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噪聲彈、碎片手雷,如預期般爆開。
相比閃光彈看見就致盲,範圍超大的特性,噪聲彈的影響區域要小的多,當然,威力也要強的多。
假如是閃光彈的話,就算三個人中招致盲,確定了要往廢墟中心撤,繼續跑路就是了,明目和盲着也並沒有太大區別。
但是噪聲彈就不一樣了,會讓人眩暈,讓角色失去控制力。
漆黑の夜和墓地幽靈成功抵抗,腳步不停拔足向後奔去,跑着跑着,才發現眼角餘光裡好像少了一個人。
奔跑中回頭,便看到毀在後期上被後勤機甲拋出的碳素纖維繩套住了,正拖翻在地,被對面三個人圍住羣毆……
用噪聲彈這也是一個原因,範圍小,後勤機甲可以儘可能的靠近敵人,等到敵人中招,瞬間套住拖走,不給敵人以喘息的機會。
靠!靠!靠!太卑鄙了!太無恥了!我們都認輸撤退了,還死纏爛打糾纏不清的,太缺乏體育精神了!太沒有道德下限了!
無論是撤退的兩人,還是復活點中待命的兩人,抑或者翻倒在地正被痛扁的毀在後期上,一時間都淚流滿面。
但不管怎麼苦逼,怎麼無奈,怎麼掙扎,毀在後期上的血量堅定的飛快的減少着。
不愁的快槍突突突,沈悠悠的小刀嗖嗖嗖,衛不病的弧光閃刷刷刷……
這樣的組合,這樣被拖翻在地被動挨打的局面,別說是毀在後期上了,哪怕當今廢土第一人王若飛來了,也只有被胖揍的份兒啊。
甚至不等那兩個已經跑出一段的治療回身來救,他就掛掉了,爆出一件東西,後發先至出現在了復活點。
倒是正好,省得兩個治療糾結了。小短腿撒開了,五個人飛快在復活點完成了集結。
沈悠悠彎腰拾起了毀在後期上的掉落物,一件金色材料,靠了一聲,塞進了自己口袋。
這正是她剛纔爆出來的,據說pk的時候,短時間內掉落。以相互間的拾取物爲主,似乎是真的。
搞定了落花滿懷,幾個人休息了一陣兒。
剛纔的交鋒可是挺耗精神的,臺下十年功,臺上三分鐘,真刀真槍腎上腺素瘋狂分泌的搏鬥。和平素訓練是完全不同的。
衛不病和後勤機甲趁機彼此治療了一番,滿血滿狀態復活。
當然這個時候,敵人也在治療,回血,起buff。
這邊的三人當然也可以不給敵人休息的機會,趁着剛纔佔據了上風,跟着小短腿的兩治療衝過去。
不過對方除了兩個小短腿的治療。其他三人都已經在復活點裡嚴陣以待,貿貿然的衝過去,未必能討得了好。
雙方中間隔着幾十米,一時間面面相覷,隔空對望……
衛不病三人是放鬆的,愉快的,寫意的,但是殺手五人組。可就沒那麼痛快了。
五個人,信心滿滿的設下陷阱,結果除了最開始掛掉落花滿懷一次,再無絲毫收穫。
反倒是他們自己,先後四人次被送回了復活點,一人虛弱,一人爆來的金色材料。被反爆了回去。
殺手五人組憤怒啊!不甘啊!覺得丟人啊!
