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啊,一創可貼怎麼管用?
姚尚君搖搖頭,“不要……”還真是挺有骨氣的。
不要?方瑤也正在生氣呢!儘管她其實並不明白,自己爲什麼會生氣。可是生氣就是生氣,不想哄這個人!
明明長得挺好看的一個人,今天看着,怎麼會覺得這麼討厭?
她把創可貼又朝姚尚君跟前送了送,姚尚君再度“很有氣節”的搖了搖頭。
不要算了!
方瑤氣悶的收回創可帖塞回口袋裡,轉身就走,依舊一隻腳沒穿鞋。
姚尚君一看這情況,糟糕了啊!老婆這是真生氣了!一向那麼溫軟的Xing子,都置他於“血流成河”於不顧了!
但現在,他“血流成河”不是問題,問題是,瑤瑤怎麼能光着腳走路呢?就算這小區的路還算平坦,也不能讓瑤瑤光着腳走啊!
撿起腳邊的鞋子,姚尚君大跨着步子追上了方瑤。他個子高,根本用不着跑的,即使是用走,也比方瑤小跑來的快。
“瑤瑤,把鞋穿上。”
姚尚君上前拉了方瑤一把,卻被她推開了。
這讓姚尚君有些受挫,也有些懵——瑤瑤這是,發脾氣?
方瑤垂着眼,根本也不看他,腳丫子踩在地面上,沾了泥土和灰塵,肯定是不舒服,一動一動的。
姚尚君哭笑不得,真是的——還跟個孩子一樣。
好好說不管用,只能用強的了。
胳膊伸出來,直接抄到方瑤肩膀和腿彎下,將人打橫抱起。
方瑤驚詫的睜大了眼睛,嘴巴也張的老大,這會兒要是能說話,估計已經開始大叫了。可她只能在姚尚君懷裡胡亂掙扎着,在姚尚君看來就是隻撲騰着的可愛的小鴨子。
“別鬧了,光着腳,要是踩着什麼了,怎麼辦?”
姚尚君抱着人在路邊的長椅上坐下,剛一放下,方瑤就要起來,又被姚尚君一把摁住了。他虎着臉不高興的說:“怎麼這麼不聽話?”
就不聽話,就不聽話,爲什麼要聽你的話!
——方瑤是想這麼說的,可是……一個字也說不出來,真是捉急!
姚尚君把方瑤的腳捧在手心裡,用自己的手掌一點一點抹去灰塵,絲毫沒有嫌棄,他只覺得瑤瑤的腳好小、好滑啊!簡直是種享受!
擦完了灰塵,他又把腳湊到眼皮子底下仔細看了看,方瑤有點擔心——爲什麼覺得這個人會一口把她的腳給香了呢?
“好了,幸好沒有劃傷,要是劃傷了,看我不教訓你!”
姚尚君佯裝不高興,卻又小心翼翼而鄭重的把鞋子給她穿上了。
正要擡起頭來,額上覆上了一層溫軟的觸感。姚尚君心頭一動,沒敢動彈,就那麼一直保持着原來的姿勢。
方瑤扶着他的額頭,掏出那隻創可貼,撕開來,輕輕的貼在他的額角上。創可貼上印着卡通圖案,方瑤看着覺得有些好笑,於是伸手將他的劉海撥了撥,垂下來擋住了額角。
姚尚君試探着擡起頭,剛好看到方瑤微笑着看着他——看上去已經不生氣了。
“不生氣了?”
姚尚君笑着問她,方瑤一愣,想着自己剛纔好像是在生氣的,可是爲什麼呢?爲什麼會那麼生氣呢?似乎有些沒道理。
方瑤搖搖頭,抿着嘴不說話了。
姚尚君趁機拉住她的手,揉着她的腦袋說:“出來半天了,肚子餓不餓?給你買蛋糕吃好不好?”
方瑤覺得奇怪,出來半天了,難道不應該馬上回家嗎?怎麼是要去吃蛋糕呢?
不過,她不會拒絕,對於姚尚君天生又沒什麼抵抗力,就那麼乖乖的被他牽着走了。
小區的蛋糕連鎖店,環境算是不錯,和星級酒店是不能比,可姚尚君又不是真的來吃蛋糕的,也就湊活了。
看着方瑤端着蛋糕杯,用勺子挖一塊送進嘴裡,小嘴再一噘,腮幫子鼓一鼓,喉嚨一滾,蛋糕就進了肚子裡,真是一種享受——純粹不打折!
可苦了姚恣昊站在門口抖着兩條腿。
童媽媽一直在家裡催,問方瑤怎麼一直不回去,眼見着就要出門來找了。那姚恣昊哪能讓他們知道他爹媽正約會呢?
於是這找方瑤的活自然而然就被他給攬下了,他一出門立即就聯繫了姚尚君。
誰知道不論是電話還是短信,他這老爸一概採取不迴應政策。就差直接說明——你老子我約會呢,別打擾!
要不是兩個人的手機早就做過定位,姚恣昊還真沒想到老爸會媽媽待到這種地方來,看起來真是俗氣又……廉價!
