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7 暗許芳心
三燈站在吳家家主吳峰身後,面對凌圓的奚落,並沒有出手,一動不動,葉楓知道他在等待凌雪崖的動作。
這些人對凌雪崖的實力存在懷疑,他們儘管已經同意跟凌家作對,但還需要給他們最後一劑強心劑。
葉楓一個眼神,凌雪崖會意,他的嘴角吹起一個口哨, 宛如荒漠中孤獨的狼,尖銳無比。
一道影子出現,然後消失,再出現,站在原地。
一剎那功夫,電光火石之間,凌嘯天就那麼的突然倒在地上,全身癱瘓。
葉楓眯眼一看,凌嘯天全身經脈斷裂,修爲化爲烏有,凌雪崖出手太狠辣了。
“爹!”凌嘯天一聲大喝,慘烈無比,凌圓聽到之後,迅速一看發現自家父親躺在地上,面色蒼白,修爲全然消失,他大驚失色大叫一聲跑到他爹身邊。
身後那些家丁嚇得朝後退開三步。
而吳家這邊,一干人等張大嘴巴,似乎對凌雪崖的做法有些不贊同,凌雪崖的出手,讓吳家和凌家之間,絕無複合裂縫的可能,一下子把兩家逼進死衚衕,不死不休。
凌雪崖卻不以爲然,他道:“今天給你一個教訓,俗話說,子不教父之過,你兒子這麼張狂,出言不遜,就由你這個做老子的來承擔後果,今天我這是斷裂你的經脈和修爲,倘若下次遇見,還這麼囂張,我定然斷掉你的丹田,讓你永世無法修煉。”
凌雪崖的話說完,吳家長輩長呼出一口氣,原來凌雪崖只是斷裂對方經脈,只要沒廢除丹田就好。
只是可憐那凌嘯天,修煉幾十年靈氣,一朝化爲烏有。
“你……好狠的心……吳家……吳峰……你給我等着!!”凌嘯天聽到凌雪崖的話,一口鮮血噴出來,雙眼瞪起,好似要裂開一般,眼神裡通紅通紅,竟是激動憤怒讓眼睛裡的血管炸裂。
“敢問道兄叫什麼名字?今日回去,我定然要好好報答。”凌嘯天不擔心吳家一等人敢在這裡把自己殺掉,所以毫不畏懼,他現在心如死灰,對待一切全然不怕,大不了就是一死,自己幾十年苦修化爲烏有,任何人面對這個事情都無法一時間冷靜下來。
所以凌嘯天的話帶着滔天恨意,牙齒咬得咯蹦響。
凌雪崖聽到凌嘯天的話,絲毫不因爲兩人都姓凌而有所容忍,他冷聲冷語道;“我叫凌雪崖,凌風獨立的凌,雪山的雪,山崖的崖,如果你想報仇,儘可以讓你老祖過來,我在這裡等着。”
“你又是何人?”凌圓在父親問過之後,記住凌雪崖名字,宛如一把刀在心臟上刻下他名字三個字,轉身眼神眯縫,宛如十二月寒霜看着葉楓問道。
“我,呵呵,葉楓,行不改名坐不改姓,你們如果想來,儘可以過來,我平日雖然信奉不惹人,但是別人惹到我的時候,我也毫不畏懼,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比百倍償之!”
“好,好一個百倍償之,吳峰,吳邪,你們給我等着,今日之事,我凌圓刻骨銘心,吳家,好一個吳家。”
凌圓說完,便揹着他的父親朝吳家大門走去,身影蕭索落寞,只是在吳峰等人眼中,凌圓這是咎由自取,他即使滔天悔意,也無法改變這個事實。
他做事囂張,做事無法無天,目無尊長,一言不合就要找別人麻煩,現在麻煩來了,他只得自己承擔,我們如果做錯了事,不是自己承擔後果,難道還要別人承擔後果?
吳邪見凌圓帶着凌嘯天等一干家丁落寞離場,頓時高興無比,“葉楓,凌雪崖,你們真是太猛了,好了,今天可是出了一股惡氣。”
吳邪很興奮,因爲他深深記得十幾天前,凌嘯天帶着凌圓父子二人囂張無比,拿着他們家老祖的拜帖來到吳家,直接提親,不容拒絕。
父親和自己不願意,他們便強行逼迫,還威脅自己,你們家族最強大的三燈師傅,能鬥得過我家洞虛中期老祖嗎?
