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天站在門前看向禮堂內部,偌大的禮堂裡已然坐了大半學生,不時有手持旁聽證的學生自門口進來,男男女女、嘻嘻哈哈的尋找座位,胡吹亂侃,男學生神色多桀驁不馴,女學生多濃妝淡抹,但每個人的臉上都是青春飛揚,讓周天不由得感嘆歲月如水,想當年自己這般年歲之時,已是在特勤二隊龍海手下成爲一名刀尖弒血的共和國鐵血戰士,再看這羣學子,心裡不由得生出些嫉妒,而後又一片釋然,想起當初一起戰鬥的那羣戰友,長眠異國,不正是爲了這些普通的學子能夠有一張安穩的書桌嗎?再看眼前的這羣年輕的讓人羨慕的學子們,周天心裡生出無比的自豪。
劉剛守在門前,跟幾名水木大學保衛人員加強了對學生的檢查。距大門稍遠處,幾名學生模樣的男青年見此,閃在角落,不時向門口觀望,隱藏在耳邊的耳麥裡不時傳出低聲指令。
禮堂樓頂,吳雨帶五名狙擊手佔好位置,每人面前一把國產99式長狙,專注的注視着四周動向,耳邊灰色的耳麥在清晨明豔的陽光裡閃現着光澤。
周天將禮堂內學生細細看了一週,卻是發現在四周有數個人眼神異常,帶着一種讓周感到危險的氣息。周天看着這幾名男青年,衣着與普通學生相近,但是他們的站姿讓周天感到不安,他們站的太標準了,像受過訓練的戰士,而他們並不像其他學生那樣,三個一羣、四個一夥,或是一對鴛鴦你親我熱,他們不與周圍的學生進行交流,只是靜靜的在座位上坐着,似是等待着某個時刻的到來。
這些人給周天佈下了個難解的局。周天判定這幾人可能是倭國殺手,但是此時整個禮堂裡已坐滿了學生,若是上前抓捕,難免給學生們帶來傷害,但是如果不去抓捕,一旦在剛畢演講過程中,這些人突然發難,結果不可想象。
周天遠遠的再次細緻查看,一共有五名倭人,前排左中右三名,兩側門口又有兩名。看這幾人衣着平坦,不像帶有火器,昨天夜裡,防爆隊帶警犬對整個禮堂及外圍進行了細緻搜爆,排除了安放爆炸裝置的可能,因此周天斷定這五個倭人極可能是故意設置麻煩的誘餌。
龍海收到周天的彙報,迅速派出五名龍組機動組成員進入禮堂,周天見五人進來,通過耳麥指明位置,五名龍組成員不聲不響的站在五名倭人身後,一旦倭人有所動作,便立即抓捕。
周天看龍組成員已在暗*五名倭人控制,心中稍安,忽見大門裡劉蘭帶着十幾個學生模樣的龍組隊員進來,四下散開,守在不同區域。
周天見劉蘭一身肉粉色短裙,上面繡着點點荷花,清香脫俗,如一個標準的象牙塔裡的教授,周天目光中帶一絲挑逗,看向劉蘭。
劉蘭輕邁纖足,在右側通往主席臺的臺階前坐下。
周天沿過道也走到臺前,在左側臺階處坐下。兩人控制住上臺通道。
八時五十分,周天耳麥裡似來龍海的指令:“櫻花到達,全體注意”。
周天眼角餘光看向禮堂內的學生。一個水木大學的中年女教師出現在臺上,示意學生們全體起立,大學生們站起身,看向臺上。
“注意,櫻花進了後門,禮堂進行控制”緊跟在剛畢身側的龍海對着耳麥低聲說道。周天側身回頭,龍組隊員已然在暗中出手,將五名倭人擊昏,五名倭人全都似睡了般,頭枕在龍組隊員胳膊上,失去知覺。起立的學生們以爲這幾位是特立獨行的憤青,不願給倭人起立,佩服至極。
“櫻花準備上臺”龍海輕聲說道。
臺上的女教師示意學生們開始鼓掌。禮堂裡響起稀鬆的掌聲,看來學生們並不是太喜歡這位倭國副首相。中年女教師看學生們掌聲不是非常熱烈,站在臺上,大聲進行引導,期望學生們表現出熱情。
主席臺右側的側門輕輕推開,在學生們漸漸高丈的掌聲裡,一個五十歲上下,身材略有發福,身穿黑色西裝,打着蘭色領帶的矮個男人邁着健步走了上來。這人便是日國副首相剛畢。
“全體注意,櫻花開始演講,時間半個小時,加強外圍警戒”龍海站在側門,看到周天和劉蘭守在臺前,對着耳麥進行部署。
剛畢滿面春風,向臺下學生們深深鞠躬。女教師示意同學們坐下。剛畢環視臺下,開始進行演講。
剛畢的聲音清脆低沉,隨着演講,雙手不停的揮動,極富有鼓動性,口才極佳,這也是在日國進行選戰時,鼓動選民練出的本領。隨着剛畢的演講,臺下原本有些喧囂的學生們安靜下來。
只聽剛畢說道“華夏與日國一衣帶水,本應求同存異,共圖發展,我們應該放下意識形態中的敵視與不滿,以人類共同發展爲目標,放下成見,放開眼界,擴大交流,促進日中人員往來。做爲日國副首相,我期待着在座的學子們能夠以放眼未來的心態,爲日中睦鄰友好做出努力”
臺下響起幾聲掌聲,女教師站在一旁有些尷尬。說道:“現在同學們有什麼問題,可以向剛畢先生提問”
剛畢面帶微笑,看向臺下的學生。學生們有些猶豫,似乎這個剛畢與日國那個堅持右*翼反*華的樸士仁首相有些區別,有些原本想借機向剛畢發難的學生不知該不該提出那些想了一個晚上的問題。
就在幾個男同學猶豫之時,一個染着一頭黃髮的女學生站起身,喘着氣,接過工作人員送過來的話筒,問道:“剛畢先生,你對當年日國人在南京犯下的罪行有何看法?”
