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南軍的人腿被撕破了,臉上的肉被劃開了,只要有一口氣在還是要繼續。
爲了老大,爲了天暢!
“好樣的,是男人就豁出去。”
“是!”
士氣越演越旺盛。
皮開肉綻的人越來越多,炸飛的屍體肉塊越來越多。
血和肉夾在這焦臭的肢體一起掉到地面上。
淅淅瀝瀝,轉眼之間地面已經變成禿鷲的餐廳。
陳將軍見事情不太順利,他也沒有想到羅剎陣居然和這個舞鳳能夠拼到不相上下的程度。
天暢的這個東西到底是什麼?爲什麼會有這麼大的殺傷力!
“弓箭手準備,瞄準東方翼!”
盾牌齊刷刷地放下護在胸前,一層層的羽箭在縫隙處揚起尖銳的箭頭。
幾萬支羽箭瞄準了東方翼的首級。
“準備!”
東方翼後退幾步,身前立起兩排厚厚的稻草人。
萬箭齊發,卻傷不了他分毫。
全數插在了稻草的上面。
東方翼笑道:“多謝陳將軍給我們送箭了,弓箭手準備!”
西門獨孤揚手,從隊伍之中退出幾臺投石機。
“他們想用投石機來撞城牆,三哥,他們的投石機規模不小啊。”
“恩,是一般的三倍大了。”
威力恐怕也有一般投石機的幾倍大。
看誰先攻下誰吧。
“放箭!”
羽箭帶着火苗衝出,就如同是火焰瀰漫在天空之中一般直奔西門獨孤的陣營。
西門獨孤雙腿一夾,直上雲霄。
如此完美無效的面容,這一刻變得更加奪目。
他飛身橫掃,周身戾氣橫出不窮。
一漲秋水中盪漾着破天之氣,指尖輕彈,嘶鳴破裂。
硬生生的將箭雨破開了一道口子。
炙熱的箭雨被他活生生地改變了軌道射向兩邊。
梵天的軍隊結成圓陣,以盾爲壁,針插不進水潑不進。
西門獨孤安安穩穩的落在馬上,擡頭仰視東方翼。
這一回合兩人不分勝負。
“西門獨孤的九天玄功力道還真是可怕,竟然憑着一己之力把萬支羽箭都改了軌道,他和南宮淼不知道是誰更強一點。”
“投石。”
西門獨孤剛落下馬來,便下達了命令。
“箭。”
東方雲遞過金色的弓銀色的箭。
超過九段的弓,天暢只有東方翼才拉的開。
東方翼的目光和西門獨孤四目相對,如深淵之處的那般空明。
也如同是深淵之處的兩抹光芒互相碰撞。
陽光下,東方翼的手完美的沒有意思的瑕疵。
這才讓人注意到原來他也是美的。
霸氣、執着、豪邁的美,讓人肅然而又畏懼。
他眼神凝視執着,金色的長弓在他的手上被拉開,銀箭上弦,如虹般奪目耀眼。
鎮南軍寧靜了。
陳將軍也寧靜了。
站在城門上的那個男人。
此刻的執着和霸氣,讓太陽都失去了顏色。
就算隔着這麼遠的距離,東方翼的英姿卻能夠刻進了他的心裡。
這就是他們的太子殿下認同的男人嗎。
“太子殿下,小心!”
“他不是射我。”
西門獨孤毫不躲閃。
他似乎有一點明白舞熙執着的是什麼了。
東方翼的身上有一層光芒。
名爲救贖和溫暖的光芒。
就算是此刻,他的周身仍然出現如此的氣息。
東方翼抿脣而笑。
他沒有西門獨孤與生俱來的地位,也沒有西門獨孤與生俱來的權利,沒有西門獨孤與生俱來的傾世容顏,更沒有西門獨孤如此恐怖的頭腦。
可是他知道自己擁有的東西,也是西門獨孤這輩子都不會有的。
這一箭,必定傾盡他畢生的功力。
這一箭,必定用盡他一世的執着。
這一箭,必定必定要爲她,也爲自己和西門獨孤,了卻所有的糾紛。
這一箭,絕對不容許有絲毫的差錯!
彈指之間,銀箭飛下勢如破竹。
日月之光在也無它般耀眼。
舞鳳和羅剎全部停下了。
鎮南軍和梵天停下了。
陳將軍和西門獨孤也停下了。
這一箭發出猙獰的鳴叫之聲,氣劈山河驚天動地。
如流星一般滑坡長空,穿越藏全大地,撕裂空氣和大地,奪人魂魄。
西門獨孤身邊的那臺投石機被這一箭一劈爲二,坍塌毀滅。
衆人眼中的神色是驚訝,是恐懼,也是佩服。
西門獨孤笑了起來。
豔美如畫。
這一笑,所有的事情都在裡面一笑而過,所有的恩怨都在這一笑之中釋懷。
東方翼的執着,東方翼的思念,東方翼的痛苦和快樂,東方翼的全部,都在這一箭中涌向他的心扉。
無論是敵人還是仇人,無論是朋友還是兄弟,所有的一切都不再重要了。
舞熙所言的前世今生好似都在他的眼前。
西門獨孤,從未有過現在這般的悵然和釋懷。
此刻,兩人相隔數裡,卻是一笑泯恩仇。
舞熙微微一笑。
這場無聊的戰爭,打的也算是值了。
“瞳,扔我進去。”
“舞熙,你要幹什麼?”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我不能讓別人看扁了,扔!”
舞熙執着地命令,軒轅瞳用盡力氣將舞熙拋向了羅剎張開的大嘴。
一片漆黑,舞熙卻不再害怕。
她的太陽在等着她回去,她不再是孤單一人。
朋友、親人,這一世,她擁有太多值得她保護的東西了。
舞熙衝入了羅剎陣之中。
東方翼和西門獨孤兩人臉色一變,大叫:“舞熙!”
舞熙抿脣一笑。
“我會回來的!”
五個字,驚的人不動彈。
她,是那個對敵人毫不手軟的女人,是對她愛的人付出一切犧牲一切的人,只對她的誓言從不反悔的人。
她說的話便是真理,便是真相。
她說什麼,就一定會做到。
東方翼扶住城牆,剛纔的那一箭他太過於專注,氣息還沒有調節好。
舞熙衝入羅剎陣之中,腰中抽出軟劍飛舞砍殺。
一聲又一聲的嘶鳴之聲,如狂龍怒吼,飛舞九天,銀虹封喉。
那雙執着空明的靈動美目在黑暗之中宛如鬼魅奪人魂魄,所遇之人無一倖免。
剎那之間,頃刻之時。
羅剎之中一道白影破體而出,全身染着鮮紅的血液,盈盈落在羅剎的頭頂。
長身玉立,手握銀色的軟劍,一身斑駁的血漬在白色的衣衫上刺眼奪目。
黑髮撩人,美目奪魂。
嘴角微啓,絕色之容顫動人心。
掃視四方,一朵傲然到恬靜的笑容輕輕地綻放開來。
風華絕代,也不過如此。
“羅剎已經運轉不了了,舞鳳也已經耗盡了精力,還要再打下去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