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五瓶酒砸在腦袋上,馮洲吭都沒吭就昏了過去,秦歌擺擺手,立刻就有崔小胖的手下把他給拖出了大門。
回到吧檯,裴琪猛然端起秦歌的那杯威士忌灌了下去,吐出一口氣,大聲道:“好爽!”
“喂喂喂!你這畫風是怎麼回事?剛纔打人還可以說是兔子急了會咬人,現在突然變成摳腳大漢是要鬧哪樣?”
裴琪哈哈大笑,只是眼角還掛着淚珠的樣子讓人心疼。
秦歌下意識的想幫她擦去,可手擡到一半就放在了吧檯上。
裴琪與他是兩個世界的人,在她不知情的情況下把人家牽扯進來,是很不道德的行爲,而且,初戀之所以美好,很大程度上就是因爲它沒有後續。
裴琪看到了他的動作,眼裡閃過一絲黯淡,擦擦眼角,撅嘴道:“認識那混蛋快兩年了,今天才知道他的腦袋那麼硬,砸的我手腕都疼了。”
秦歌就笑:“那你可退步了呀!記得當年有一次我跟人打架,你拿着板兒磚拍人的樣子很瀟灑的。”
裴琪打了他一下,道:“你還有臉說,知不知道那次可把我嚇壞了?手被磨破皮都感覺不到疼,跑回家躺牀上腿肚子還打顫呢!”
溫馨的回憶就是療傷最好的藥劑,兩人相視一笑,馮洲所帶來的不快就煙消雲散了。
又說笑一會兒,時間就到了二十三點,裴琪明天還要去德英學院正式報到,秦歌就起身送她離開。
剛走到門口,大門忽然砰的一聲被人推開,頭上綁着厚厚紗布的馮洲領着四五個穿警服的人走了進來,迎面看見秦歌和裴琪,眼珠子立馬就紅了,伸出手臂一指,咬牙對帶頭的警察說道:“表哥,是他們,就是這對狗男女打的我。”
馮洲的表哥長着一對三角小眼,尖嘴猴腮的很給宣傳中濃眉大眼的人民警察形象抹黑。
聽了馮洲的話,他揹着手走上前,先是陰冷的看了看秦歌,又猥瑣的將裴琪上下打量一番,舔舔嘴脣,朝後一招手,道:“都帶走!”
“住手!”裴琪上前一步擋在秦歌的身前,說,“打人的是我,你們抓我就好了。”
“我呸!你個賤人,這個時候還想維護你的姘頭,我告訴你,做夢!今天你們兩個誰都別想跑掉。”馮洲大聲罵道。
這真是花樣作死了,秦歌冷笑着,用
眼神制止了要上前來的崔小胖手下和薛笛,任由一個警察給自己戴上了手銬。
薛笛在後面看着秦歌施施然上了警車,就知道馮洲帶來的那幾個警察要倒黴了,齊海市最大的黑道頭子、在首富童家都像大爺一樣的傢伙能是你們幾個小片兒警惹得起的?
雖然對於這幾個警察的行爲很不齒,但作爲一個系統的同事,她還是掏出手機及時向上面做了彙報。
“對不起,連累你了。”
警車上,裴琪過意不去的對秦歌說道。
秦歌笑笑,說:“別在意,待會兒到了地方,一切交給我就好,你什麼都不要說,也什麼都不用做。”
“這怎麼行?事情是因我而起,人也是我打的,怎麼能讓你替我擔?”裴琪急道。
“乖,聽我的,不會有事的。”
“不會有事?”前排副駕駛長了個驢臉的警察聞言嗤笑道,“你就好好的做夢吧!待會兒到了我們的地盤,麻痹的,弄不死你!”
對此,秦歌只是淡淡一笑。
到了派出所,秦歌和裴琪分別被帶進了不同的審訊室,不一會兒,馮洲的三角眼表哥和那個驢臉警察就一前一後的走了進來。
啪的一聲把筆錄本往桌子上一摔,三角眼就沉聲開口。
“姓名?”
“秦歌。”
“性別?”
“隨便。”
砰!
驢臉警察猛地一拍桌子,罵道:“作死吶?什麼叫隨便?你他媽的是人妖啊!”
誰料秦歌也猛地拍了一下椅子扶手,罵聲比他還大:“你他媽的眼睛瞎啊?看不出老子是爺們兒?”
“嘿!找死是吧!”
驢臉警察擼着袖子就要起身,卻被三角眼拉住。
淡淡看了秦歌一眼,三角眼接着問道:“人是誰打的?”
秦歌道:“我。”
三角眼嘴角露出一絲陰毒的笑意,示意驢臉記上。
“爲什麼打人?”
秦歌撇了撇嘴,說:“我在酒吧本來喝酒喝的好好的,誰知突然不知從哪兒跑過來一頭畜牲,腦門兒好大好亮,讓人一見就想拿什麼東西砸一下,忍都忍不住。”
這算什麼理由?驢臉瞪起眼又想發作,卻聽三角眼冷笑着道:“這麼說,你是無故行兇嘍!
”
驢臉眼睛一亮,頓時就對三角眼肅然起敬。現在網絡太發達,審訊犯人再也不能像以前那樣想怎麼打就怎麼打了,得會用策略。
今天這案子,誰都知道是那個女人動的手,可這屬於家庭糾紛,就算定性成傷人,頂多也就是個賠錢拘留了事,完全沒什麼好處可圖。
現在有眼前這個傢伙頂罪就不一樣了,男人打男人,打的還是腦袋,傷情可大可小,可民事也可刑事,轉圜餘地夠大,這會兒又有他親口承認是無故毆打他人……
嘿嘿,聽說這小子很有錢,今天這案子辦的太他孃的值了。
沒等驢臉笑出聲來,那邊秦歌卻道:“誒?警官,你沒長腦子嗎?怎麼能是無故呢?我剛剛明明說了原因的呀!他的腦門太大太亮嘛!”
身爲最基層的民警,最不怕的就是滾刀肉,既然已經定性是“無故傷人”,那三角眼就沒了心理負擔,衝驢臉使了個眼色,驢臉就又用力拍了桌子一下。
“他媽的老實點,以爲這是在你家吶!我告訴你,裝傻充愣的老子見得多了,老實的配合坦白,不然的話,別怪老子對你不客氣。”
秦歌擡了下眼皮,冷笑着說:“哦?我還真想看看你要怎麼個不客氣法兒。”
“臥槽,裝b是吧!老子這就把你打成一個b!”
驢臉怒罵一句,抄起腰上的警棍就朝秦歌的胃部捅去,手法穩、準、狠,一看就是個經常打犯人的主兒。
秦歌不是重犯,所以雖然雙手被銬在椅子上,腿上卻沒腳鐐。他沒打算在這裡使用能力,於是趁驢臉接近,擡腳就踹中了他的小腿。
驢臉痛叫一聲,蹲下身用力揉了好幾下,再擡起頭時,眼珠子就紅了。
“媽的,敢襲警,老子今天非弄死你不可!”
說着,手裡的警棍便朝着秦歌的太陽穴揮去。
“住手!”有人大聲呵斥一聲。
驢臉和三角眼一起回頭,就見審訊室門口站着三個人,一個身穿警服,兩個穿的是便衣。
穿警服的他們認識,正是他們頂頭上司劉所長,穿便服的一男一女,女的他們沒見過,但男的是市局刑警大隊隊長,他們還是知道的。
看見薛笛,秦歌就笑了。
“親愛的,你怎麼纔來啊?我都快被他們打死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