如果你們鬥不過,那就乖乖把你們家女兒還有妹妹嫁給我兒,我們也能結成連理親家。
所以這個場面,吳邪無法忘記,宛如跗骨之蛆一樣,粘在自己身體內,血液中,時刻都不的安穩。
今天葉楓和凌雪崖的到來,解決了這個事情,挑開了 這個心結,他當然高興,而且是百倍高興。
只是他並沒看到,他的父親還有其他叔伯,雖然也比較高興,但仍然有擔憂。因爲他們知道,今日把這對父子倆打成落水狗,很可能今天夜裡,那凌家老祖就會過來,到時候不免一場大戰。
“凌道友,三燈師傅,葉楓,今晚擺脫三位了!”吳峰和衆位家族長輩忽然站在一起,朝三人拱手而立。
三燈,凌雪崖,葉楓,神色肅穆點點頭,示意吳峰等人儘可以放心,在後面安心等待。
吳家院子左邊,一處走廊,被樹木假山遮掩,無論從外面還是裡面看,都會覺得模糊,因爲樹梢假山太多,容易遮擋視線。
此時,一位穿着鵝黃衣衫,面容俏麗端莊,一頭如雲秀髮被銀色簪子挽起,雙鬢間幾綹青絲微微垂下,被風一吹,便有萬種風情的女子站在走廊處,一雙玉手依着欄杆,翹首遠望,身邊還有一個身穿綠色衣衫,容貌也算秀麗的丫鬟。
吳家小妹吳尚香。
“小秀,那個是我父親說的要把我許配給的人?”吳尚香眼神很是好奇朝遠處看,可是不知道那裡面那個是自己父親要把自己許配的人。
丫鬟小秀當然知道,這個老爺給小姐許配的人,不是那凌家紈絝子弟凌圓,而是公子吳邪朋友。
她前日聽說,吳邪跟老爺商量,要給小姐重新選配郎君,來堵那凌家之口,當時自己準備去給老爺送小姐熬製的參茶,不過半路聽到這個事情,便原路返回告訴了小姐吳尚香。
所以,今日吳尚香纔出來看看,是什麼英雄好漢,來替自己堵住那凌家之口。
因此,常不出門,喜歡在自己院落舞劍的吳尚香今日出奇一點走出院子,在走廊之處看着剛纔場面。
小秀見小姐熱切眼神,微微一笑,“小姐,你是不是春心蕩漾了?”
見小秀取笑自己,吳尚香瞪起自己那一雙杏眼,伸出修長玉指就要去捏小秀鼻子,豐潤豐滿紅潤嘴脣更是說道:“小秀,你是不是皮癢癢了?”
丫鬟小秀笑的更厲害了,不過卻是躲開吳尚香那修長玉指,“小姐,那裡取笑你了,是你自己表現的好不好。”
“好啊, 你還敢取笑我。信不信我跟我爹說,把你許配給咱們春風城最髒最邋遢的劉瘸子去……”
見吳尚香拿出殺手鐗,小秀立刻求饒,“小姐,你可千萬別,我這就告訴你,不就行了嗎?”
小秀隨後伸出自己如蔥玉指朝遠方葉楓站立之處指了一指。
吳尚香跟小秀雖然主僕尊卑,但她吳尚香對小秀並不嚴厲,兩人年齡相仿,從小到大幾乎形影不離,名爲主僕,卻情同姐妹。
見小秀指出葉楓,吳尚香便不理睬她的取笑,那一雙杏眼朝遠處看去。
只看到一位翩翩公子,身長玉立,頗爲英俊,不過稍稍美中不足的便是這個人是個瘸子。
葉楓的腿,還沒有好,只有渡劫期,才能夠重塑筋骨,所以此時是個瘸子,這也是當初斬殺花婆婆引來的一樁禍端,花婆婆丈夫派人追殺葉楓,從而讓葉楓瘸掉一隻腳。
“不過,瘸子又何妨,他有這般熱衷心腸,還不畏凌家強權,這樣的人,是書中所說大丈夫,況且他是修行之人,渡劫期便可以重塑筋骨,到時候就能正常,所以一點都不礙事。”
不由然對葉楓印象深刻許多,嘴角更是浮現一絲笑意,這種笑意宛如吃了三月蜂蜜一般,讓人迷醉不已。
小秀在一邊看着,更是咯咯直笑,看來小姐還真的是思春了。
……
站在院子裡的葉楓,在吳家長輩離開後,便帶着凌雪崖和三燈和尚,三人來到一處地點,商量如何應對之後事情,哪裡知道,自己的人已然是被吳家小妹吳尚香看到。
這吳家小妹更是對其一暮傾心。
與三燈和尚還有凌雪崖來到一處六角亭前,葉楓看着兩個人。
隨即開口問道:‘三燈前輩,我想這凌嘯天父子離開之後,定然會跟他們老祖喊冤,讓他老祖來這裡報仇,咱們應該立刻尋找防禦之法。’
“嗯,這個是肯定的,不過放心,這一次老僧定然權力而爲,只不過這凌家老祖是洞虛中期,我跟他戰鬥,沒有勝算,所以還要仰仗凌道友。”
三燈對凌雪崖的實力很佩服,之前的一出手,他就知道凌雪崖實力在自己之上,所以他才說出這話。
“咱們三個應是竭力而行,不過要怎麼佈置,還需要葉楓來說,他擅長佈置,這一次我們不能給凌家老祖離開機會,因爲今日我那一掌,依然是不死不休的結果,所以我跟葉楓即使離開,也不會給吳家留下隱患。再說,吳邪是葉楓兄弟,同樣也是我朋友,朋友有難,自當全力而爲。”凌雪崖平日話語不多,不過今日話卻是多了不少。
見凌雪崖如此說,三燈心中稍安,“有凌道友這句話,老衲便心安許多,的確如此,吳家和凌家已然是不死不休局面,所以要想好萬全之策,一定不能讓凌家老祖活着離開,只是不知道,葉小友,能夠提供什麼萬全之策?”
三燈把話題視線全然轉移到葉楓身上,凌雪崖也是微微笑看葉楓。
葉楓點點頭,也不擺譜,直接道:“三燈前輩,這件事還需要你幫忙,我想了解一下這凌家老祖具體情況,他最擅長使用什麼法器,還有有什麼喜好和劣勢,這樣全面瞭解,我才能找到他的破綻。”
每個人都有破綻,都有強項,如果能瞭解,建立相對應策略,要打敗這個人,顯然不難。
三燈與凌家老祖以前是同等修爲,兩家互相往來,互有矛盾,定然對那凌家老祖瞭解頗多,所以葉楓纔會如此發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