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小白看着這座城市,有一種直接從二十層樓上面跌落下去的衝動,自己什麼都沒有了,失敗的愛情一次又一次,還有什麼能夠支撐着她活下去的呢?沒有了。
眼角有一絲眼淚劃過,悲哀的眼淚,忽然間,整個身體不斷的向前移動,在移動的過程中,心中有着說不出開的痛快,好像是直接跳下去的話,那麼一切都是值得的,沒有什麼是大不了的。她的心內忽然間無比的輕鬆,跳下去,就什麼都解脫了。
說着,看着下面一望無際的城市,那些車輛人羣如同螞蟻一般,衆生如螞蟻吧?白小白眼睛一閉,朝着下面跳去。
白小白感覺自己快要死了,身體跌落的過程中卻被一隻有力的手給抓住了,白小白睜開眼睛,看着面前的男人,是雲霆,怎麼會是他?!
雲霆午休的時間喜歡站在陽臺上面看着一望無際的城市,那時候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成就感,能夠讓自己的胸懷不斷的放大,容納海洋。所以,因爲他喜歡每天都在陽臺上滿看風景,所以公司裡面的人已經知道,很少有人會在休息的時候來到陽臺,不去打擾他。
今天他來到陽臺的時候,看見了白小白,她的心情看上去並不是很好,因爲是新來的,也不知道公司中的這個不成文的規定,雲霆知道她不知道,所以並沒有上前來打擾她。
自己只是站在邊上看着她,這個女人是費非非的閨蜜,自己不會有什麼想法,但是她臉上的表情有點讓人好奇,是一種心灰意冷的表情,好像一切都沒有了希望一樣的表情,他從來都沒有見過如此絕望的表情,好奇她到底經歷了什麼?
其實簡單的用腦袋一想一下,就知道的,年輕女人之間的事情,最多不過是感情上面的挫折,恐怕是白小白失戀了吧?雲霆想要轉身離開,想讓她一個人在這個地方冷靜一下,但是失望的事情發生了,這個女人居然一步步的朝着前面走去,跳過了柵欄,準備朝着下面跳去。而且速度很快,當時雲霆根本就沒有猶豫的時間,上前就把她給拉住了。
因爲白小白很瘦,只有九十斤這樣,雲霆是每天都鍛鍊的,所以很快的就把白小白給拉了上來。白小白臉色蒼白,以爲自己要死了,沒有想到在這個危險的時間中,雲霆居然救了她,面前的這個男人,爲什麼什麼事情都能夠做的這個好呢?白小白雖然不喜歡他,但是嫉妒,這樣子的男人爲什麼自己不能擁有!
“你這種輕生的思想什麼時候開始的?”雲霆臉上的表情淡淡的,看着面前的女人,有着抑鬱症的女人他遇見過,面前的這位和遇見的那種很像。
白小白一時間沒有明白雲霆說的是什麼事情,怎麼會發生這樣子的事情,看着四周的一切,茫然的說:“我也不知道,已經有三個月了,基本上面就是每一天都活在很痛苦的狀態之中。”白小白也不知道爲什麼,這些話她從來都不對別人說。
雲霆看着她說:“走吧,我帶你去一個地方。”雲霆從面前這個女人的言談舉止中已經明白了,她一定存在着抑鬱症,很多人現代人都有這種病,但是很少有人重視。
白小白不知道雲霆說着什麼,但是現在他是她的老闆,自己不好不答應,於是跟着雲霆,心情還是波瀾起伏的。
坐在車上的白小白想着,如果剛剛自己真的是跳下去了,自己會怎麼辦會不會後悔?她想着,自己應該是會的吧,現在這種狀態,她整個人已經被一種悲觀的情緒給控制了,根本就沒有思考的能力,一個人的焦慮狀態很嚴重,她現在已經是什麼都沒有了。
坐在車子裡面,雲霆把音樂都打開來,還好都是費非非喜歡聽的歌,費非非喜歡的歌曲基本上面都是輕鬆歡快的,能夠安慰人心的。
白小白坐在車子裡面,聽着輕音樂,心中有着說不出來的感覺,聽着聽着,她的心情安靜下來,整個人好像是泡在溫泉中,一些悲傷的情緒從身體中流出來,那些讓人覺得寒冷的情緒流淌出來,身體裡面恢復了溫暖,是那種深入人心的溫暖。
不知不覺的眼淚從眼睛中流出來,一滴一滴的眼淚,冰冷的,內心中重新獲得了溫暖。白小白已經不知道自己多久沒有流眼淚了,自從失戀之後,她就沒有哭泣過,她只是不斷的告訴自己,想要自己撐過去,活下去,即使什麼都沒有。
當白小白來到醫院的時候,自己也被驚訝到了,怎麼雲霆居然會帶她到醫院中來,明明她身體什麼都沒有毛病好不好?
