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一切都沒有希望了,自己手裡的人質也被拽了出去,蕭騰瘋了!
蕭騰像瘋了一樣拿着刀子衝向蕭夢雨,只拉住她一片衣角,就在一瞬間,許怒天用身體替蕭夢雨擋住了那把刀,可是那把刀就這樣深深地插進了許怒天的胸口,所有人都呆了,看着許怒天倒在自己懷裡,胸口的血染紅了雪白的襯衫,蕭夢雨哭着叫着許怒天的名字,可是,他就這樣倒在了蕭夢雨的肩膀上。
蕭夢雨不敢相信的看着許怒天倒下的身影,那個自己深愛的男人,那個對所有女人不屑一顧的男人居然不顧自己的安危,只爲保全自己。
父親一直在利用自己,現在許怒天成爲刀下的亡魂,自己愛了這麼長時間的男人在了……還剩下什麼,蕭夢雨迷茫了,她不知道自己到底該怎麼辦,自己以往的做法對不對。
蕭騰也傻了,他只是想挾持蕭夢雨的……
就在蕭夢雨撕心裂肺的哭喊,石磊已經讓人把蕭騰按住了。
然後叫來了隨行的醫生,看着醫生把許怒天擡了出去搶救,蕭夢雨呆坐在原地哭着,她想着許怒天剛剛在她耳邊說的話:“只要你沒事我就放心了,無論如何你一定要好好的活着。記住,我愛你。”
這時,雲霆掙扎着站起來,走到蕭夢雨身邊拍了拍她的肩膀說:“他在用生命愛你,你不能傷心,他一定會沒事的。”
蕭夢雨聽完伏在雲霆的肩膀上哭泣,她終於知道許怒天那份深沉的愛,卻是以這種方式!
許怒天傷重病危,已經昏迷兩天了。蕭夢雨一直呆在重症監護室內的病牀旁,握着他的手祈禱上蒼讓他回到自己身邊。
石磊在無菌病房外輕輕叫蕭夢雨出來,蕭夢雨把許怒天的手放進被子裡,掖好被角,走了出去:“石磊哥,發生什麼事了?”
“蕭夢雨,你不能守着許怒天了,你必須去做些別的事。”石磊嚴肅的說。
“自從蕭氏公司機密文件被盜,公司這個業務就暫時停頓,然後有人利用大量流動資金打擊蕭氏使公司運營緊張,雖然蕭騰倒了,暫時沒有人能利用這份文件。但這份文件現在在騰飛幫裡,如果別有用心的人接管蕭氏公司——這完全有可能,因爲這次蕭騰倒臺有董事的推波助瀾,一旦那份文件爲他人所用,蕭氏就危險了,這份文件必須拿回來,挽救蕭氏。而且許怒天重傷的事被傳出了,許氏內部很不穩定,他的對頭也藉機頻頻找茬。”
蕭夢雨看了看依然在昏迷的許怒天,想着他的霸道,他的溫柔,還有他彆扭的臉紅。一直都是他在爲自己付出,現在該到自己爲他做點事了,作爲天鷹幫幫主的女人,眼淚,懦弱不應該在她身上出現,她應該幫許怒天守護他的東西。做一個能夠站在許怒天身邊的女人。
蕭夢雨走到石磊身邊:“石磊,現在許怒天正在危險期,我想爲他守住他的一切,我需要你的幫助,請你幫忙管理公司。”
石磊發現蕭夢雨變了,她更成熟了,成熟的令他心疼,“嗯,他是我的兄弟,雖然我不喜歡商業,但我一定會爲他守住公司的。但是那份文件和黑鷹幫……”
蕭夢雨很感謝石磊,因爲她很明白現在的蕭氏集團人心惶惶各項業務都很麻煩,是一個燙手山芋,他能幫忙,是雪中送炭。
“石磊,我到騰飛幫做臥底偷出那份文件,許氏我在裡面培訓過,自信可以掌控。而且都是忠於許怒天的,其他問題不大。”蕭夢雨略略思索說出自己的想法。
可是石磊並不同意。
“蕭夢雨,你知不知道這有多危險,一旦你被發現了後果是什麼嗎?許怒天對待叛徒……而且你想過------許怒天嗎?他不會同意的。”
石磊本來先說自己的,可是,自己又有什麼理由讓她想自己呢
?所以就說是許怒天,說實話自己很羨慕許怒天可以得到這麼美好的女人的愛,
就像是他也想要白小白。
可是作爲雲霆兄弟,他只能將這份愛埋在心裡,在兄弟住院期間替他守護他的女人保護她的安全,能夠呆在她身邊,守護她就滿足了。
“石磊,我沒有選擇,我愛他,就像他在用生命愛我一樣,我只想要他安全,即使要讓我失去一切也在所不惜,如果我真的出了事,不要告訴他真相,就說我遇到了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了,就說我對他感到很抱歉,謝謝他一直以的關心和幫助,我要去追求我生命中的幸福了。”蕭夢雨的眼淚讓石磊的擔心,但他很清楚,蕭夢雨已經下定決心了,自己沒有辦法改變,只希望上帝可憐他們,保佑他們吧!
“蕭夢雨,我明白,你去吧,但是你自己一定要小心!”石磊關切的叮囑。
得到了石磊的同意,蕭夢雨的心穩定了一半,她轉頭看了看病牀上的許怒天,“我會拜託人來照顧他,這樣我會更加安心了,他很聰明,也會隨機應變,給他在公司裡安個位置,讓他留在許怒天身邊吧!”