原諒他年少無知,又出生豪門,不懂寒門的苦。
**
風平浪靜的日子並沒有過多久,該來的,總歸是要來的。
隔天的週末,是方瑤複診的日子。因爲醫生是童橙的同學,給了特別照顧,特意約在週末,不看其他病人,時間比較充裕。
童橙上午照舊去了趟診所,中午打電話來說讓方瑤自己先去診所,他忙完了便兩個人一起走,姚恣昊自然是要跟着一起去。
童媽媽疑惑:“你這孩子,怎麼這麼粘着姐姐?”
心道,幸好只是個8歲的孩子,要不瞅着這黏糊勁兒,自家那個傻乎乎的童橙還真爭不過他。
“嘻嘻,反正我沒事,要是哥哥沒時間送姐姐回來,我在的話不是更好嗎?”
童媽媽一想,很有道理,便由着姚恣昊跟去了。
姚恣昊之所以跟着去,當然也是害怕中間會出什麼岔子,可即使是他也不能全程24小時跟着方瑤——比如方瑤上洗手間的時候。
方瑤看完診出來,童橙照例去替她取藥,她便說要上洗手間。
姚恣昊已經很小心了,一直跟着她到了洗手間門口,然後自己轉身也進了隔壁的男洗手間,就這麼一會兒,便出事了。
方瑤剛走進洗手間,便被人捂住了嘴巴。
“別動,別說話!”
方瑤哪裡還能說出話來?這個人捂她的嘴幹什麼?她本來也不能說話啊!
來人穿着一身漆黑的連帽衫,從頭到腳捂的嚴嚴實實。在連帽衫的帽子外面,又加了頂棒球帽,帽檐往下壓着,模樣看不清。
“到底把孩子藏在哪兒了?說!”
方瑤只覺得後腰上被一跟堅硬的物什抵住了,雖然不知道是什麼,但這個人說話的語氣聽起來狠戾而兇殘,心底便不由盛滿了恐懼。
“不說話?你不用裝了……別人不知道你,我還能不知道?還真會裝……現在是不是姚尚君父子都把你當成她了?我呸!別以爲批了身皮囊就是她了,就憑你,也配?”
身後男子一臉的嫌棄和厭惡,方瑤完全聽不懂他在說什麼,只是在聽到“姚尚君”這個名字的時候,心底猛然一抽,有種奇怪的感覺涌上來。
“說不說?別以爲我真不敢把你怎麼樣?才幾個月大的孩子……你想把它怎麼樣?簡直喪心病狂!”
方瑤嘗試着想要轉過身,她是真的聽不懂這個人在說什麼啊!
“別動!”腰上的物什又貼緊了幾分,恐懼在方瑤心底蔓延。
門外突然傳來姚恣昊的聲音,“開門!我姐姐在裡面!”
桑喬藏在帽檐下的臉露出猙獰的一笑,“哼……還真是把你當成一家人了?!”
話音未落,門上便傳來一陣重重的巨響,聽聲音,是有人踹在了上面。“嘭、嘭”一聲接一聲,很是用勁。
桑喬看今天也問不出結果來,只好作罷。
臨走前子在方瑤耳邊說到:“哼……別以爲逃得了今天就能逃得了下次,只要有我在,妄想成爲姚太太?別癡人做夢了!”
而後,桑喬胳膊一揚,擊在了方瑤後頸處,方瑤吃痛扶住,猛然間眼前一黑,視線變得模糊,便失去了知覺。
等到姚恣昊踹開門衝進來,方瑤已經倒在了地上,完全人事不知了。聞訊趕來的童橙也是又驚又急,怎麼好好的會發生這樣的事?
幸而這裡就是醫院,姚恣昊和童橙立即給方瑤辦理了住院手續,醫生檢查了說,目前沒發現器質Xing病變,後腦勺有被擊打的痕跡,但並不嚴重,至於具體發生了什麼,只有等人醒過來才知道了。
用過藥物的方瑤睡的很沉,一直到晚上也沒醒過來。
童爸爸和童媽媽都趕過來看過她了,童媽媽心疼的直責怪兒子,怎麼沒照顧好瑤瑤。童橙也任由她罵,事實上,他這會兒也是自責的不行。
夜裡,是童橙和姚恣昊一起留在了醫院陪着方瑤。
姚尚君接到消息趕到醫院的時候,已經是後半夜。
姚恣昊給他開的門,姚尚君徑自朝着chuang邊走過去,問到:“童橙呢?”
“喝了加藥的水,且得睡一陣子,爸爸放心。”
姚尚君點點頭,在方瑤身邊坐下,穿過被子握住方瑤的手,繼續問兒子:“有什麼要說的?”
姚恣昊擰緊了眉說到,“是個男的,我踹開門時,他已經跑了,隱約聽見他在跟媽媽說話,但是,我當時在踢門,沒聽清,就聽見孩子兩個字!”
孩子?姚尚君眉峰一挑,找孩子爲什麼會找到了瑤瑤這裡來?那個人又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