剛畢臉上笑容不見,神色莊重起來,語氣變得低沉,說道:“我爲當年日國人在南京所犯下的罪行向所有華夏人道歉。”說着,剛畢走出主席臺,站在右側,向着臺下的學生深深鞠躬。
而後,再次走回主席臺內,接着說道:“這不僅是華夏人的苦難,也是日國人的苦難,同時也是整個人類的苦難。在座的是華夏青年中的俊才,不應僅僅記住仇恨,而是要去對造成這種殺戮的原因進行探尋。爲什麼人類之間會發生這種滅絕人性的殺戮?爲什麼一個原本樸實的青年會對手無寸鐵的平民揮起屠刀,如果認爲這僅是人種的原因,我相信所有在座的同學們都不會相信。”
剛畢接着說道:“我期待着同學們能夠將這種殺戮當做人類發展歷史上的挫折,讓我們擡起頭,仰望夜空,我們會發現此刻地球如此的渺小,在如此浩瀚的星空下,人類是如此的孤單,除了相互愛之外,還有什麼能夠讓我們體會出溫暖?”
周天聽着剛畢的演講,體內的陽氣似是受到波動,慢慢地自丹田涌起,如同一股溪流般,在體內緩緩流淌,“看這個剛畢還真不簡單!難怪小泉連親妹妹都派到華夏,不惜一切代價要將其刺殺,不管剛畢剛纔的演說是否出於真心,就憑這種鼓動能力,下界首相選舉,這貨說不定就能勝出了。”周天心裡想道。
中年女教師也被剛畢的演講感動的一塌糊塗,神色激動,蘭色長裙裡雙腿不由自主的有些顫動,對着臺下的同學們說道:“我們感受到了剛畢副首相的真誠,讓我們用熱烈的掌聲再次感謝剛畢先生的到來”
就在多情的女教師準備安排剛畢離場之時,距主席不遠處,突然又站起一個女學生,沒等工作人員送過話筒,等不及的女學生就已經大聲對着剛畢喊道:“你以爲用這幾句煽情的話,就能讓我們原諒你們嗎?如果想讓我們原諒你們,就請不要參拜你們的那個鬼社,剛剛過去的8.15,我知道你也去參拜了那個鬼社,你還有臉站在這說什麼除了愛,你們這羣鬼子知道什麼是愛嗎?你們佩說愛嗎?”女孩越說越氣,小臉越來越紅,猛然擡起右腳,脫下紅色高跟小皮鞋,揚起右手,向臺上的剛畢扔去。
事發突然,眼見紅色小皮鞋向一顆手雷般扔向剛畢,周天再是本領超強,也沒有隔空取物的能力。
看着小皮鞋就要砸在剛畢有些肥胖的臉上,中年女教師驚呆了,發生這種事,怕是會被校長嚴厲斥責,即使在牀上滾過,也是難逃一個處分了。
剛畢眼見一隻小皮鞋衝自己扔了過來,神色冷靜,待皮鞋臨見,突然伸出右手,動作快如閃電,一把將皮鞋抓住。臉上帶着笑容,將皮鞋放到主席臺上,對着話筒說道:“感謝這位女同學送給我的禮物,我非常希望將這禮物帶回日國,但我又想到,如果我將這個禮物帶回去,那這位同學就要光着腳走出這個禮堂,這將是失禮的舉止”說罷,將皮鞋拿起,說道:“多麼精巧的工藝,這是一個傑出設計師的心血,它的最大用途是用來走路,而不做爲禮物送給遠來的朋友”說着,將皮鞋交給中年女教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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