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軒睡在牀上,睜大了眼睛,球場上的英雄並沒有讓他有多少興奮,在他看到陳樺的手挽住了葉恩龍的胳膊時,他的心就降到了冰點。他知道,自己不佔優勢。畢竟葉恩龍有近水樓臺的先手,而且陳樺的一顆心都放在了他的身上,這一點便是他難以戰勝的天然絕壑。
忽然間,高軒有種想哭的感覺,也在這忽然間,他非常想家。
這時,手機的音樂響了起來:只因爲在人羣中多看了你一眼,再也沒能忘掉你的容顏……
在聽到這個歌聲時,高軒的眼淚終於沒有能夠忍得住滾落了下來。
電話是孟遙打過來的:“小高軒,今天很帥哦。”
高軒的喉嚨有點啞:“姐,什麼很帥?”
“你啊,今天的表現太棒了,你比奇拉維特還有帥。”孟遙笑了起來,“不少女孩子要爲你瘋狂吧?”
高軒挺震驚的:“你怎麼知道?一個業餘的比賽難道全球現場直播了?”
孟遙吃吃地笑了起來:“我可是非常關注你的哦。”
高軒不明白孟遙是怎麼知道這場比賽的,他當然不知道,孟遙在離開的時候,把她的保鏢威廉留了下來,畢竟高軒的身份比較特殊,萬一有個閃失,那簡直就是笑話了。今天高軒的比賽被威廉全程錄影,發給了孟遙,所以孟遙纔會知道結果。
結束了與孟遙的通話,高軒覺得自己有一段時間沒有跟媽媽高蘭聯繫了,便打了個電話過去。
高蘭此時正在京城,在那個不起眼的別墅裡,陸漸紅和安然正跟她聊天,電話在這個時候響了。
“高軒?這麼晚打電話來啊,是不是想媽媽了?”高蘭刻意叫出了高軒的名字,陸漸紅便把耳朵靠近了。
“是很想你。”高軒這個時候就覺得自己是個襁褓裡的嬰兒,只有在媽媽的懷抱裡纔是最溫暖的。
“過幾天就國慶節了,你不回來一趟嗎?”陸漸紅悄悄在手機上寫下了國慶這兩個字伸到了高蘭面前,高蘭會意,問高軒。
高軒道:“市裡組織了大學生村官的足球比賽,如果能進入決賽的話,可能回不去。”
“你在那邊還好嗎?”高蘭又問了一聲。
“挺好的,這裡的人很熱情,對我也很好。”高軒想到了陳家一家,心裡頭的感覺挺複雜。
“嗯,那就好。最近晚上還看新聞聯播嗎?”高蘭有心化解他們父子之間的隔閡,故意問了這麼一句。
“爸他……他還好吧?”高軒的心裡蕩起另一種情愫來,畢竟血濃於水,“讓他不要太累了,希望下次看到他的時候,跟電視屏幕中看到的一樣精神。”
陸漸紅微微笑了起來,高蘭的另一隻手指了指手機,陸漸紅搖了搖頭,高蘭便道:“我想他會感受到你對他的關心的,其實你爸也很關心你。”
高軒笑了笑:“媽,那你早點睡吧。”
安然這個時候才道:“高軒真的成了男子漢了。”
陸漸紅笑了笑:“成爲真正的男子漢還有一段路要走。”
“爸,媽,咦,蘭姨也在。你們聊什麼呢?”陸揚帆穿着一身合身筆挺的軍裝,顯得英姿颯爽,身側的麥迪志也是英姿勃發,兩人早已沒有了早年的稚嫩,成爲了真正的軍人。
“小麥來了。”陸漸紅微微笑了笑。
麥迪志敬了一個軍禮,然後才道:“有幾天假期,很久沒回來看看了,所以陪揚帆來看看。”
安然笑着道:“小麥啊,你們打算什麼時候結婚?剛剛我們還在說這事呢。”
麥迪志看了揚帆一眼,苦兮兮地道:“我一個巴掌拍不響。”
屋子裡便盪漾起一片笑聲,陸揚帆道:“我對你的考察期還沒有結束呢。”
麥迪志的目光時全是柔情,笑着不說話。
“爸,高軒還沒下落?”陸揚帆問道,“要不要我安排一下?”
安然就笑了起來:“他在三江呢。”
“三江?”陸揚帆怔了一下,“他還真會去地方啊,賀叔叔不是在三江任省長嗎?”
陸漸紅搖了搖頭:“你還不瞭解他嗎?”
“也是,他要是肯,當初就不會違背您的意思了。”陸揚帆笑了笑,“這一點我還是很佩服他的。爸,要不要我過去看看他?”
“那是你的事,不要說是我們告訴你的。”陸漸紅這個時候纔是一位父親,又有誰能想到,這位國家領導人也有如此溫情的一面?
門被輕輕敲響,小高出現在了門前:“馬總理來了。”
陸漸紅微微點頭:“知道了。”
在偏廳裡,馬駿的臉上帶着微微的笑容:“一家享受天倫之樂,我來了會不會打擾啊?”
“來都來了,還說這些。”這些年,陸漸紅和馬駿的合作無間無隙,在一些重大問題上都能取得一致,這也正是他所需要的結果,在昏迷醒來之後,才知道馬駿曾經過看過他,這在很大程度上消減了他對馬駿往事的不快。
“老首長的身體都還好吧?”陸漸紅淺淺一笑,“好一陣子沒能去看望他了。”
馬駿笑道:“你還是不要去煩他了。”
聊了一些輕鬆的話,馬駿的神情變得嚴肅了起來:“中央巡查組發現了不少問題,很嚴峻啊。”
陸漸紅的目光裡閃過一絲厲芒,卻是淡淡道:“發現問題,就要解決問題,這沒有任何迴旋的餘地。”
馬駿點了點頭:“反腐的力度還有待於進一步加強啊,康平、江東等地都出現了不同程度的腐敗,其中有些人還是你我的老部下,真是讓人心痛。”
陸漸紅面沉如水:“情意不是踐踏法律的理由,縱使揮淚,馬謖也要斬。馬駿,這一點上,你我應該是有共識的。”
在另一個房間裡,幾個女人正在聊着天,安然成爲了第一夫人,引領了國內當今的流行趨向,高雅也不得不佩服安然的大方得體,走出國門,全世界都是一片讚歎之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