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鳴猶豫道:“這些村子既然很少來外人,我們的行蹤會不會引起當地人的猜疑?”
阿龍說道:“現在城裡人在農村租房子也不奇怪,有些人還專門租農民的房子做爲休閒度假的地點,已經見怪不怪了,只要我們自己平時別太張揚就行了……”
陸鳴點點頭,說道:“那我們把兩個庫房都租下來……”
阿龍驚訝道:“都租下來?要這麼多庫房幹什麼?”
陸鳴說道:“當然是存放貨物了,並且今後我還打算再租兩個庫房……我們還要再進一批貨,除了學生課本之外,還要進一批文具辦公用品之內的貨物,分別存放在這些庫房裡……”
阿龍笑道:“老闆?難道你想做辦公用品生意?”
陸鳴點點頭說道:“爲什麼不行,我看,等我們把貨備齊之後,就以你的名義乾脆辦個營業執照,在城裡面找個辦公地點開一家小公司……你不是擔心沒事幹嗎?就給你找點事……”
阿龍疑惑道:“可這方面我沒有路子,就怕賺不上錢啊……”
陸鳴笑道:“你怎麼知道賺不上錢,路子是走出來的,到時候你也可以僱幾個業務員跑銷售啊……我就替你當倉庫管理員……”
阿龍笑道:“老闆,你的意思是用生意做爲掩護……”
陸鳴沒等阿龍說完,就嚴肅地打斷他說道:“我們就是正當的生意人,爲什麼要做掩護?今後不許再提以前的事情,你只要踏踏實實做生意,辦好我吩咐的事情就行……”
阿龍馬上點頭道:“那是……今後再不提……那老闆什麼時候去看庫房……”
陸鳴說道:“現在就去……”
半個月之後,陸鳴新建的三個“私人”金庫已經到位,爲了不引起外人的注意,除了庫房的那厚重的鐵門之外,包括整理庫房、打掃衛生以及防潮防蟲放火工作在內全部由他和阿龍親自動手完成,甚至還做了一些泥瓦匠的工作。
可陸鳴心裡還是覺得不踏實,他倒不是擔心警察或者財神的同夥找到這些小金庫,而是擔心盜賊晚上上門行竊。
畢竟,他和阿龍只有兩個人,如果他自己晚上住在王夏主庫房,阿龍只能白天巡視兩個庫房,可晚上卻沒有分身術。
萬一來了盜賊,雖然不可能一晚上把裡面的貨物偷光,可一旦發現藏在貨物中的一箱箱現金,造成的影響將是無法挽回的,所以,必須做到萬無一失。
阿龍似乎看出了陸鳴的擔憂,勸說道:“老闆,這裡雖然離市區不遠,可畢竟是農村,基本上沒有外來人,當地的村民應該不會幹偷雞摸狗的事情……
再說,我每天三趟來回巡邏,應該不會出什麼差錯,你要是還不放心,我們還可以僱一個村民幫我們照看,如果稍有風吹草動馬上向我們報告……”
陸鳴想想目前也只能這樣,等到資金全部入庫之後,就要着手物色兩個靠得住的人晚上住在庫房裡,如果不是一天二十四小時看守,一顆心總
是落不下來。
不過,庫房雖然萬事俱備,可出於安全的考慮,陸鳴並沒有急着把財神的贓款運過去,而是先在每個倉庫中存儲了一部分學生課本和各類文具辦公用品,打算用半個月的時間檢測一下三個庫房的安全性。
一切安排就緒,陸鳴又繼續過他的深居簡出的日子,只等着安全監測期限到了之後就開始轉移財神的贓款。
可不知爲什麼,和阿龍在外面跑了幾天之後,竟然再無法靜下心來,想必是靜極思動的原因,無奈,每天又恢復了去清塘村散步的習慣,順便買點土貨回來打打牙祭。
這天下午時分,陸鳴坐在清塘村西北角的一顆大樟樹下面邊抽菸邊看一個老頭釣魚,每次看見老頭魚竿一揚一條三四兩的鯽魚被甩上岸的時候,心裡直癢癢,恨不得跑回去拿釣竿來過把癮。
無奈現在農村的魚塘都成了私人財產,塘裡的魚並不是什麼人都能釣的,如果偷偷摸摸的釣,被主人抓住的話基本上都是當賊處理,輕則魚竿沒收,嚴重的挨一頓揍都有可能。
當然,有些魚塘也允許外人垂釣,但一個小時要交一二十塊錢,雖然陸鳴現在已經不會把這點錢放在眼裡,可花錢釣魚總覺得少了一些野趣,便有點索然寡味,所以魚竿買來已經好一陣了,可直到現在都還沒有下過竿。
就在陸鳴看的入神的時候,餘光一瞥,忽然發現前方不遠的一條小路上冉冉走來一個女人,屁股後面還跟着兩個半大的小屁孩。
儘管相距有點遠,可憑着陸鳴的色眼馬上就斷定這個女人絕對不是本地產品,他在這個小村子裡晃悠了也差不多有一個來月了,倒也見過幾個脣紅齒白的村姑。
可前面這個女人一看就知道不可能是村姑,絕對是城裡的女人,不說別的,村姑們走在鄉村小路上的時候可不會把屁股扭得如此風情萬種。
陸鳴本來就對美女非常敏感,加上在蔣竹君的牀上滾過多少次之後,那種鑑賞力和欣賞能力已今非昔比。
甚至連生理上都能配合的非常默契,前面這個嫋嫋娜娜地走來的女人雖然還沒有看清楚臉,可嘴裡已經津液充沛了。
“大姨,看那邊有人釣魚……”只聽女人身後的小屁孩說道。
女人馬上就朝着魚塘這邊轉過臉來,一瞬間,陸鳴的動作就像是兔子一樣,一閃身就躲到了大樟樹的後面,脊背緊貼在樹幹上心裡直叫見鬼了,怎麼會是她?難道看錯了?
