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寶本來以爲自己沒學會藥理,老闆一定會辭退他的,他已經做好了被趕走的準備,哪知沐月突然開口說願意給他另一個機會,這對於他來說是簡直是天上掉餡餅的好事啊!
“願意願意,東家讓我幹啥我就幹啥!”張寶高興的應着,他心裡想着,若是給他一份打雜的活兒,那也樂意幹。
沐月見這小子還挺上道的,就說道:“知道隔壁那條街新開張鶴祥樓嗎?”
“知道。”張寶點點頭。
“你去那裡做工便是。”沐月如是說。
“啊?您還是要趕我走啊?”張寶並不知道鶴祥樓的老闆是沐月。
香葉在旁邊實在忍不住對張寶說道:“傻瓜,鶴祥樓和慈濟堂是一個老闆,明白不?”
“啊?!”張寶更驚訝了,他聽說那鶴祥樓開張後生意很好呢!原來東家這麼有本事啊!這小子用無比尊敬的眼神看着沐月。
“行了,別啊啊的了,再啊嘴巴都能塞進一個雞蛋了!”沐月打趣着張寶,轉身又對香葉說:“你帶他過去,跟李掌櫃的說,給他安排一份差事。”
香葉應了聲:“恩。”就帶着張寶出了慈濟堂的大門,拐個彎就到了鶴祥樓。
東宮裡,太子殿下與夏侯燁打着太極,能在一衆皇子奪位之爭中勝出,現在穩坐於儲君之位的太子,也不是那麼好糊弄的。
皇家秋獵,至於要提前一個月來準備,由於夏侯燁壓根就不想去,所以也就沒想貪那份功勞,反正願意湊上前的大有人在,少他一個不少,多他一個不多。
奈何太子看上去偏偏特別看重他似的,弄得別人都羨慕嫉妒恨的,一直讓他在跟前聽着別人向太子彙報準備的事情,他是思妻歸心似箭啊!可太子殿下不讓他走,沒辦法他只能耐着性子坐陪。
老實說,怡軒也懶得聽這些,他好動好玩,但不好做這些瑣碎的事,尤其看那些人巴結太子的嘴臉,他就懶得看。
向太子殿下回稟準備秋獵事宜的人說得是津津有味、滔滔不絕的,太子也是認真的聽着,有不妥之處便提出來。回頭一看那兩位,人家哥倆在旁邊品茶切磋棋藝呢!根本不把秋獵當回事,不免嘆息搖頭。
自從上次北疆一戰,太子就對夏侯燁寄予厚望,他覺得夏侯燁能得齊洪這樣江湖上一等一的高手捨命相助,肯定有他的過人之處,便想拉籠這個外甥爲己用。
可無奈夏侯燁油鹽不進,任他功名利祿、美女古玩的百般誘惑,夏侯燁都不爲所動,這讓太子一時頭疼,卻又不肯輕易放棄就在自己身邊的這個人才。
畢竟在血緣上夏侯燁是不會威脅到自己太子之位的皇親,就衝這一點就絕對可以信任這個人。
而且在太子眼裡,夏侯燁沒有什麼權利慾望,卻把自己的娘子看得很重,像他這樣的重情之人,應該不會做出父皇所擔心的事情來。再看跟他交好的怡軒,也是個淡泊名利之人,正所謂物以類聚,人亦如此。
夏侯燁和怡軒被太子留置宮中,一時脫不開身。
沐月在慈濟堂裡打點着裡裡外外,看看哪裡有不妥之處就趕緊讓他們改進,一直忙到傍晚。
本來她還以爲夏侯燁會像往常一樣來接自己呢!卻沒成想等到晚霞變成了夜幕也沒見人來,於是她想着可能夏侯燁被太子留在宮裡用晚膳了,便自行回府了。
哪知馬車行到半路上,突然馬兒驚了,撒開蹄子沒頭沒腦的瘋跑着,可想而知車裡的人是個什麼情形。
縱然青楊一身功夫,但也是費了好一番功夫才令得馬車停了下來,趕緊回頭查看車裡的情況:“大少奶奶、香葉,你們沒事吧?”
香葉從馬車裡出來已經嚇得小臉煞白了,沐月倒還好,就是剛纔東倒西歪的難免磕着碰着的,尤其是香葉剛纔太害怕了,就死命的掐着她的胳膊,這會兒手臂上有點疼呢!