對此,毀在後期上倒有點小爽,假如不是最後被拖翻在地,胖揍至死。還被反爆了材料的話,他會更爽的。
回想當初,自己求爺爺告奶奶的讓這四個傢伙來助拳的時候,他們前仰後合,捧腹大笑的那副樣子,跟此時此刻,真是鮮明的對比啊。
“同志們那,大意了啊!不應該啊!”漆黑の夜死了老爹一樣痛心疾首的說。
“大意了?哪兒大意了?”吳越散人反問,他自覺已經盡力,對這種說辭有些不滿。
“從一上手。”呆在復活點裡冷眼旁觀了這陣,陷入了虛弱的青州散人還真琢磨出了些東西。
“不要看咱們人多,他們人少,論火力,他們是強過我們的。”這是事實,仔細想想,雙方都是三dps,一個近戰,一個遠程,一個不近不遠的程。
雖然配備一樣,組合方式也類似,但是論火力,機械系天然是有優勢的,這個玩廢土的人都知道。
就因爲機械系有火力的優勢,所以進化繫有通氣貫體,異變繫有增加戰力的廢墟親和和冷血凝視,相同的天賦特長,機械系除了個受限的道路親和,其他什麼都沒有。
“對方的火力是一個問題,不過導致我們陷入被動的,卻是一開始的輕敵冒進啊!”青州散人續道,“我們應該步步推進,穩打穩紮的。”
“吳越,咱倆都算是遠程,應該最明白這點……”
青州散人這樣一說,吳越散人還真明白了。
明白了什麼?
職業的關係,雙方的火力的確有差距,但那並非決定性的,起決定作用的,是動與靜、攻與守的關係。
因爲守,對方三人以逸待勞,小妹本尊的火箭彈和關門放小妹的尋路機器雷,上來便用了出來,火力覆蓋,就此佔據了主動。
反觀青州散人和吳越散人,他們也有強力招式的,無論是吳越散人的兩式合一、念氣炮箭,還是青州散人的特性噴射、奪命噴發都足以給敵人造成麻煩。
兩式合一的威力前面已經說了,念氣炮箭天然追蹤、穿刺,還擁有致命特效;
至於青州散人,變異噴射者遠程攻擊的確有些半吊子的嫌疑,但是他手裡面的瘟星骨矛可不是半吊子。
變異噴射者習慣用標槍,而標槍的屬性,是從手裡的長杆類武器骨化複製的,擁有打折的威力與等同的特效。
所以,他的標槍只要從距離玩家一尺處擦過,就會給人染上某一種負面狀態……
兩個人若是發揮正常,是很有機會令敵人手忙腳亂,無暇打出那麼多配合的。
只是可惜,先手被敵人佔了。沒等他們反應過來,就被衛不病搶入了陣中,又被落花滿懷從屁股後面插了一刀。
一步錯,步步錯,最終搞成了現在的尷尬局面。
衆人從起手的地方回憶,過了一會兒點點頭,的確就像青州散人說的那樣。
假如衆人從一開始就以逸待勞。而不是棄了落花滿懷,迫不及待的就要給那兄妹倆一個下馬威的話,不至於這樣。
“那我們接下來應該怎麼辦?”墓地幽靈不由問道。
青州散人越說,思路越是明晰,已經成竹在胸:“很簡單,以逸待勞。現在改變戰術也不算太晚。”
“只有我一個人虛弱了。也沒有誰掉了秘製的武器,還有的打。”
“咱們就以復活點爲中心,排開陣型。我,吳越、後期在外圍三角站位,彼此呼應。”
“手裡邊大招準備着,那三個傢伙要是過來,什麼都不想。直接用。”
“幽靈、漆黑,你們兩個站中間,有人掉血就加,有人感電就驅,要是關門放小妹闖進中間,你們就先挨着,一時半會他們也沒法拿你們怎麼樣?是不是?”
青州散人這樣一說,殺手五人組各自振奮。仔細想想,這種陣型還真無法可破。
對面畢竟只有三個人,假若沒有感電的話,以他們的危機感應,被圍毆也未必那麼快分出結果。
再有兩個治療在後面戳着的話,底氣就更足了。
而只要將他們拉入到持久戰階段,以那三個傢伙不帶治療的情況。掛掉是遲早的事!
關門放小妹和機甲小妹撅着屁股互相治?
自己這邊的難道是死人,不曉得打斷他們兩個嗎?
