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孟浩然將北山莊蔣家家主蔣重山留下,趙瀚海和周玉堂二人也是微微一愣。
他們二人心中自然是十分好奇,孟浩然爲何要將北山莊蔣家家長蔣重山單獨留下,但是,孟浩然如今是赤陽縣衙的衙門師爺,又是隻手扭轉了赤陽縣地之中的局勢,就算他們二人心中有許多疑惑,也是無法開口詢問的。
趙瀚海與周玉堂二人相視一眼之後,便是一同抱拳,向着赤陽縣令蔡明朗和孟浩然二人行禮離去。
待得他們二人走出赤陽縣衙,回到自己的馬車之中,纔是開口說話。
周玉堂看向趙瀚海,問道:“瀚海家主,那位衙門師爺將蔣重山單獨留下,究竟所爲何事?”
“這我哪能夠知道?我又不是那位衙門師爺肚子裡的蛔蟲。”
趙瀚海笑道:“不過,我卻是能夠猜到幾分。”
周玉堂眉頭一挑,問道:“還請瀚海家主答疑解惑。”
“答疑解惑倒是談不上,玉堂家主,你我二人身爲這赤陽縣地之中品階家族家主之一,身份地位自然是不同於那位北山莊蔣家家主的,在赤陽縣衙的那位衙門師爺到來之前,我們趙周兩家可是和另外三座品階家主是爲一體的,同時也是赤陽縣令蔡明朗的眼中釘肉中刺,恨不得要將我們二人連同這方開元他們盡數毀滅掉,但是,由於那位衙門師爺的出現,赤陽縣令蔡明朗纔是對我們二人發生了些許改觀。”
趙瀚海回道:“也是基於這個原因,我們二人在赤陽縣令蔡明朗和那位衙門師爺的心中,自然是比不上北山莊蔣家的,要知道,如果那位衙門師爺的計劃真的成真,導致方開元他們三家在赤陽縣地之中被除名,那麼我們趙周兩家也會徹底穩固於品階家族的行列之中,但是,北山莊蔣家遲早也會晉升於品階家族,畢竟,他們北山莊蔣家可是赤陽縣令蔡明朗一手提拔起來的,而且,日後他們北山莊蔣家的地位,便是會和如今的方家一般尊貴!”
聽到這裡,周玉堂問道:“瀚海家主,那我們呢?我們趙周兩家現在已然是全然離奇了另外三座品階家族,全心全意的與赤陽縣衙站在了一起,事成之後,他們赤陽縣衙難道不會記得今日這份恩情,難道會對我們趙周兩家過河拆橋嗎?”
趙瀚海答道:“這個……我也不太確定,畢竟,在過去的三年時間裡,我們趙周兩家在方開元那個老傢伙的授意下,與赤陽縣衙發生了太多的交火,如今,表面上看來,那位赤陽縣衙縣令大人對我們二人歡聲笑語的,但是,在他的心中,一定是很難忘卻過去三年裡,我們趙周兩家對他們赤陽縣衙的針對,所以,當事成之後,我們趙周兩家是隨着北山莊蔣家一同位列於赤陽縣地的品階家族行列之中,還是會被赤陽縣衙以其它罪名與我們二人秋收算賬,這些都是未知之數!”
周玉堂聞言,略作沉默之後,又是開口說道:“如今之局勢,已然是容不得我們趙周兩家,在方家那邊和赤陽縣衙這邊做牆頭草了,要不然是徹底與品階家族站在一起,要不然是和赤陽縣衙站在一起,根本沒有第三條路可以走,但是,時局所迫,誰也不知道最後的結局究竟如何,可是,可以確定的一點便是,如果我們趙周兩家現在還和方開元他們三座品階家族同流合污的話,恐怕今日的趙周兩家就將不復存在了!”
趙瀚海有些感嘆的說道:“是啊,雖然說,現在我們趙周兩家和赤陽縣衙合作的方式有些屈辱,根本失去了一座身爲品階家族的身份,但是,這也是無可奈何之事,所以,我們二人要樹立一個觀念,就算方開元他們再如何以各種理由拉攏我們兩家,也必須要將其置之不理,而且,回府之後,更是要將這種觀念傳達到每一位族人身上,小心方開元他們以高昂的代價,腐蝕了我們趙周兩家的族人,導致我們趙周兩家在赤陽縣衙那裡失去了良好的印象。”
“嗯,這倒是一個不錯的提議,回府之後,第一時間裡,我便是將這個觀念傳達下去,要讓他們深刻的認識到這個事情的嚴重性!”
周玉堂忽然想到一事,開口問道:“瀚海家主,方纔你說,無論是赤陽縣令蔡明朗,還是那位神秘的衙門師爺,對北山莊蔣家都是用着獨特的看法,甚至日後,他們北山莊蔣家會取代如今方家的地位,既然如此的話,我們二人要不要提前交好於那位重山家主呢?”
