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言愣愣地看着藍牧喂鳥，他的回答出乎意料。
“爲什麼？你不知道潛龍是什麼嗎？”
“我們……”
藍牧擺擺手說道：“我知道！但我不想加入。”
羅言鬱悶道：“你不怕天誅事件暴露，沒有潛龍的特保，你的罪行足以判處死刑嗎？”
“你有證據嗎？”藍牧又問道。
羅言皺眉，怒道：“顯而易見的不是嗎？蘇月被莫名地救回來，你根本無法洗脫嫌疑。”
“就是沒有咯？”藍牧說道。
藍牧完全是耍賴，他可以肯定自己從頭到尾都沒有留下一絲一毫的證據。
如果推理也算證據的話，司法早就亂套了。
要想通過正常的程序走，是奈何不了藍牧的，天誅事件根本沒有任何證據能判藍牧的罪。
除非不走正常程序，直接暗地裡處置藍牧。
“你以爲沒有證據就判不了你的罪了？天真，對於你來說，我們不需要證據！”
說完，羅言準備離開，他知道不讓藍牧明白潛龍的力量，他是不會低頭的。
然而，藍牧只說了一句話，他就失去了意識。
“你說完了？該我了……”
藍牧化身九尾狐，羅言瞬間陷入魅惑。
多次使用魅惑，藍牧已經輕車熟路，可這回還沒等他動用一些小技巧，羅言就徹底淪陷，直接撲上來。
“噗！”
羅言被一腳踢開，但卻還流着淚喊着：“顧良！你活了嗎？”
“嗚嗚……太好了……”
藍牧見着羅言瘋狂的樣子，眼睛歪扭着哭泣。
“對……我是顧良！”
藍牧說完，羅言癡癡地看着他，顯然已經把藍牧當做人生最重要的人。看樣子還是個已經死去的人。
魅惑會讓人失去理智的同時，見到內心深處最期盼的對象。
通過魅惑張揚的經驗，藍牧明白這種情況是最好問話的。基本上問什麼對方就說什麼了。
“真是脆弱的自我，比以往任何一個人魅惑起來都方便。至少比張揚方便……起碼不用讓他日下狗。”
接下來，藍牧直接向羅言套話，羅言完全是有問必答，全方面地信任他，根本不考慮任何事情，眼中只有癡迷和歡喜。
一個小時後，藍牧已經明白了一切。
於是披了件外套，藍牧帶着羅言向外走。開車朝郊外駛去。
他不怕被羅言的同伴之類的發現，因爲這傢伙竟然是一個人來的！
羅言根本沒有搭檔，或者說他的搭檔已經死了，就是那個顧良。
潛龍選拔特工，必須要求其忠誠，其中有一條，得是進入潛龍前沒出過國的。
所以方墨崎哪怕再強，也不夠資格成爲正式特工，只能當個高待遇的臨時工，必要時刻隨時可以拋棄。
羅言和顧良屬於孤兒。被國家收養，從小接受訓練和思想教育，屬於根正苗紅的潛龍成員。是那種註定一生都是特工的存在。顧良是一個很開朗爽快的女孩，雖然相貌普通，但在羅言心中卻是唯一的存在。
從小到大二十幾年，彼此心中除了國家，就只有對方，是真正生死相依的搭檔。
然而一次任務中，在羅布泊他們收容一羣蟲子時，顧良犧牲了，全身被蟲子爬滿。活活咬死。
羅言眼睜睜地看着顧良被萬千蟲子噬咬，絕望痛苦而死。
等救下來時。連屍骸都是殘破不堪的碎肉……
關於這個女人的故事，藍牧沒有細問。他主要問了一些關於潛龍的事情。
羅言的任務很單純，就是奉命親自接觸藍牧，邀請他加入潛龍。
雖然目的是邀請，但必然也要調查，然而藍牧和方墨崎一樣，經常性的玩失蹤，這種人頂多作爲臨時工。
在調查過程中，羅言很快發現藍牧與天誅事件相關，不過這對於潛龍來說，根本不是什麼大事。
鑑於藍牧殺死的都是罪犯，潛龍完全可以對其進行特保，將天誅事件消弭與無形。
羅言以爲這就是藍牧最大的秘密了，並不知道藍牧同時還是最多變的收容物。
如果知道藍牧真正的能力，別說潛龍，世界上任何一個組織，都會不惜一切代價抹殺他的存在。
對於他們來說，藍牧的能力實在太危險了！
“羅言……照我說的做……”
藍牧準備和他簽署契約，反正羅言這次的行動只有他一個，本來給他配了一個搭檔，但是他不喜歡，直接把新搭檔甩掉，始終保持自己單幹。
這不是作死嗎？只需要帶他去郊區隱秘的地方變身炎魔，強迫他簽署契約，根本不會有人發現。
“準備殺死我了嗎？”羅言突然說道。