“我們沒事,青楊,馬兒受驚在街上狂跑有沒有傷着人?”沐月最擔心的是這個。
“還好沒有,大少奶奶,我先看一下馬,你們先站旁邊歇會兒。”青楊如是說。
沐月點點頭,拉着還魂遊在外沒回過神來的香葉站到了邊上,看着青楊檢查馬兒。
就在這時,突然一支飛鏢衝着沐月的臉部飛過來,青楊全部精力放在馬兒的身上沒注意到這邊,香葉就更不用說了,除非飛鏢已經造成傷害,否則她也不會發現的。
倒是沐月在飛鏢就要打中她的右側臉頰之時,猛的拉着香葉一個迅速的轉身,躲過了那支鏢的襲擊,只見那鏢直接扎到了樹杆上。
“小姐!”香葉看到樹上那支飛鏢立刻回過神來。
青楊聽到動靜趕緊縱身過來護衛:“大少奶奶、香葉!”他擋在兩個女人的身前,銳利的目光迅速搜索着周圍。
暗算沐月的慶嬤嬤見自己失手了,也沒再出手便悄然而去,沒有現身驚動沐月他們。
過了一會兒沐月感覺不到危險了,便讓青楊趕緊去看馬車還能不能走,青楊回說:“大少奶奶,馬兒的右後腿傷了,恐怕拉不了車了。”
剛纔危險臨近,沐月意識到在外面逗留很不安全,玉眸微斂:“算了,青楊,咱們直接步行回府。”
青楊也擔心剛纔暗算之人會再偷襲他們,便留下了馬車,護送沐月先回將軍府了。
琳琅閣裡,容琳一直在等慶嬤嬤的好消息,連晚膳擺上了都沒吃,卻沒想到左盼右盼好不容易等到慶嬤嬤回來了,告訴她的竟然是‘失手’二字。
聽完慶嬤嬤的回稟,容琳大發脾氣,伸手就將眼前擺放的一盅熱湯掀向了慶嬤嬤,頓時慶嬤嬤下半身就冒着熱氣了,但他沒有閃躲,硬是受了這燙,還立即跪在地上:“是奴才辦事不利,主子息怒!”
此時屋子裡只剩他們主僕二人,在慶嬤嬤回來之時,容琳就把身邊的人全都打發了出去,並讓趙嬤嬤在門外守着,不準任何偷聽。
小聲說話是聽不着,但這摔碗的響聲那些丫環婆子可都聽見了,只是她們不知道的是這平時在主子跟前最得寵信的慶嬤嬤到底何事惹怒了主子,大傢俬下里議論着。
容琳玉指掐帕指着慶嬤嬤怒道:“連這麼點事都辦不好,我要你何用?”
慶嬤嬤一聽這話,立刻擡頭,急忙跪步向前到了容琳的腳邊,磕着響頭:“主子,都是慶兒沒用,求您再給慶兒一次機會,慶兒就算豁出這條命不要,也定要讓主子如願。”
要是容琳打他罵他倒還好些,慶嬤嬤最怕的就是不能留在容琳的身邊,容琳剛纔那句話引起了慶嬤嬤內心的恐慌,他怕容琳會不要他了。
容琳心裡有氣,一腳踢開他:“我要你的命作甚?這次暗算不成已然打草驚蛇了,今後人家肯定注意防範,更沒機會下手了。我現在擔心的是他們會查到我頭上來。”
這纔是容琳最頭疼的事情,本來她今天派慶嬤嬤偷襲沐月,並不是真的想要沐月的命,只是想毀了她的容貌,破壞她與夏侯燁的生活,沒想到功夫了得的慶嬤嬤居然失手了,萬一夏侯墨和夏侯燁發現此事乃自己主使,恐怕……她想想都是一身冷汗,不自覺的手捂高肚。
“主子放心,他們並沒有發現奴才,不會懷疑主子的。”慶嬤嬤從地上爬起來重新跪到容琳的面前回道。
容琳穩了穩情緒,看着慶嬤嬤,擺動了一下帕子:“起來吧!按理說以你的功夫不該失手啊!”
慶嬤嬤得準才站起來站到容琳的身側:“回主子,奴才覺得大少奶奶不簡單。”
“怎麼說?你發現了什麼?”容琳追問。
慶嬤嬤便低頭回道:“奴才暗中跟蹤大少奶奶一整天,她一直在忙醫館的事,倒沒覺得有何不妥,傍晚我故意在大少奶奶所乘馬車的馬兒身上動了手腳,牽制了青楊的注意力。
只是當我的飛鏢出手射向大少奶奶的右臉之時,她似乎感覺到了危險,連帶着她身邊的小丫環一起飛快的轉身,躲過了那支飛鏢,那樣敏捷的身法不是一般常人所能做到的,奴才覺得大少奶奶會功夫。”
容琳疑惑道:“什麼?你說她會功夫?那怎麼可能?秦府乃是書香世家,聽說秦大小姐從小就體弱多病,她怎麼可能習武呢?再說上次在祠堂裡動用家法時,她若會武功,又怎麼會不出手而情願撲上去替下人擋鞭子呢?不會的,你一定看錯了。”
慶嬤嬤又言道:“主子,術業有專攻,江湖上有的人內功修爲了得,有的人外家功夫厲害,也有的人擅於暗器或是輕功,或許大少奶奶別的功夫不行,就輕功了得,要不然她絕不會那麼快發現我的飛鏢又及時轉身躲過去的。”
“這?!……假如真如你所說,夏侯燁身邊有這樣一位夫人相助的話,那今後恐怕更難對付了!”容琳皺着眉頭,把手中的錦帕擰成了麻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