在真正二轉,成爲輔助公敵之前,剛纔那種情況。也就戰鬥開始之前與結束以後,可以玩上一玩罷了。
自覺戰況已盡在掌握,殺手五人組按照青州散人說的分散排開陣型,信心滿滿,把握十足。
幾乎也就在這同時,對面三人也做出了反應……
遙遙一看,五個人面色大變,高昂的士氣陡然陷入低谷,剛剛還信心滿滿,這一刻幾乎憋出了內傷。
衛不病三人做了什麼,令得敵人如此勃然色變?
很簡單,他們三個忽然返身向後,不緊不慢,不疾不徐,走向了廢墟的邊緣。
廢墟圍壁高達十幾米,通常情況下,是沒人能跳上去的。
不過對這三個人來說,好好想想可能還真不是什麼問題。
後勤機甲會火箭跳,兩連跳就能將人送個六七米高,這招狂歡節當日衛不病用過的,所有人都知道。
然後來個自毀飛雷、隱形小飛機接力,就又是三四米,這個時候後勤機甲也應該落地了,立刻投擲尋路機器雷補刀,那麼最後的幾米應該也沒什麼問題了。
這還是衛不病和落花滿懷,沒有其他手段的笨法子,不愁的話,自己就差不多能上去。
起一個單兵彈射器,調節成最高角度投擲,就能有七八米高,再接幻影五連跳,也就差不多了。
就算還差一點點,最多再跟一顆尋路機器雷,也就妥妥得了。
召喚師的爆炸就這點好,除非受到了電磁靜默之類力場效果的影響,召喚物想爆就爆,隨時隨地,而不像不愁那些手雷榴彈一樣,有的延時,有的撞擊,各種條件各種觸發……
“要是人家不過來……怎麼辦?”墓地幽靈幽幽問出了所有人都想問的問題。
氣氛爲之一滯。
是啊,人家爲什麼要過來呢?該你的嗎?欠你的嗎?
你們殺了落花滿懷一次,可人家已經殺了你們四人次了,連本帶息都賺回去了,憑什麼還要在這兒跟你們糾纏啊?
就在他們這樣問的同時,對面的三人已經行到絕壁的面前了,對着絕壁開始指指點點。
不同於他們的預想,人家似乎並不想用已經玩熟了的後勤機甲火箭跳帶,而就讓後勤機甲用大鐵鍬掄。
三米長的大鐵鍬,玩家角色一躍立在上面,後勤機甲揮舞鐵鍬,旋轉,上揚,竟然直接就能將人扔個七八米高。
仔細想想。以後勤機甲的力量等級,這樣的事是可以做到的。
難的是大鐵鍬上的人,必須穩定重心,讓自己至始至終保持平衡,並且配合後勤機甲的發力,這相當考驗玩家的反應和平衡力。
不過這招衛不病是練過的,只是不曾特意往高裡跳。於是第一回六米多,第二回七米多,第三回還是七八米的樣子,似乎就接近極限了。
既是練習,又是示範,做完三遍翻身落回大鐵鍬上。大鐵鍬接住他落地,然後換沈悠悠上。
特種兵王牌第一掄沒有站穩,大鐵鍬轉了半圈她就掉下去了,面目無光;
第二掄,依舊沒能成功,連半圈都沒有轉完……
衛不病都得花好幾個小時才熟練的技巧,別人怎麼可能短短几下上手?
第三掄。還沒有開始,殺手五人組步步爲營,穩打穩紮,就來了這個方向了,停在了三十米外的地方。
他們明白衛不病三人組的謹慎。
跳超過十五米的斷崖,這是個技術活,假如三個人沒法乾淨利落的直接跳上去的話,留一兩個人在下邊的時候。敵人突然衝了過來,他們要怎麼辦?
