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御醫不敢妄加揣測傾城身體,不過看面色應該還好。
“誒。”
這正是沐老夫人求之不得的事情,傾城也配合地伸出手臂。
張御醫爲傾城把脈,神情只是淡然。
沐相爺已經急得如同熱鍋上的螞蟻,可滿臉焦急也阻擋不住張御醫的腳步。
他現在算是知道什麼叫做:偷雞不成蝕把米。
他好端端的將沐老夫人也請了來了,這不是無端自絕後路嗎?
如今,沐老夫人的話他還不得不聽。一會兒萬一出了什麼事,他該怎樣自保?
沐相爺大腦飛速轉動,蘇灣灣倒是怡然自得。
她不過一個龍套罷了,不過一個噩夢,倒也好解釋緣由。
冷如霜將一切看在眼中,自進屋之後,她便如同一個隱身人。
不發一言,沒有情緒。她只是淡淡看着眼前一切,不知道在做什麼思量。
不多時,張御醫便診治完畢。他瞥了眼先前的御醫,拱手道:
“不知這位御醫出自哪位座下?”
太醫院以張御醫爲首,下面分爲四房。各司其職,其手下管理成百人,即便是張御醫也不是認識所有的人。
先前的御醫自張御醫進門就已慌張,如今聽到張御醫的問題,更是慌亂不已。
他急忙跪拜,心有惶恐道:
“屬,屬下乃是溫太醫的門人。”
張御醫接口道:
“溫太醫門下四十二人,如今正是開會的時辰,你不在宮裡,怎麼跑到這裡來了?”
今日也算事出緊急,宮裡的娘娘不知怎麼吃壞了肚子,差點致使小產。恰逢溫太醫診治,他的門人也受了牽連。說是開會,實際上在等待最後的審判。
當然,抱住了龍胎,他們倒不會有什麼太大的罪責。
故此,張御醫一眼就看出,此人絕非溫太醫門下。更有甚至,他絕非御醫。
“張御醫饒命,張御醫饒命。”
男人急忙跪地求饒,他算是怕了,也知錯了。
“混淆視聽,簡直一派胡言!”
張御醫惱怒不已,想不到堂堂天子腳下,居然還有人冒充太
醫。而且,還騙到了沐府。
“張御醫,這是怎麼回事啊?”
沐老夫人雖然不明所以,但也看出了些門道。這御醫是沐相爺找來的,若出了事,那也是沐相爺的責任。
張御醫唯恐沐老夫人受了矇蔽,急忙坦言告知:
“敢問老夫人,這是從哪裡找來的御醫?他並非我太醫院之人,今日溫太醫門人急招,此刻均在宮中,絕不會在這裡出現。”
“他剛纔還說城兒……”由此,沐老夫人也便明瞭。敢情一切都是謊言。
“大小姐只是有些乏累,稍事休息便會無礙。”
張御醫也給出了準備診治。
“那所謂的寒氣……”沐老夫人看似還不放心,實際卻句句引導張御醫戳穿沐相爺的詭計。
“無稽之談。”
張御醫也是惱怒,他自以爲沐家人受了矇蔽,對假扮御醫之人更是深惡痛疾。
沐老夫人已經明瞭,世事無常,傾城可是沐相爺的親生女兒,他都可以傷害如此,沐老夫人着實心痛。
“沐相,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人可是沐相爺帶來的,那些說辭,到底又是不是沐相爺教的呢?爲了呼應蘇灣灣的噩夢!
蘇灣灣猛然瞥見沐老夫人眼中的不善,頓時打了一個冷顫。
還沒等她平復心情,卻聽到身邊的沐相爺大喝道:
“好你個蘇灣灣,居然把注意打到城兒身上了!”
“老爺,我……”蘇灣灣完全不懂沐相爺在做什麼,這件事和她有關係嗎?
她不過是做了個噩夢罷了。
“閉嘴!”
沐相爺完全不給她任何機會,上來就是衝着她臉頰幗掌。
“我沐家待你不薄,你卻勾三搭四,強給城兒加上莫須有的病情。她若病了,對你有什麼好處!”
他將所有的罪名都按在了蘇灣灣身上,說完更是不等周圍人反應,立即命令道:
“來呀。”
“老爺。”豐益自是一直跟在沐相爺身側,他有些可憐蘇灣灣,但此刻目光卻已是堅定。
“關進柴房,聽候發落。”
沐相爺隨即吩咐,對這
個與他同牀共枕的女人沒有絲毫憐惜。
“是。”
“老爺,您聽我說,老爺……”
蘇灣灣到如今還在期待,可沐相爺已經不看她一眼。
便隨着豐益將她嘴角捂住,她更是難以發出一字。
此刻的蘇灣灣終於意識到,無論是以前還是現在,沐相爺愛的只有他自己。利益面前,生命面前,甚至……面子面前,所有的一切都可以捨棄。
解決完了蘇灣灣,沐相爺又將矛頭對準一旁的假御醫。
“把這個騙子給我趕出去。”
他看到假御醫就來氣,連句謊話都不會編,徹底讓人識破。
“沐相爺,請慢。”
張御醫上前制止道。
“張御醫,莫非也要來管我沐府的家務事?”
沐相爺瞥了眼張御醫,語氣暗含警告。
這是他沐府的家務事,張御醫即便與沐老夫人關係很好,也管不到他沐府之事。
這點,還真是沐相爺誤會張御醫了。
“非也,下官只是見此人在外玷污我太醫院名聲,未免他日後再犯,還是給他一些教訓爲好。”
張御醫出自一片好心,生怕再有人受到矇蔽。
“不知張御醫以爲如何是好?”沐相爺本就怨恨,如今又有張御醫插上一腳,他心中厭惡更甚。
張御醫不明鳳焱讓他前來,是隻爲幫助傾城把脈,還是爲了其他。
但如今,既然沐相爺已經問出,他便也道:
“送入官府。”
假御醫跑不掉,鳳焱若有疑問,也可以探究。
沐相爺的面色頓時陰冷,若張御醫說動用私刑,他倒可以接受。
但送入官府,這算什麼?
莫不成,張御醫還想審問他?
沐相爺本不想同意,但想到嚴家,他也鬆口道:
“好,此人就交給張御醫處理。”
“多謝沐相。”
張御醫覺察到沐相爺的不喜,得到了滿意結果,自然退到一邊。
“母親,都是這個女人滿嘴謊話,竟連我也給誆騙。”
沐相爺這纔對沐老夫人解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