他好像還有點懷疑自己是不是看花眼了,悄悄露出半個腦袋往那邊愁了一眼,再沒半點懷疑,那個扭着屁股風情萬種走過來的女人正是周玉露。
陸鳴的腦子裡馬上閃過那天在村委會門前買土雞時見過的那個村婦,以及她和雞販子的幾句簡短的對話,現在他似乎才明白爲什麼那個村婦和幾句話會留給他這麼深的印象。
首先,當時那個女人的長相讓他想起了朱雅仙,當時雖然沒有多想,可現在一看見周玉露出現在這裡,馬上就意識到了那
個村婦和朱雅仙之間肯定存在遺傳關係。
並且,那個女人名叫雅麗,朱雅仙,朱雅麗,一聽就像是姐妹的名字,而所謂城裡來的外甥女顯然指的就是周玉露,這麼說來,這婆娘待在這裡的時間幾乎和自己一樣長。
想通了這層關係,陸鳴的心跳氣喘就稍稍平息了一點,他基本上斷定,周玉露出現在這裡應該跟自己沒有什麼關係,也不可能和徐曉帆有關。
多半是來這裡的親戚家串門或者調養身體,或者是爲了躲避什麼,畢竟,自己也不是有意要躲在這裡,而是被蔣竹君悄悄綁架過來的。
徐曉帆如果知道自己在這裡的話,早就應該來抓綁匪了,不可能置自己的生死於不顧派個人躲在幾公里遠的地方監視吧。
“二蛋,快走,馬上吃晚飯了……”女人熟悉的聲音傳了過來。
媽的,連二蛋的名字都還記得,竟然說喪失了記憶力,還好沒被徐曉帆聽見,否則馬上就會抓她去公安局坦白從寬呢。
陸鳴又伸出腦袋偷偷看了一眼,卻見周玉露已經快走到村口,只看見了一個背影,一時,心裡面有點微微失望。
腦子裡卻忍不住幻想着如何替自己和周玉露在這個寧靜的小村莊安排一次浪漫的邂逅,說不定還能把那天晚上在毛竹園沒有做完的事情繼續做下去呢。
可一想到自己目前還是處於“被綁架”階段,不能跟任何人接觸,心裡還真有點焦急,琢磨着自己完成了財神贓款的轉移工作之後是不是該重出江湖了。
說實話,在董家嶺“被綁架”的這些日子裡,他一直在琢磨着自己將用一種什麼方式重新出頭露面。
畢竟,他不可能一輩子處於被綁架的狀態,總要重新迴歸社會,過正常人的生活,要不然那些錢對他還有什麼意義呢?
不管怎麼說,自己畢竟是個年輕人,如果真的像個小老頭一樣整天守着一堆錢與世隔絕的話,豈不是成了財神的守墓人?
陸鳴被周玉露的突然出現攪的心神不寧,原本以爲自己早已心如止水,只要面對着一箱箱錢就心滿意足了,可這時才突然發現,自己其實只是迫於各種壓力,纔不得不委曲求全躲在這個山溝裡,如果條件允許的話,早就跑得不見蹤影了。
媽的,說白了,還是有一顆不安定的靈魂啊,可問題是,怎麼樣才能讓自己從“被綁架”狀態自然地成爲一個自由人呢?
蔣竹君那婆娘的餿點子也不見得高明,什麼從綁匪手裡逃出來?哪兒有這麼容易?徐曉帆相信纔怪呢。
要想從綁匪手裡活着出來,最可信的只有一種可能,那就是被公安局解救出來,只有這樣,徐曉帆才相信自己是死裡逃生,而不會對自己失蹤的這幾十天時間疑神疑鬼。
“哎,你小子鬼鬼祟祟躲在這裡幹嘛?你是誰家的客人?”
忽然,身後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陸鳴嚇了一跳,嗖地轉過身來,卻發現那個釣魚的老頭站在那裡一臉警惕地盯着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