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誠呆呆地望着盡情揮灑自己舞姿的藍雙雙,漆黑的瞳孔裡全是她傲人的身姿。
自他入宮登帝之後,已整整三日未見藍雙雙,心裡縱然莫名焦躁,可卻因爲政務繁忙,究竟還是沒騰出時間來想想藍雙雙之事。
雖然知道藍雙雙暫住在劉府,可每每看到劉太傅,卻終是不知該如何開口詢問。原本並不打算置辦百官賀宴,可劉太傅說是可以順道帶着藍雙雙一起來看看,他這才滿口應承下來。
可是,他卻是終究沒有耐性等到七日之後,一種莫名的煩躁襲上心頭,讓他無法專心致志批改奏摺,心煩意亂之後,他終究還是忍耐不住,想了各種藉口,換上私服來到了劉府。
劉太傅並不在府上,有着皇宮裡的令牌,他自然非常輕鬆地便進入了劉府,卻是沒想到,再次見到藍雙雙時,卻是以這麼一種絕美的姿態。
他還不知道藍雙雙竟然還能跳出如此美妙的舞蹈,那舉手投足間,卻是散發着妙不可言的氣場。
她的一雙大眼猶如一汪清水般靈動閃耀,和往日裡見到的那份平靜與深邃截然不同,猶如一條正沐浴在愛河中的人魚公主,充滿了歡欣與律動。
時間在這一刻靜止,而此時的慕容誠的世界裡,也只剩下他與藍雙雙二人。他的眼神完全定格在藍雙雙的身上,卻是越發覺得這個女子竟然會如此美麗動人,就連旋轉時撒開的汗水,也像水晶一樣晶瑩剔透。
一曲舞畢,藍雙雙已是香汗淋漓,劉玉悠想來也是被她這曲舞蹈徹底折服,呆呆地愣了許久,這才拍手叫好起來。
這一聲也是讓慕容誠回過神來,見藍雙雙正朝着劉玉悠走來,不覺慌忙地躲在了立柱之後。
“姐姐,你這一曲跳得真是太美了!就算我再練上十年,怕是也難以與你媲美!”劉玉悠情不自禁地讚美道。
藍雙雙輕輕一笑:“妹妹怎麼可以說這般喪氣之話!這不還有三天嗎?只要勤加練習,必會如我方纔那一舞般傳
神!”
聽她這麼一句鼓勵,劉玉悠立馬又恢復了精神,她興奮地點了點頭,笑着說道:“那姐姐可想好了這舞的名字?”
藍雙雙低頭沉吟片刻,這才緩緩說道:“不如叫‘彩魚瓏月’,你看如何?”
劉玉悠聽了連連點頭:“這名字甚好,既道出這隻舞的原型,又將精髓突出,姐姐可真是好文采!”
藍雙雙笑了笑,正準備轉身去換衣服,這時,劉太傅緩步走了進來,他望了望四周,卻是微皺着眉頭,似乎在尋找着什麼。
“劉大人,出什麼事了嗎?”藍雙雙注意到他神情有異,趕緊問道。
“方纔你們可見一位年輕男子進來過?”劉太傅正色問道。
藍雙雙與劉玉悠對視一下,輕輕搖了搖頭:“這裡並無生人來過!”
這下子劉太傅臉上的表情更凝重了,他緊鎖眉頭,自言自語地說道:“真是奇了怪,方纔有下人稟告說有位手持宮中令牌的年輕公子進了府內,所以我才急急忙忙地趕了回來……這人去了哪裡?”
“哎呀,爹爹,您要找人別處找去,可別妨礙了我練舞!”說着,劉玉悠撒嬌似地將劉太傅輕輕一推。
藍雙雙捂嘴偷笑,隨後對劉玉悠說道:“妹妹,我先回房換衣服,你陪你爹爹說會兒話吧!”
說完,她朝劉太傅點了點頭,之後便緩緩朝着自己的房間走去。
她剛推門走進客房,不料眼前突然竄出一個人來,嚇了藍雙雙一大跳。
“別出聲,是朕!”慕容誠一手捂住她的嘴,一手將門關上。
藍雙雙定神一看,這纔看清楚眼前身着湖藍色錦服之人,竟然就是三日前登上風翌皇位的慕容誠!
藍雙雙慌忙往後退了兩步,兩腿跪地,垂首說道:“皇上萬歲萬萬歲!”
慕容誠一看急了,趕緊將她扶了起來,急切地說道:“以後不許你對朕如此拘謹……雙兒!”
聽到他這聲稱呼,藍
雙雙不禁擡頭望了他一眼,滿臉都是驚訝。
慕容誠被她瞅得不好意思,臉上驟然一紅,喃喃地說道:“是你不許朕呼你姐姐的……不如就叫這個名字!”
這一聲低緩有力的稱呼也是叫藍雙雙微微一愣,在那麼一瞬間似乎產生了一絲錯覺。
好在她很快回過神來,笑着對慕容誠說道:“皇上若是喜歡,就這麼叫吧!”
慕容誠心裡也是一陣狂喜,先前他已默默地練習了上百遍,卻是仍舊緊張萬分,生怕被藍雙雙一口回絕,可又不敢把喜悅之情掛在臉上,只好強忍着歡喜,又凝神望着她額頭上的紗布,一臉心疼地問道:“你額頭上的傷是怎麼回事?”
是的,原本在藍雙雙跳完舞之後,他就該趁着這個機會悄悄溜掉,可是藍雙雙額頭上那白色的紗布卻是像有磁性一般,死死地定住了他的雙眼,猶豫再三,他最終還是貌着風險,潛入了藍雙雙的房間裡,想要問個究竟。
藍雙雙擡頭撫了撫紗布,微微一笑,輕聲答道:“不過是輕傷罷了,有勞皇上費心了!”
“可是,你頭上的舊傷尚未全好,眼下又添新傷,可真能無恙?”慕容誠皺着眉頭,像是不相信藍雙雙的話,他本想親自mo摸那傷,可手剛擡起,又頹然放下,緊緊捏成了拳頭,像是極力剋制住自己的情緒。
“皇上,真的不礙事,您也不必放在心上……皇上剛登基沒幾日,想是國事最爲繁忙之時,爲何會有時間來劉府?”藍雙雙話鋒一轉,略帶疑惑地問道。
慕容誠頓時啞然,他總不能說自己是因爲想見她纔來的吧!
隔了半晌,慕容誠這才訕訕地說道:“朕本有件急事想召劉太傅商議,剛好也想外出走走,便換了私服出宮了!”
“原來,劉大人方纔問起手持令牌之人是皇上您了!”藍雙雙恍然大悟,笑着說道。
慕容誠勉強笑了笑,自然不敢多言。他不想讓藍雙雙知道自己方纔一直在偷看她跳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