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劉不離的特助雖然時間不長,但她很清楚劉不離做事一向公私分明。在同行如敵國的生意場上,世遊以業內老大的姿態樹敵無數。可是面對其它公司,也不見劉不離會這樣公私不分啊。
她記得上次陪同劉不離參加商會聚餐時,就發現劉不離看宋將才父子的目光,猶如殺父仇人一般。如今又在他的臥室發現那隻監視對方家人的望遠鏡……難不成劉不離與宋家除了商場上的竟爭,還有什麼不爲人知的恩怨?
伊若菲想到這裡,不覺毛骨悚然。
待她叫來的計程車抵達後,伊若菲坐上車纔拿出手機給宋又成打了過去。
“又成,你睡覺了嗎?”
“還在看報表。”宋又成略顯疲憊的聲音問:“你呢?還沒睡嗎?”
“我……我……”要不要告訴他呢?伊若菲掙扎了片刻,撒謊道:“我就睡了。”
“時間不早了,你快睡吧,這半個月你都會很忙,養足精神最重要。”
“嗯,我知道。”伊若菲抿脣,欲言又止地問:“對了又成,你們家在劉總家隔壁是吧?”
“隔壁?”宋又成笑了笑,道:“嗯,是隔壁,只不過是隔了一條馬路的隔壁。怎麼?你在我們家附近嗎?”
“沒……沒,我在家裡,怎麼會在你們家附近呢?”
“那你是怎麼知道的?”
“我……我……我剛剛查過你的資料看到的。”
“哇噢,什麼網站還有這麼詳細的資料?”宋又成打趣道:“你該不是晚上不睡覺,做黑客潛入政府部門的資料庫偷資料吧?”
伊若菲汗顏,“我哪有那個能耐……我……我只是想起你上次跟我說起過。”
“可是這麼晚了,你怎麼突然打電話過來問起這個問題呢?”
“我就是想知道你們家是不是住在劉總別墅的附近,還有你平時出入家門的時候有沒有發現什麼不正常的地方。”
“不正常?”宋又成思索片刻,道:“好像還沒發現有什麼不正常的地方。我們家有專業的保安看守,圍牆一週也都裝有監控器,就算有人想圖謀不軌,也逃不開監控器的‘眼睛’。”
伊若菲舒了一口氣。“那就好。總之進進出出的時候小心一點,如果有發現什麼可疑的地方記得通知保安。你們家花園那麼大,壞人想進去你們家做壞事還是不難的。”
“壞人想進我們家?”宋又成哈哈笑了起來,每次跟伊若菲聊天,她總能逗得他開懷大笑。“快老實交待,你是不是就在我們家附近?”
“沒……沒有,我怎麼會在這邊呢?”伊若菲連忙否認:“我……我在牀上,就快睡了。”
“那你那邊這麼這麼吵?”其實宋又成一早就聽到電話那邊有車輛的聲音。
“我……我打開了窗戶。”
“這麼熱的天還開窗睡覺?”宋又成責備的語氣:“小傻瓜,別爲了幫我省電費熱壞了自己,快去關掉窗戶打開空調睡覺。”
“好,那晚安了。”伊若菲匆匆掛斷電話,生怕自己說多錯多。畢竟所有的事情都是她自己的猜測,在還沒搞清楚事情之前,她只想隱約其詞的給他提個醒。
第二天回到公司,伊若菲搜索公司內部文檔所有與“樂遊集團”有關的文件。在她的權限範圍內所能查看到的檔案,無任何一份跟“樂遊集團”有關。
不可能,如果世遊跟樂遊真的沒有任何交集,那這兩間公司就應該是河水不犯井水的關係,而劉不離也用不着對宋家有這麼大的仇恨。一定有什麼恩怨,就算她進公司這段時間沒有,在她進公司之前也應該有。
伊若菲想到這裡,腦海裡浮現出一個人——陳室長。
是的,如果世遊跟樂遊早前結下過什麼仇恨,陳室長一定會知道。因爲陳室長是劉不離的大學同學,大學畢業就追隨劉不離回到國內,是國內分公司的開山之臣。
伊若菲看了看手錶,趁劉不離還沒回來公司上班,她迫不及待地向室長辦公室走去。
全玻璃的室長辦公室裡,陳室長一身黑色職業套裝埋首在面前的一份文件裡。
伊若菲輕敲兩下辦公室的門,陳室長聞聲擡起頭來,五官精緻的臉上浮起一個親切的笑容,道:
“請進。”
“陳室長。”伊若菲推門走進,略顯緊張的神情問:“您在忙嗎?有沒有時間跟我說會兒話?”
“哦?若菲是想找我談心?”陳室長放下手中的筆,保持着她臉上那抹親切笑容問:“說吧,想跟我談什麼?”
“其實也不是有什麼想談,我就是……就是有些事情想跟您打聽一下。”
“打聽事情?”陳室長詫異的目光,“你想打聽什麼事情呢?”
“是關於我們公司跟樂遊集團的事情。”伊若菲開門見山。
陳室長怔住。“你是想打聽我們公司跟樂遊集團?”
“是的。”伊若菲點頭,眸光靜靜地凝着她。
“我們公司跟樂遊雖然主要運營的都是網遊開發,可是我們跟樂遊並沒有生意上的來往啊。你進公司這麼久,應該知道的。”
“雖然我們跟樂遊表面上沒有生意上的來往,可是暗地裡應該發生過一些事情吧。要不然劉總怎麼會這麼憎恨樂遊呢?而且你沒發現劉總每次聽到又成的名字,都會情緒失控;如果是跟又成見過面,那他一定會陰晴不定好幾天。所以我感覺我們公司跟樂遊應該有什麼恩怨情仇。”
陳室長臉上的笑容收斂,閃避開伊若菲的目光呵呵笑了兩聲後道:“我們公司跟樂遊只存在同行業的竟爭關係,並沒有什麼恩怨情仇。至於劉總對又成的態度會這麼惡劣,我想是因爲林小姐的原因吧。畢竟林小姐跟劉總青梅竹馬,被又成搶去後,自然會懷恨在心。”
“真是這樣的嗎?爲什麼我感覺不是這樣的!”伊若菲眸子裡盛滿狐疑。如果真是因爲林小姐,那劉不離爲什麼對又成的父親——宋將才也是如殺父仇人般憎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