石磊感覺蕭夢雨好像在安排後事一樣,他像一位兄長一樣抱住了蕭夢雨說:“一定要平安回來,一定。”
蕭夢雨含着淚點了點頭,可是她自己心裡,真的都沒辦法確定自己的未來。
一牆之隔的病房。
費非非這輩子最討厭的一個地方恐怕就是醫院,自己卻又是一次次的被送到這裡。
感受着自己的呼吸道里滿滿的都是消毒藥水的味道,費非非難過的皺了皺眉,她覺得自己的眼皮有千金重,張開眼睛都是一件極其艱難的事情。
“費非非?”坐在病牀一側的白小白看到了費非非有了一些輕微的反應,他直接狂喜的從軟椅上跳了起來。
白小白緊緊的握着費非非的手,急聲呼喚着:“費非非,你醒了嗎?你趕緊張開眼睛看看我啊。”
費非非昏昏沉沉間聽到了有人在叫她的名字……
思維逐漸的清晰起來,她想起了雲霆……雲霆怎麼樣了?他有沒有受傷……她這是得救了嗎?
“費非非。”白小白感受到費非非用微弱的力氣輕輕的回握住了他的手,白小白目不轉睛的盯着費非非蒼白的小臉,生怕錯過了費非非醒來時的每一個片段。
“……雲霆……”費非非嗓子乾澀,發出一個音節就以讓她感覺到別樣的艱難。
費非非長睫微顫,她緩緩的張開了眼睛,視野由模糊逐漸變得清晰。
“醫生!她醒了!醫生!”白小白按耐不住心中的狂喜,對着門口大叫道。
費非非看清了眼前的男人,面容俊美的不可挑剔,只是臉上長出了費非非從來都沒有見過的胡茬。
“費非非你總算是醒了。”費非非閉着眼睛躺在牀上,那每一分鐘對於白小白來說都是一種煎熬。
“白小白……”她沒死。
從費非非被送到醫院之後,白小白和雲霆一樣,整整兩天兩夜都沒有閤眼,瞳孔佈滿了不少的血絲。
“白小白讓你擔心了……”費非非愧疚的說道。
“我是很擔心,不過你現在醒來了,我覺得什麼都是值得的。”、
費非非掙扎了一下想從牀上坐起來,無奈卻是牽動了傷口,像是被撕碎一般的疼痛,讓她的臉色變得更白。
白小白見狀急忙說道:“你不要亂動,你現在很虛弱,需要什麼我幫你。”
費非非又看了一眼病房,佈置的相當乾淨溫馨,只是……卻少了她期待的那個身影。
“雲霆呢?”
“雲霆一直都守在你身邊,早上他天沒亮就去處理一些事情去了。”即便白小白不說,費非非也知道,這件事情多半和山水醫藥有關。
這一切……真的已經結束了嗎?
她真的變得好虛弱,才說了那麼幾句話,她已經是感覺到疲憊不堪了。
“白小白我好想在睡會。”眼皮好重。
這時醫生也已經趕來,拿着一些精密的儀器,認真的對費非非做了一些身體檢查。
白小白細心的爲費非非塞了塞被角,微笑着說道:“睡吧。”
費非非的馬上閉上了沉重的雙眼,再一次的陷入了沉睡之中。
醫院辦公室裡,坐在巨大盆景旁的那個男人,在聽了站在辦公桌前石磊的話後,臉色瞬間冷了下來。
本來放在手邊的咖啡杯隨着男人的起身,呯的一聲摔碎在了地板上,濃稠的咖啡濺在了繡着精細花紋的細羊絨地毯上,要是放在平時,石磊肯定要好好的惋惜一下。
只是今天和平日不同啊……
雲霆就是一顆炸彈,隨時都可能爆發。
……或者也可以說,他已經爆發了。
“你他媽的在說一遍。”雲霆上前一步一把扯住了石磊的領帶,冷酷的眼神像是要把石磊生吞活剝了一般。
“……”石磊沉默,他相信雲霆已經聽得很清楚了,他只是無法接受而已,這種事情換做是誰都沒有辦法接受。
“你他媽的倒是說話啊!”雲霆急了,手上的力道不由自主的加重。
石磊很快就覺得氣息不暢,憑着自己數年來的醫學修養,石磊確定,如果這個男人在不放開他的話,他一定會窒息。
“你想殺了我嗎?”石磊使出全身的力氣狠狠的推開了這個離瘋不遠的男人。
這才察覺到自己失態的雲霆懊惱的握拳砸上了石磊的辦公桌,巨大的響聲,讓石磊忍不住倒抽了一口冷氣,這可是孟逸託人從海南專門買來的竹葉青岡木,硬度極大。
“雲霆,你需要冷靜一下……”
“呵……冷靜?”雲霆冷笑着,看起來比誰都要絕望。
石磊在心裡默默地嘆了一口氣,他繞過雲霆坐在沙發上,低下頭,一時也不知道該怎麼說纔好。
“我一定會竭盡全力。”石磊現在能做的只有這麼多。
雲霆的手背上滲出了一些血跡,他也無心理會,心中的懊悔感幾乎要把他整個人撕碎了一般。
都是他的錯,沒能把費非非保護好。
費非非衝過來護着他的動作依舊在他的眼前浮現。
這一切全都歸咎於一個人,他一定要讓他付出代價!
“你幹什麼去?!”看着好友一身戾氣的衝出了辦公室,石磊趕忙從沙發上站了起來,追到了門口。
“去看蕭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