別人笨給趕走了。
遇到關錦桐，辛十三有種伯牙鍾子之交的感受。
辛十三從來沒有對一個人這樣毫無保留的滔滔不絕過，他幾乎想要在這一天的時間裡……把自己的所會所學全都交給關錦桐。
下午四點的時候，關錦桐看了眼表對辛十三道：“今天就到這裡吧……我還得去學校接孩子呢。”
辛十三還意猶未盡，可是之前關錦桐就說了，星期五要去學校接在寄宿學校的秦年年。
和孩子的約定，辛十三沒有道理攔着。
他只能點頭，關錦桐收拾了自己的包兒和兩本書正準備走，辛十三突然喚住了關錦桐：“錦桐……”
關錦桐轉過頭：“恩？！”
“過來……”辛十三靠立在書桌上對關錦桐招了招手。
關錦桐以爲辛十三有什麼話沒有說完就走了過去，誰知道剛靠近辛十三……辛十三就給了關錦桐一個擁抱。
關錦桐一愣，辛十三已經鬆開了關錦桐，辛十三的擁抱……禮貌，沒有任何佔便宜的意思，關錦桐愣住只是有些意外，辛十三這一個擁抱是爲什麼而抱？！
辛十三握着自己的柺杖看着關錦桐，笑容溫柔……連聲音都柔和了下來：“有人告訴我說親人去世，任何安慰的語言都比不上一個擁抱。這段時間發生了太多事情，你一直表現的很堅強，但是親人去世的痛……不是旁人能夠理解的，我希望……你能真的堅強起來，而不是裝作堅強。你相信我……總有一天，你一定會成爲比我還要優秀的說客，你會親手把你，還有你妹妹經歷過的痛苦全部還給他們，站在他們想都不敢的位置。”
關錦桐因爲辛十三的一席話，鼻頭有些微酸，她笑着對辛十三點頭：“我知道了……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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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星期五，是大家回家的日子，這所學校本來就是國內最有名的，一到星期五的日子……學校門外停滿了各種各樣的豪車。
學生們都是各自攀比着說這個是我們家的車……那個是他們家的車，然後或跟着管家，或跟着傭人一起離開，倒是也有不少是父母親自來接的，但是到底比較少，因爲能進這所學校的孩子……父母一般都是了不起的大人物，大人物有大人物的世界，哪裡能抽出時間來接孩子？！
秦年年揹着書包，雙手插兜……一副誰都看不上的姿態站在遠處教學樓的臺階上看着外面，他目光掃過……並沒有看到關錦桐的身影。
他一直在那裡站着，看着學校門口熙熙攘攘的人羣，逐漸變少，看着那些孩子或是歡快的撲進自己父母的懷抱，或是和朋友說笑着揮手拜拜然後上了豪華轎車。
學校門口已經沒有人了……
秦年年的心一直往下沉，關錦桐……她不要自己了是嗎？！
說什麼星期五來接自己，都是騙人的！
秦年年眸子有些微紅，插在口袋裡的手緊緊握成一個拳頭。
“秦年年……你怎麼還在這裡，你家人來接你也晚了嗎？！”一個長的白白淨淨和秦年年一般大的小姑娘從教學樓裡走了出來，聲音柔柔地。
她揹着書包，長髮披肩，頭髮上的頭飾……都是今年頂級珠寶品牌的新款限量版，她白皙的小手拉着書包帶兒，那雙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秦年年，似乎因爲和秦年年說話有些不好意思，白皙的小臉兒紅撲撲的。
秦年年是一個很漂亮的男生，漂亮的就像是漫畫裡走出來的少年，性格又有些冷淡孤僻……看起來酷酷的，很招現在的小姑娘喜歡。
秦年年只是淡淡掃了眼那個姑娘，依舊一副流裡流氣的樣子，目光淡漠的看着學校大門口，似乎絲毫不在意有沒有人來接自己，甚至……給人的感覺像是站在這裡等着，都很不耐煩一樣。
小姑娘有些受挫的抿了抿脣，她陪着秦年年站在那裡，小聲嘀咕：“我爸爸剛纔給我打電話，說是路上特別堵……也得再等一會兒才能來接我呢。”
小姑娘說話的聲音很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