趙瀚海點頭道:“這一點,你倒是提醒了我,如今,赤陽縣地之中,僅僅只有五座品階家族,事成之後,一旦方家劉家付家被赤陽縣衙所消滅掉,那麼僅存的品階家族,也是隻有我們趙周兩家了,按照大虞仙朝的規矩,一座縣地之中最低標準也是有三座品階家族的,所以,那北山莊蔣家從末流家族之中晉升到品階家族,已然是板上釘釘之事,只是我們趙周兩家能否保留品階家族的品階地位,還是得看赤陽縣衙的臉色!”
周玉堂笑道:“所以,我想我們趙周兩家要在事成之前,給自家家族多留下一條退路,若是日後,赤陽縣衙真的取消了我們趙周兩家品階家族的地位,百年之後,你我二人才是沒有任何顏面,去面對趙周兩家的列祖列宗啊,因此,那位北山莊蔣家家主,我們二人一定要將其拉攏過來!”
趙瀚海問道:“可是,如果我們對北山莊蔣家的拉攏之意,被那位蔣重山透露給了赤陽縣令蔡明朗和那位衙門師爺,又該怎麼辦呢?”
周玉堂輕輕擺了擺手,回道:“呵呵,就怕他們二人不知道,按照我的猜想,只要我們二人向蔣重山表示一點示好之意,蔣重山那個老傢伙一定能夠添油加醋的告知赤陽縣令蔡明朗和那位衙門師爺,以此來獲取他們二人信任,保證事成之後,他們北山莊蔣家穩固於品階家族的行列之中,所以,就是任憑蔣重山說吧,一旦,赤陽縣令蔡明朗和那位衙門師爺知道了這些事情之後,也一定會考慮我們趙周兩家日後的處境,說不準,他們會保留我們趙周兩家身爲品階家族的地位呢!”
趙瀚海連連點頭,道:“好,那就依照玉堂家主所言行事,等到日後,我挑選一個日子,一同前往北山莊蔣家,拜訪那位重山家主!”
……
……
赤陽縣衙,後院之中。
蔣家家主蔣重山雙手交叉,垂立於胸前,微微低頭看着腳前,沉默不語。
孟浩然伸手笑道:“重山家主,不用再站着了,還請入座。”
蔣重山心中對於孟浩然將他單獨留下來,也是十分疑惑。
現在聽到了孟浩然的話語,他便是輕輕點頭,道:“好,師爺,你也請坐。”
孟浩然沉聲道:“重山家主,此間現在已無外人,除了你我之外,也就是隻有縣令大人在此了,所以,你不必稱呼我爲師爺,還是叫我浩然吧!”
蔣重山微微一愣,偏頭看向赤陽縣令蔡明朗。
剛好與赤陽縣令蔡明朗的目光對在了一起。
只見赤陽縣令蔡明朗輕輕點頭,道:“重山家主,不必如此拘束,既然浩然都是這樣說了,你再客套的話,就是顯得有些見外了,還是稱呼他爲浩然吧。”
蔣重山頷首道:“好,浩然,不知道你與縣令大人,單獨將我留下,究竟所爲何事?”
“自然是爲了日後的赤陽縣地的局勢。”
孟浩然回道:“日後,無論方家劉家付家是否還能夠存在於這赤陽縣地之中,你們北山莊蔣家都會從那片村地之中搬遷出來的。”
蔣重山身爲北山莊蔣家的家主,眼光自然十分毒辣。
當他聽到了孟浩然的這句話之時,心中已然是明白了其中含義。
蔣重山抱拳道:“我一定會肩負起身爲北山莊蔣家家主的職責,率領蔣家上下所有族人,共同完成赤陽縣衙所謀劃的大業!”
“如今,在赤陽縣城之中,由我們赤陽縣衙作爲牽頭,以趙周兩家作爲主力,圍截了方開元他們三家的拓展道路,但是,方開元他們絕對不會坐以待斃的,一定會想發設法的找出其它的辦法來,按照我的猜想,爲了能夠保證他們三家的家族底蘊補充,方開元那個老傢伙應當是將目光放在了你們這些末流家族的身上,想要從你們這些末流家族之中,尋找到一些破綻來!”
孟浩然繼續說道:“重山家主,你可還記得我之前所言,我們現在應該轉變策略,以更加迅猛暴力的手段,去整治他們三座品階家族,要讓他們三家露出破綻來,若是他們三家在我們赤陽縣衙之前,從赤陽縣城之外,從你們這些末流家族的身上,尋找到了我們赤陽縣衙的破綻,扭轉了局勢,那纔是極爲要命的!”
蔣重山此時已然是明白,孟浩然之言一定是有話交代。
只見他微微抱拳道:“浩然,縣令大人,還請你們二位明示,我蔣重山絕對會竭力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