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遲暮長嘆一口氣:“媽,這事不能怪流年。是我的原因,我……所以,您別催流年,她也不好受。一直沒告訴你們二老也是爲了我。所以,媽,您別生氣。”
喬流年站在他身後,聽他這麼說,瞳孔一縮,滿眼驚詫。
喬母在電話那頭沒了聲音,好半天才緩緩開口:“……是……沒辦法了?”
“也不是,機率有點小吧。對不起爸媽,沒辦法讓你們早點抱孫子。”許遲暮無所謂的笑笑,語氣還真是有些歉疚。
喬母嘆了一聲:“這事急不得,你們兩口子……自己看着點辦吧……媽……以後不催你們了。”
“謝謝媽。”許遲暮又說了幾句安撫喬母,然後才掛了電話。一回頭,喬流年正愣愣的看着他。
許遲暮把手機遞給她,笑問:“怎麼了?”
喬流年瞪大着眼睛,“你瘋了!”
許遲暮一愣,隨即笑開:“我比任何時候都要清醒。”
聽他這麼說,喬流年心一動,鼻子一酸。“你沒必要爲了我,這麼說你自己……明明是我的原因……你沒必要這麼維護我……”
許遲暮擁住她,“沒什麼我的原因你的原因,這樣是很好的方法,以後爸媽都不會催了。”
喬流年咬着脣,力氣大的牙齒都快刺破脣瓣了。
許遲暮聽她不吭聲,立刻退了一步,擡起她的頭。見着她這麼用力的咬脣,他眼神一凜,“流年!”
喬流年別開頭,滿滿的心酸和歉疚。
許遲暮眼神黯了黯,但即刻就又恢復了笑意,“沒關係的,以後我們可以收養一個孩子。你那麼喜歡小孩子,以後我們找一個很好的孩子,一起養大他。讓他好好成長,好嗎?”
喬流年皺眉,眼中的淚光閃爍。她搖着頭,嘴裡嚷着:“不好不好不好……”
他們是可以養一個孩子,把他培養好,讓他好好長大,可這不是喬流年想要的,她想擁有一個像她自己或者像許遲暮的孩子。起碼這樣,這世上還有人流着她和許遲暮的血。
就算有天她從這個世界消失,那個孩子也能證明她存在過,起碼他擁有她一半的血。
也能證明她和許遲暮相愛過。
可是這一切,距離她好遙遠。
喬流年低聲啜泣,一直以來都在這麼自卑惶恐。如果未來某一天許遲暮突然想要一個孩子,而她卻不能擁有一個孩子……他們怎麼辦?
面對未來的無數未知,她惶然無措。
許遲暮捧起她的臉,用手擦拭着她臉上的淚滴,聲音溫柔:“流年,別胡思亂想,對我有點信心好不好?你所想的永遠都不會發生。你要相信我們的感情。”
他明白喬流年的不安,他只能這樣安撫她。
喬流年的心放鬆下來,用力的點頭。她要相信許遲暮,要相信他。
兩個人在屋子裡待了沒多久,房東夫婦過來敲門。
喬流年臉上的淚痕已經沒有了,她已經整理好了自己。她打開門,房東奶奶笑眯眯的看着她,“喬,我們要出去野餐,一起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