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蘭飛香,你當我這裡是什麼地方,哪裡由着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你交出火焰令,否則,今天你甭想走出這個房間。”說時遲那時快,西爾姆的尾音猶在,卻在這是,只聽“哐啷”一聲響,一道鐵柵欄就落在了飛香的周遭。
當她聽到想要飛縱出去時,一切都已經晚了。
凝眸望着眼前的西爾姆,西爾姆的眸中送出一抹狠戾,“納蘭飛香,你是個笨蛋。”
“西爾姆,你這是玩火自焚,你要知道我要是出了什麼事,就算是掉根頭髮絲,皇上也不會饒過你的。”飛香不慌不忙,她在打心理戰,如果自己先退卻先敗下陣來,那麼,她今晚上就休想脫身。
“我纔不管龍子非會怎麼樣,我只知道扎爾伊喜歡你,他爲了你連命都不要的要來這京城帶走你,如果不是我告訴他龍子非要置他於死地,他早就來了。”
“扎爾伊喜歡我?你胡說什麼。”飛香挑眉看着西爾姆,這個答案太可笑了,這怎麼可能呢,扎爾伊爲的就是火焰令,這是天下人皆知的事情。
“是的,他喜歡你,所以,我要毀了你,納蘭飛香,我要毀了你的這張臉。”西爾姆靠進了如籠子一樣將飛香困住的鐵柵欄,手中很快就多了一把短刀。
“納蘭飛香,今天可是你自己送上門來的,可不是我要找上你的,你活該有此一遇,你說,我手上的這把刀要是在你的兩邊臉上左右各劃上一個十字花,你說,那紅鮮鮮的顏色是不是很妖嬈?”說着,西爾姆手中的刀已經送向了飛香的臉。
飛香一側身,急忙就避過了那把短刃。
“哈哈,納蘭飛香,你害怕了是不是?”
飛香的腦子裡在迅速的旋轉,她真是笨蛋的上了西爾姆的當,可她知道這樣的機關只要能落下來,也就能再收回去,否則,也不可能在她來的時候沒有這個鐵柵欄而現在就有了。
她在找尋着那個機關。
西爾姆卻身子一閃,很快就繞到一邊又近距離的站在柵欄外,“納蘭飛香,你現在就是籠子裡的一個困獸,不管你多厲害,你也逃不過我的這把短刃,納蘭飛香,我恨你,爲什麼龍子非和扎爾伊都是隻喜歡你呢,你到底有什麼好,論美貌你根本就不如我,論功夫,你也不比我強多少,你有的,不過是你那東秦公主的身份罷了,可這血統再高貴還不是讓你嫁到了這西夏來和親了,你連皇后都不是,你就算是公主也是擔了虛名,納蘭飛香,你受死吧。”
西爾姆瘋了一樣的不停的將手中的短刀揮向飛香。
“呵,你難道不想要火焰令,不想向扎爾伊邀功了嗎?”急中生智,飛香還在想着逃出這裡的對策。
“火焰令?對了,如果你給我火焰令,我就饒你不死。”言外之意,她要在飛香臉上劃下的刀痕是絕對不能免了的。
“你有讓我信任你的理由嗎?”瞧着西爾姆那瘋狂的表情,現在的西爾姆根本無法冷靜下來了。
“有,我收刀,我要火焰令。”既然她得不到龍子非和扎爾伊的心,是不是她的手上有了火焰令,她就可以號令天下,甚至讓扎爾伊也圍着她轉了呢,想到火焰令,西爾姆的眸中閃着貪婪的光茫。
她勢在必得。
飛香的目光始終都不離西爾姆的左右。
那個開關,她一定要找到,只要找到了,她就可以安然無恙的離開了。
開關,到底在哪裡?
“西爾姆,其實我對扎爾伊沒有任何的感情,他在我眼裡根本一文不值,我不喜歡他,我討厭他先前利用我失憶來取得我的信任,再來向我誆騙火焰令,他甚至還不如你,如果他直接向我要而不是耍手段的要從我的手中得到,也許,我也不會如此的瞧不起他,那樣的他根本就不是大丈夫所爲,那是讓人不恥的。”如果她猜的沒錯,西爾姆真正喜歡的人是扎爾伊,所以,她纔對飛香有了之前那些莫名其妙的話。
越是愛,可越是得不到,於是,那愛便變了質的生成了對她情敵的恨。
可她納蘭飛香根本就算不上是西爾姆的情敵,因爲她真的不喜歡扎爾伊,不算是龍子非拋棄了她,她首先要選的人也是北辰而不會是扎爾伊。
“你,你真的一點也不喜歡扎爾伊。”
“是的。”冷冷的非常堅決的宣佈,她的確不喜歡扎爾伊。
“那你想要那個寶藏嗎?”
