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已經不再皇太子了。
父皇萬一不小心病故的話,時局隨時可能會改變。
父皇的病榻前面,幾個皇子表情都是悲嗆的,其實真實的內心,只有自己才知道。
皇太子丹的臉上,已經有着抑制不住的戾氣了,默默地退到養心殿的大門口。
外面的天色有些陰鬱着,夜般若擡頭的瞬間,皇太子丹正站在他的面前。
隔着一步遠的距離,兩個人之間的殺氣非常明顯。
皇太子一身淺黃的太子袍,顯得十分踞傲,他揹負着雙手,眯着眼睛,望着夜般若,雖然是一語不發,但很明顯,他在試探着他。
“九弟,最近在忙些什麼?”皇太子臉上有些幹膩的笑容,讓夜般若非常不舒服。
他輕輕偏過頭,望着陰鬱的天氣,“大皇兄,這天看起來陰沉沉的,怕是要變了吧?”
皇太子陰陰一笑,“哈哈,這天管他怎麼變,孤不擔心這個!對了,九弟最近若是沒事,可以經常來我府上走動走動。”
夜般若淡淡行了一禮,“大皇兄若是無事,臣弟先行一步了。最近民間的傳聞沸沸揚揚的,臣弟不敢到處奔走,以免招惹閒話。”
這個時候,還是不要站在風尖浪口上的好,父皇有十幾個兒子,除了他,其他的皇子私底下都各揣心思。
拉幫結派的不在少數,夜般若這些人統統逃不過皇太子的眼睛,現在他雖然沒有行動,但是很快,他會一掃而淨的。
夜般若的身形還未走下臺階,皇太子又聲說道:“九弟,最近有沒有幽王夜離的消息?”
夜般若轉身,回了他一句,“暫時沒有。”
“嗯,這件事情是父皇交給你辦的,希望你能好好完成,不要辜負父皇的希望啊”
對上皇太子丹眼裡明顯的幸災樂禍,夜般若只是淡淡地勾脣,一切都沒有成定局,誰也不要笑在最前面了。
回到王府,夜般若有些疲憊,他坐在太師椅裡面,縮着身子,手指捏着額頭,一雙腳隨意地放置在榻椅上,旁邊自然有丫鬟幫他按摩着雙腿。
心裡很煩很亂,既像是什麼東西填得滿滿的,又像是被什麼掏空了。
這種感覺一直糾纏着他很久了,至從從東敖國回來之後,他就心煩意亂,事事不順心。
時不時地,腦海裡出現她的身影。
羽滄瀾,你這個可惡的小女人,到底逃到哪裡去了?
風無情的身影輕輕地飄了進來,向着夜般若拱了拱手,“王爺,有個男人自稱是王爺的熟人,他要見王爺!”
夜般若懶得連眼睛都不想睜開,“什麼人?”
“身材十分高大,戴着面具,看不清長相,但是,他帶着一名女子,女子似乎病了,也看不清楚……”
“帶他進來吧!”
風無情腳步剛走,夜般若突然心中一驚,“帶他到書室來,快!”
不知道爲什麼,夜般若心中像劃過一道電流,讓他渾身興奮起來。
女子?難道是她麼?
心中正奇異着,一道身影已經斜斜地走進來了。
他,身材的確很高大,只是月牙白的衣袍上面污跡斑斑,袍角處都被撕成條狀,一頭淺紫色的長髮,隨意地披散在肩頭。
臉上被一個銀白色的狼面具遮去了大半,完全看不到五官,只能看到眼睛漆黑一片。
他懷裡抱着一個女人,那女人看起來應該完全沒有任何知覺了,就這麼隨意地躺在他的懷裡。
夜般若站了起來,犀利地望着他,“你是什麼人,她是誰?”
夜離將羽滄瀾放在牀榻上,淡淡道:“你無需知道我是誰!你只要知道她是誰就夠了!”
夜般若早已經是按納不住了,他上前一步,輕輕揭開了蒙在女孩臉上的面紗。
羽滄瀾蒼白的面孔出現在他的視線中,在認出她的那一瞬間,夜般若感覺到自己的心臟,突然間被什麼東西給緊緊地掐了一下,痛得無法呼吸。
他顫抖着伸出手指,探向她的鼻息。
夜離淡淡道:“她沒有死,只是受傷了!”
夜般若猛然轉身,一把扯住夜離的衣領,另一隻手,大力地掀起了他臉上的面具。
當他對上這張臉的時候,鬆開手,後退幾步。
然後紅着眼睛,低聲吼道:“你到底對她做了什麼?那天在菱湖邊是,是不是你把她救走了?”
夜離淡淡地望着夜般若,“你說這些做什麼,都是些沒用的問題。現在的問題是,你能不能救她?如果能的話,我就將她交給你,如果不能話,我將她帶走!”
夜般若突然惱羞成怒,“幽王,你是不是瘋了,這個時候,你還敢出現在京城裡。我如果是你,一定跑得遠遠地,躲起來。”
夜離眼裡閃過一絲憂傷,“你只需要告訴我,你能不能救她?”
夜般若思考一會兒,旋即擡起眼睛,犀利地望着夜離。
“我可以救她,我可以傾盡一切來救活她,但是,我爲什麼要這麼做,這個女人,跟我沒有半點關係。”
夜離垂眸,半晌,他才淡淡說道:“你若是能救她,我可以答應你任何條件,你不是一直在找我嗎?哪現在,你可以把我抓起來,然後送到父皇的面前。你就可以立上大功一件了。”
夜離在這裡時候如果出現的話,他的下場可想而知,皇太子丹首先就不會放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