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阿湯從自己的包裡抽出一份文件袋。
文件袋上還按着印泥,完好無損。
“這是什麼?”李宛青問道。
阿湯搖搖頭,說道:“我也不清楚,是阿蘭臨死之前交給我的。”
那一天看起來什麼事兒也沒有,像往常一樣,好像什麼事兒也沒發生一樣,鳳玉蘭忽然叫她來家裡,並且說,家裡的文件,等到日後白家人找來,再親手交給他們。
讓她不要看。
她是鳳玉蘭的經紀人,同時也是她的知心好友,像姐妹一般地相處。
所以,她一直都遵從着阿蘭的遺願,從未打開這份文件看過。
“是什麼?”阿湯也很好奇。
畢竟是好友臨死之前最後一份遺願。
李宛青白御澤湊到一起,打開了文件袋。
一張白紙出現在三人視線裡。
全是英文字體。
但是三人都看清楚了,那是一份親子鑑定書,鑑定的地點是在M國做的。
雖然是在國外做的鑑定,卻該有醫院的公章,一看就能證明這份文件的可信度。
鳳玉蘭什麼也沒留下,什麼也沒說,就這麼一份簡單的鑑定書,卻爲兒子證明了他的身份。
或許在她看來,如果白家人找來,鳳非離的身份自然會立馬揭曉。
若是不找來,這份文件會永遠化作塵土,一輩子不見光。
鳳玉蘭也同樣是個爲愛癡狂的女人。
“竟然是鑑定書!如果我早知道,一定會抱着鳳非離,將他送到軍區裡去的。”阿湯哀嘆道。
果然是阿蘭瞭解她,沒有把這份鑑定書讓她看到,不然她多半會那樣做的。
但是因爲她提前預料到,這樁事硬是被塵封了二十幾年。
她家鳳鳳也這麼被稱作孤兒地活了二十幾年。
一想到死去的阿蘭,阿湯心裡難受得不行。
她帶着李宛青和白御澤一起去了鳳玉蘭的墓地。
公墓裡,鳳玉蘭的墓碑很乾淨,顯然是年年有人來到掃的。
“那鳳女士的哥哥呢?”李宛青忽然問道。
阿湯眸光沉沉,指着不遠處的一個墓碑道:“在這裡。”
鳳青山之墓。
“他死了?”白御澤淡聲道。
阿湯點點頭,說道:“在齊蓁蓁死後沒多久,他被人丟在大街上,已經死去多時了。”
這麼多年了,她每每都不敢回憶那一幕。
太慘了。
鳳青山的身上皮膚全被刮光了,一張臉也只剩下血肉,如果不是邊上的一張身份證,根本判斷不出那個人,竟然是曾經瀟灑的那個男人。
阿湯多少年了,不敢回憶,一想起就會渾身發抖。
不明白齊家人爲什麼要這麼狠,狠得令人發寒。
“哼,齊家,又是齊家!”李宛青猛地一拍鳳玉蘭的墓碑。
齊家人真是可惡至極。
如果不把他們揪出來,她怎麼也不甘心。
她有時候都不明白,齊逐風到底是怎麼樣的一個人?
如果真是罪大惡極,那天晚上又爲何出來幫她,可事後又爲什麼翻臉不認人?
這一種種情況,實在太奇怪了。
“放心,我白家絕對不會姑息齊家的。”白御澤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