“走吧,我們一起進去。”說着,雲霆朝着前面走去。
白小白一直對於醫院不喜歡,或許很多醫院都不喜歡吧。跟在雲霆的身後,整個人聞着醫院中的藥水味,心中有點噁心。
來到的是精神科,很少人,醫生是一個三十多歲的男人,很溫和,穿着白大褂,雲霆和他交談,叫做什麼邵醫生的,白小白納悶,後來從三言兩語中的交談中知道了,邵醫生是雲家的私人醫生。白小白冷笑,費非非真的是好命,現在看病都這麼方便了。
雲霆站在外面,只有白小白和邵醫生交流。白小白一開始的時候有點緊張,爲什麼這個醫生,什麼都不檢查,只是和她聊天呢。而且三言兩語的聊天之中,費非非明白了,原來邵醫生真的是自己的知己,三言兩語,就把自己的心裡狀態說的頭頭是道。
白小白甚至以爲邵醫生是自己肚子中的蛔蟲,這麼多天以來,自己一直都是鬱悶着,和同事說話,同事都不喜歡她,她覺得這個世紀上從來沒有人能夠理解她一樣,她傾訴的那些內容,真的是她心裡面最想要的。
“白小姐,通過和你短短的四十分鐘的交談之中,我已經診斷出來,你患有重度的抑鬱症,希望你能夠找到專業的醫生接受治療。”邵醫生看着面前的年輕的女人,用一種醫生的冷漠說道。
白小白聽到這句話,整個人都有點驚呆了,這個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怎麼怎麼會得抑鬱症?她從來都沒有想過,她一直以爲這種憂鬱症是什麼文藝女青年容易得的,自己是典型的小白女,怎麼會得這麼洋氣的病?白小白覺得一切都非常的可笑。
雲霆在中間走了進來,看着邵醫生說:“她是不是抑鬱症?”
邵醫生嚴肅的說:“是的,並且已經是重度了。”
雲霆皺着眉頭,沒有想到會這麼嚴重,幸虧今天是及時發現,要是以後,還不知道發生什麼事情呢,白小白是費非非的閨蜜,從費非非的角度出發,雲霆覺得自己應該幫助白小白,於是冷着臉對邵醫生說:“你一定要把她弄好了,無論用什麼辦法。”
邵醫生從小是和雲霆一起長大的,聽着這句話,心中憤怒,什麼和什麼,自己只是雲家的私人醫生,這個女人雖然長的比較漂亮,但是和自己非親非故,爲什麼保證一定弄好,抑鬱症很多都是要靠着自己的,不是他說的算。
“這個我不能保證。”邵醫生冷峻的說着,從小自己就被雲霆欺負,現在他不願意了。
“好吧,那麼我就把你在十年前做的那件事情說出來。”雲霆的嘴角帶着一種惡趣味的玩笑,沒有想到,十年前發生的事情,陰差陽錯的讓海歸青年的邵醫生成爲了雲家的私人醫生。他這個傢伙出場費是非常高的,當自己私人醫生這麼多年,真的是委屈他了。
邵醫生看着面前的自己發小,真的是敗給面前的這個男人了,還是這麼幼稚,但是自己就是要被這種幼稚的手段折磨着,還不得不服從,冷冷的說:“我知道了,你還是回去吧,這個姑娘的抑鬱症包在我身上。”
聽到這句話,雲霆淡淡一下,轉身對白小白說:“給你放兩個月的假期,到時候我希望你能夠用一種全新的狀態來上班。”說着,轉身就來開了。雲霆看着手上的時間,還有三分鐘下班了,下班之後還要接孩子,馬上要遲到了,心中急切,開着車子絕塵而去。
白小白定定的站在原地,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好像是自己想要輕生的,但是被雲霆莫名其妙的救了,然後開車出來,本來以爲自己是和他一起出去工作,但是卻沒有想到被送進醫院,遇到一個長的不帥,但是看着很舒服的男人,居然說自己是有抑鬱症,並且還是晚期,天,這天要不要搞的這麼複雜。
她無力的坐在邵醫生的辦公室中,額,準確的說,應該是辦公室,除了這個辦公室看上去奢侈了一點。現在自己被老闆放了兩個月的假期,說是治療好自己的抑鬱症,然後用一個全新的姿態面對生活,說出來,對於她現在把死亡看做是解脫的女人來說,還真的是挺有難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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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醫生看着面前的女人,有點不知道要怎麼處理纔好,他遇到過很多病人,也幫助過很多病人,但是卻沒有想到,有一天,自己會和病人一起生活。
“走吧,以後你就是我的病人了。”邵醫生無奈,看來,根據着雲霆的吩咐,自己真的要在兩個月期間把面前的這位女人抑鬱症給治好了。
白小白看着面前的醫生,第一次見面,就這樣子說了很多話,雖然當成知己,但是現在要一起一起生活,還真的是有點不習慣,不過現在知道自己得了抑鬱症,害怕一個人生活着,因爲她又害怕自己能夠輕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