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方的速度倒是夠快的,這麼短的時間裡,查驗指紋,查證電話,效率挺高的。”安然的話裡不無諷刺之意,魏江的心裡卻升起了一絲火氣,話語略重道:“陸校長,我們公安局裡絕對不會出問題的。”
陸漸紅也無心去與他辯論這個問題,想了想,道:“我可不可以跟費江東見一面?”
“這個可以。”
原本以爲費江東會很憔悴,沒想到他的精神倒還不錯,只是在見到陸漸紅的時候,他的情感纔有所顯現,道:“陸校長,我是被冤枉的,我絕沒有販毒。”
陸漸紅看着費江東的眼睛,他的目光裡有焦急、有屈辱、有痛楚,但是絕對沒有欺騙。
陸漸紅點了點頭,道:“我相信你,但是現在證據對你很不利。你要配合警方,把你所知道的事情全都說出來,比如那個袋子從哪裡來的,認真想清楚每一件事情,萬一到了最後一步,我會給你找最好的律師爲你辯護。但前提是,你要對自己有信心!”
說完了這句話,陸漸紅沒有再多作停留,轉身便離開了,臨走的時候,陸漸紅神情堅定地道:“魏局,這件事情有蹊蹺,我以私人的名義請求你,務必查清事實真相,還費江東一個清白,也找到真正的兇手。”
魏江鄭重地點了點頭。
從公安局回來,卓月還留在費江東的宿舍裡,坐在牀邊不停地抹眼淚,聽到門口的腳步聲,不由衝了出來,幾乎要撲到陸漸紅的懷裡失聲痛哭。
“卓月,振作點。”陸漸紅向安然看了一眼,安然過去拉住了卓月的手,道,“卓月,任何人都可以沒有信心,但是你卻不能,因爲你纔是費江東最堅強的後盾,如果連你對他都沒有了信心,那還有誰能幫得了他?”
卓月止住了哭聲,安然這才點了點頭,道:“你好好想想,最近小費有沒有什麼異常的表現,不要急着說,仔細想一想。”
這邊陸漸紅已經進了屋,屋子裡凌亂不堪,顯然是翻動的結果。
坐到牀邊,陸漸紅一時之間也沒有什麼思路,安然的觀察卻仔細得很,道:“漸紅,我倒是覺得可以從兩個方面着手,第一,如果小費是被冤枉的話,我覺得很有可能是熟人做的,這個出租屋在六樓,也裝了防盜門和防盜窗,破門而入的可能性不是太大。”
陸漸紅沉思了一下,道:“我在想,如果是公安局裡的人出了問題,來個故意栽贓呢?”
安然呆了一下,道:“也不排除這個可能性,但是如果是這個情況的話,那小費……”
下面的話她沒有說,可是意思卻是很明顯了。卓月不由也呆住了,剛剛升起來的一點希望也隨之破滅,淚水再一次漫上了她的雙眸。
“那麼第二個方向就是,是誰要陷害他!”陸漸紅延伸着安然的思維,卻把頭偏向了卓月,“卓月,你想一想,江東最近有沒有得罪什麼人或者與什麼人發生過矛盾?”
卓月的直接反應就是朱明揚!
“有!”卓月停頓了一下,組織好了語言,將兩遇朱明揚的事情說了出來,連帶着也把費江東何以會在市委辦幹得好好的被踢到黨校來的前前後後說了一遍。
這絕對是個非常有價值的線索!
陸漸紅的眼睛亮了一下,道:“卓月,這件事情不要跟任何人說。”
卓月的希望似乎又重新燃了起來,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道:“對了,這幢樓房就靠在十字路口,有一個監控是直對着的,不知道能不能有用。”
費江東因私藏搖頭丸被抓的事情一夜之間傳遍了整個黨校,一時間議論紛紛,有的是不相信,有的則是扼腕嘆息,面對這種情況,陸漸紅覺得不能任由事情失控地發展,召開了一箇中層幹部大會,在會上,陸漸紅要求大家安心工作,費江東的事情還沒有水落石出,一切都沒有最後定論,不要人云亦云。
會後,陸漸紅便接到了魏部長打來的電話,問他到底是怎麼回事,陸漸紅苦笑着說也在靜等警方的調查結果。
由於考慮到市局存在內鬼的可能性,陸漸紅沒有向警方提供任何線索,他知道,費江東這案子幾天內是不會有什麼結果的,即便費江東的罪名被坐實了,警方也想順藤摸瓜,找出費江東的上下線來,以便於獲得更大的成果。關於幾方面的疑點,陸漸紅跟小高進行了嚴密的磋商,小高便把事情攬了過去,由他來查這件事情。
陸漸紅自然也不會放鬆公安局那邊,魏江對他也不藏私,幾天後向他提供了一個很重要的情況,或許對於費江東會有一個轉機。
費江東原本就不知道怎麼回事,所以更不知道那袋搖頭丸的來路,不過魏江向他出示了證據之後,他卻提供了一個極有價值的線索,費江東說,這個袋子是他的一位同事放在他的出租房裡的。
這個線索實在是太重要了。
這位同事姓伍,叫伍詠薇,也是費江東假模假樣任辦公室主任時的一名女同事,年紀也就三十來歲,人生得挺有些姿色,跟哪個男人的關係似乎都不錯的樣子,向來以“萬人迷”自稱。費江東記的很清楚,那天晚上,自己約卓月去看電影,本來說好了的自己在影院門口等她,可是後來卓月說有事來不了了,費江東也就沒回黨校的宿舍,直接來了出租屋。
後來伍詠薇打電話給費江東,說有點工作上的事情想請教他,雖然伍詠薇的名聲不是太好,不過費江東跟她的關係也還算不錯,費江東也就沒想那麼多,讓伍詠薇過來了。
伍詠薇來的時候,下了大雨,手裡還提着個裝了些水果的袋子,兩人聊了一陣子工作上的事情,伍詠薇接到一個電話,匆匆地就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