蠟燭點了一根又一根,原本在房樑下掛着一個百花爭豔的燈籠,裡面安着蠟燭,但濛卿嫌它不夠亮堂,才命人不時地換蠟燭。門外候着家臣和丫鬟,這也是禮數,已爲人婦的濛卿與其他男子聊天必定要有旁人在場,雖濛卿不習慣,但寧滔早已習慣,他自小就學禮儀,沒有濛卿生活中的無拘束。
濛卿此刻雖與寧滔聊着天,可眼睛卻不時地看着外面,盼着他歸來的身影;寧渢身邊雖有嘉顏陪着,可心早就飛到別處。
東窗漸白,吹滅了桌上的蠟燭,兩人相視一笑。
濛卿笑言:“沒想到太子哥不僅學富五車,對朝政更有獨特的見解。”
“我這些話是不能對父皇說了,只能跟你這小丫頭說着玩。”寧滔苦笑,若是讓高高在上的父皇知道他有這種想法,肯定對他百般不順眼。縱然是一代明君,要是身邊有個比自己更具領導力的兒子是不是會覺得壓力很大?苦笑:“或者這就是老三不得寵的原因。”
濛卿當然知道寧滔在說什麼,寧治雖然是孝盛帝爺後宮最得寵的四妃之一賢妃的兒子,可是他卻不得寵,甚至連親弟弟寧澤都趕不上。寧澤雖然年紀輕輕,可是得孝盛帝爺賞識,又軍功顯赫,他得寵的原因不外乎是常年在外,沒有在曄城參與這些明爭暗鬥,可算是宮中的一朵青蓮。更離譜的是寧澤和親哥哥寧治顯得陌生,可和寧渢卻親密至極。
寧滔伸伸懶腰,重重吐出一口:“我回宮了。”
“去吧。”
“要我捎話給寧渢嗎?”
“不用。”
寧滔點點頭,走到門口的時候回首調侃:“我還以爲你們兩個一日不見如隔三秋,着急見他哩!”
“怎麼會?”濛卿這樣說着,可臉上的表情早已出賣了她。
寧滔隨口道:“你可知道蘇尚棠這個人?”
心裡一緊,生疼了一下,看來她還是對自己撒謊了,忘不了的就是忘不了的,就算平日裡不斷告誡自己忘記,但只要有人提到那個名字,心就會出來證明一切。慌亂地掩飾着內心的不安,半晌搖頭否定。
寧滔笑開了:“這人還真是有些才能。”
能從寧滔嘴裡聽到讚美人的話,濛卿臉上的笑卻顯得有些僵硬,目送寧滔離開,思緒又開始凌亂起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