藍牧剛要變身炎魔，聽了這話一愣。
“這麼快就要滅口了……說實話，能重新見到顧良，雖然是假的……但我還是很開心！”
羅言面露哀傷，直勾勾地盯着藍牧看，很明顯有自我意識。
“你……竟然能保持清醒？”
藍牧很震驚，羅言是第一個在深入魅惑中還能保持自我的人。
“並不是清醒呢……我只是知道自己被催眠了……畢竟我就是精通催眠的大師，不得不說，你的催眠能力很厲害。”
“就好像是做夢，雖然我已經知道自己身處夢中，但夢還在，我醒不過來……”
“如此清晰而穩固的催眠，神乎其技，你應該是這個世界上最厲害催眠大師了。”
藍牧明白了，這個傢伙的精神異於常人，十幾年的催眠訓練讓他哪怕在夢裡，都能知道自己在做夢！
所以在魅惑中，他雖然知道自己在被魅惑，但因爲九尾狐能力的強大，他無法清醒。
藍牧問道：“從什麼時候開始知道的？”
羅言依舊癡迷地看着他，說道：“在傾訴完顧良的事情後……我已經意識到你不是真正的顧良了。”
“這是夢……又不是夢……我應該感謝你，能讓我再次看到她的樣子……”
羅言苦笑着，又說道。
“不過我還是想提醒你……殺死我對你有大麻煩，很不明智。”
藍牧已經帶他來到郊外明嘉山深處，這裡山郊野林，死寂無人。
“誰說我要殺你了？你活着更有用處！”
說完，一尊高達四米的惡魔現身，火焰膨脹着，灼燒着樹木草石。
高溫燙得羅言頭髮捲曲，九尾狐的魅惑消失，他立即清醒過來。
“你……你竟然是收容物！”
羅言不可置信地吼道，他見過的收容物不少，但是能變成人的收容物太稀有了，潛龍至今爲止沒有遇到過一次！
不過有情報捕獲過智慧型收容物，人形的也有。
眼前高大的炎魔實在太過恐怖，羅言不禁連連後退。
“來吧！與我簽訂契約，將靈魂出賣與我！”
羅言大腦快速地思考，事情的發展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可以變身人類，擁有人性智慧，再加上恐怖的能力……這樣的收容物實在太危險了，以潛龍的力量根本不足以收容這種多變的收容物，根據原則，是無論如何都要想辦法抹殺的！
不過……羅言此刻卻在盤算其他事情……因爲他知道，自己好像不用死了……
“不！我拒絕！”
藍牧漠然地看着他，低吼道：“契約……或者死！”
“出賣靈魂？如果我不同意的話……你也無法強迫吧？原來如此……你也僅僅只會用死亡來威脅罷了。”
羅言似乎看穿了所謂的契約，直言道。
“如果我寧願死，也不肯簽訂契約，最起碼，也能讓我的死，令國家警覺你的存在！”
隨着情緒，盛怒的火焰沸騰，大地都被烤得乾裂。
藍牧森然道：“如你所願……”
“化成灰燼吧！”
燃燒着烈焰與熔岩的拳頭揮舞過去，空氣被烘烤成熱浪，羅言皮膚乾裂，衣服焦黑，頭髮已經燙成一團糟糕。
就在他即將泯滅於火拳之下時，突然喊道。
“等等！”
火拳停在羅言面前不足一米的地方，燒得他身上已經起火。
“哦？怕死了？”藍牧嘲弄道。
羅言面孔扭曲，竟然強忍着劇痛喊道：“……並不是怕死。”
“我還有更重要的事沒有完成……”
藍牧漠視着，說來說去還是不想死。
不過羅言活着的確更有用，反正契約的確需要相對公平地交易，要求不太過分的話，藍牧倒也不在意。
畢竟白澤那個要求已經很難了，羅言的還能更難？
“給你十秒鐘……我的耐心有限。”
羅言快速地說道：“復活！這個世界上有着各種各樣的收容物，肯定有能夠使人復活的！”
“只要能復活顧良，無論是誰，我都願意將靈魂出賣給他！”
“不惜一切代價！”
藍牧聽了，是真的火冒三丈，頭頂的火焰都衝出十米高了。
復活的確有難度，借屍還魂行不行？
他又想到，生命球那幾乎無限的變身對象，無限威能的存在他遲早會變到，似乎復活也不是難事，只是時間問題罷了。
反正契約是沒有時間限制的，只要有生之年爲羅言復活那個女人就好了。
“好！成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