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流年靠在他身邊,目光幽幽在街景上游走。她的脣翹起淺淺的弧度,這樣的日子,挺好的。
許遲暮握緊了她的手,他突然想起了一件事。立即垂眸,喬流年的無名指上也是空空如也。
在外面一直是隱婚狀態,知道他們是夫妻的人很好。所以許遲暮沒有戴戒指的習慣,可是現如今,喬流年的無名指也沒了戒指。
“流年……”他突然出聲。
喬流年側目:“怎麼了?”
“戒指呢?”他問。
喬流年一怔,身子僵了一瞬。她顫抖着睫毛,目光落在兩個人交纏的手上。
都是一樣的空空如也。
“你的戒指呢?”她擡眼輕笑,反問他。
“在家裡。”許遲暮說。
她淺笑,“我的戒指被我扔了。”
那枚戒指,之前喬流年把戒指扔了。
一個人在國外,與孤獨作伴。每天的生活都是複製粘貼。待在院子裡,看風景,跟心理醫生交談。
許遲暮收緊了手,“爲什麼?”
迄今爲止,喬流年還是沒有全盤托出以前的事。
喬流年轉過頭,腦袋靠在車窗上,“沒什麼,我們現在在一起,不是嗎?”
她回握他的手,卻沒回頭。
許遲暮心裡嘆了口氣,看着她瘦削的肩膀,纖細的身子,一種疼惜油然而生。
“許遲暮,別問我。”她說了這句話。
他沒回應,更沒發問。
時過境遷,物是人非。再怎麼樣也不可能破鏡重圓了。
誰能把裂縫全都癒合?
沒辦法,更沒可能。
接下來的事,就是儘量去平復心情,去恢復傷口。
起碼,表面上,也要平平靜靜,安安穩穩。
他們是理智成熟的人。
一開始就知道自己要什麼,不會不理智的發瘋,也不會不理智的要求對方做什麼。
可是恰恰兩個人都太過理智,這樣的感情……纔會遠比表面更加暗潮洶涌。
平靜的水面之下,兩個人都有新的感觸。
所有的經歷,所有的歲月,所有的時光,都會改變兩個人。
現在,他們是全新的自己。
誰也不能再自信的說,他們是彼此最瞭解的人。
正因爲都太過於理智,太過於聰明,纔會看的太透。
這樣的感情,就像玻璃杯裡的水,連灰塵都看得透徹。
接下來的一路,兩個人無言。
喬流年的時不時停駐風景前,用手機拍下風景。畫面裡的一幕幕,一幀幀,都是很美。
許遲暮只是陪着她,能這樣陪她走一路都很好。他分外珍惜和喬流年的每一分每一秒。
他們中間缺失的太多太多……
兩個人幾乎走了半個城市,拍了上百張的照片。
然後又原路返回了酒店。
晚上,兩個人還是膩在一起。似乎只有這種方法才能讓他們感受彼此。
喬流年抱緊他的身子,閉上眼,全身心的沉浸在這種負距離接觸下。
許遲暮也同樣抱緊她的身子,在她的身上留下點點痕跡。
折騰了許久,兩個人才消退了激烈的情緒。不顧一身的汗水,不怕黏膩,緊緊抱在一起。
這種相互依偎,已經闊別已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