不單跳上去的傢伙要下來幫忙,重跳不說還可能摔傷,諸多移動類技能,都有可能因此陷入cd,一旦措手不及,連擺脫保命的手段都缺乏。
所以他們必須用這種法子。也只能用這種法子,保留技能,保留機動力。
越是這樣,越證明他們是真心想要離開。這殺手五人組當然不能答應啊。
當下就按照青州散人說的,治療中間,dps外圍,保持陣型緩緩向巖壁下的敵人壓迫過去。
快到要射擊範圍了,忽然覺得不對,此時毀在後期上作爲三角陣的箭頭人物頂在前方,而青州散人吳越散人分開兩邊掠陣……這分明是打怪才用的陣型啊。
抵達目的地之前,又旋轉換位了一下,兩個遠程頂在前面,毀在後期上拖在了最後。
很快雙方的差距縮短到了三十米。
三十米,無論是普通攻擊,還是一些小技能,都是可以夠到的,比如說各系的特性速射、強力狙擊、槍榴彈等等。
不過,對他們這種檔次的人來說,那樣的攻擊不疼不癢,躲的輕鬆,擋的容易。
真正威力足夠的技能,槍炮洪流、火箭彈、雙式、念氣炮箭、奪命噴發等等,最佳作用距離都在三十米。
遠了,會因爲射程而有削弱,近了,會被敵人搶佔到先機。
一改上一輪的衝動,三十米外,青州散人和吳越散人彼此照應着,小心翼翼的往前挪,生恐越雷池一步似的。
即將邁進最佳射擊範圍的時候,漆黑の夜給吳越散人起了一個結界受難,效果是製造一個短暫的結界,可以吸收傷害,替人挨住接下來的幾擊不被打斷;假如結印的話,則就只能替挨一下。
墓地幽靈給青州散人召喚了一隻血蟲主母,又在自己身上下了血蟲,這樣的話,他給自己治療,青州散人也會享受到治療效果,假若青州散人掉血,他也得跟着分擔傷害。
無論是結界受難還是血蟲主母,都屬於治療系施法時間長cd久的小絕技了,只是剛纔的戰鬥中被死死壓制,實在沒有時間施展。
“果然來了!就連招數和陣型都和你猜的差不多。”看着對面,衛不病低聲道。
“那是當然了。”不愁伸臂向天,得意的笑,“走吧!”
“嗖!嗖!嗖!”三個人操作乾脆動作利落,翻身上馬。
不過,系統規定,目前的坐騎是不能多帶人的,沈悠悠的銀級星馬已經被捕獸夾夾死了,她哪裡來的坐騎啊?
太簡單了,後勤機甲啊!不僅帶人沒問題,兩個人共乘都沒有問題。
三個人沿着巖壁風馳電掣,在吳越散人的雙式、青州散人的奪命噴射讀條完之前,就遁出了射擊範圍。
“靠!靠!靠!”空留下後方的五人組苦逼無奈的亂叫。
除了到目前爲止還一次沒死的漆黑の夜,他們的坐騎也都被夾死了,正是所謂自作孽不可活啊。
只能眼睜睜看着敵人一路遠遁,飛快拉開了與他們的距離。
這擺明了是不跟他們玩的態度啊,你們要死守,俺們就想法跳崖出去;你們擺好了陣型慢慢來攻,俺們就仗着速度硬吃……
反正你們死了四個,俺們死了一個,這帳怎麼算都不虧了。
“怎麼辦?怎麼辦?”五個人噪亂的相對詢問起來。
這樣下去可不行啊,花費了好多手腳,不少錢財,才佈下了這殺局,結果屁用不頂,被人生生將時間磨沒了,這若被人知道了,會笑掉大牙的!
“不能這樣被動挨打了!復活坐騎!”青州散人咬牙切齒道。
坐騎當然是可以復活的,不可能死了,就只有等玩家掛掉了,纔會從復活點裡出來。
每個玩家在領取了坐騎之後,都有復活坐騎的技能,如果有屍體,治療系職業對着屍體使用復活,同樣管用。
只是,不管是復活坐騎還是復活術,施法時間都足足十秒鐘。
這期間,不能移動,不能中斷,也不可以有別的動作,就跟其他一些技能一樣,在瞬息萬變的戰場上,根本就沒有時間施展。
說行動立刻行動,除了漆黑の夜,殺手五人組的四人一起開始施法讀條。
“好了!”兩三秒鐘之後,望風遠遁的三人齊齊停下了腳步,忽然返身向後,向五人轟然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