飛香搖搖頭,“我對那些沒興趣,對這天下也沒有興趣。”她只是想要做一個快樂的小女人,這便足矣。
“你真的沒興趣?”
“是的,我根本就沒興趣。”她再次強調,只想讓西爾姆慢慢的卸下心防。
“那你便給我吧,只要你不與我爭扎爾伊再將那火焰令交給我,從此,你就是我的好姐妹。”西爾姆的手一直在抖,整張臉都煥發着說不出的光彩,她在期待,期待飛香將火焰令交給她,那麼,得到了火焰令的她就會是扎爾伊的剋星了。
“好吧,不過,你要先放了我。”眸光還是緊緊的盯着西爾姆的一舉一動,那火焰令她是不能交給西爾姆的,交給她便是助紂爲虐,到時候,四國廝殺無度,那死傷的就是老百姓,她不想要看到那樣血流成河的畫面。
如果可以,她寧願那個寶藏永遠也不要被這些想要弄權的人得到,那樣,這世上也就不會有殺戮了。
“不行,你要先告訴我火焰令在哪兒,否則,我無法相信你。”西爾姆的口氣已經有些鬆動了。
“在風閣,不過,就憑你是根本進不去的。”
“你……”
飛香一笑,她是故意要氣氣西爾姆的,龍子非把她當成無物,這讓她怎麼能不惱羞成怒呢。
“不行,我沒有辦法相信你。”此刻,倒是西爾姆的思想在開始做着困獸之爭了。
她的手她的眸光也是不經意的就向一側擋去。
那是房間裡的一把太師椅。
驀然,飛香想到了一種可能。
剛剛在鐵柵欄落下的時候,西爾姆似乎是站在那太師椅的旁邊的。
她的眸光泛着笑,可眼神卻從那把太師椅上收了回來,她不能讓西爾姆發現她已經有所察覺了那開關的位置。
那是一定會在太師椅上的。
只是那具體的位置她還要仔細的猜想一番。
她在回想剛剛西爾姆的所有的動作,每一瞬間的都不放過。
椅背第一個橫樑的下方。
她的目標已經鎖定在了那裡。
背水一戰,她必須要試一試要賭一賭。
一手柔媚的解開了發上綁着的絲帶,讓她的長髮頓時如瀑布一樣的傾瀉在自己的身前與背上。
她的發很長很長,長到了腿間。
手指卷着一根髮絲就輕巧的繞到了腰間的衣帶上。
她一邊將頭髮絲系在衣帶上,一邊漫不經心的對西爾姆說道:“那你說,你要怎麼樣才能相信我?”
“你告訴我火焰令在風閣的哪個地方,我拿到了,我自然就會回來放了你。”
飛香一笑,“可我也不相信你,萬一你拿到了火焰令卻不放過我又怎麼辦?”她在拖時間,拖到她將頭髮絲與衣帶連繫好了爲止。
“看來,我們兩個根本就沒有辦法溝通,不如,我還是毀了你這張臉比較好,這樣,扎爾伊就再也不會喜歡你了。”
“可我不……許……”許字還沒說完,只見飛香的手便如風一樣的飛快一扯,瞬間,她的衣帶已被解開。
那衣帶的一頭她早就打了一個死結,也讓那結得以加重的力道的一下子就飛到了那把太師椅上,再迅速的纏上了那椅子將它頃刻間就帶到了自己面前的鐵柵欄之外。
在西爾姆還沒有反應過來之前,她的手指已經迅速的向那椅背上的橫樑上點去。
開關,果然就在那裡。
“嘩啦……”鐵柵欄開了,飛香輕盈的向後一閃。
衣帶的長度再加上她發上的頭髮絲的長度,讓那衣帶剛剛好的碰到了太師椅也順利的完成了任務。
“啊,納蘭飛香,你……”西爾姆不想飛香會有如此快的速度,更不想飛香能一下子就猜中了這機關的開解之處,她氣極敗壞的衝向飛香,眸中都是恨意,是要將飛香碎屍萬段的恨意。
飛香冷靜的看着西爾姆,她也不與西爾姆做正面的衝突,而是身形一閃,翩翩如蝶般的曼妙的避過了西爾姆的攻擊,同時,身形已經飛起而去了窗前,打開窗子的那一刻,室外的冷風倏的吹送進來,讓她頓時清醒了不少。
“西爾姆,咱們後會有期。”無論是有期還是無期,她都不想要見到這個被愛情衝昏了頭腦的西爾姆了。
她知道,爲了扎爾伊,西爾姆什麼都會做。
女人,就是這樣的傻,總是爲了愛情而不顧一切的想要得到。
可男人的心只有一個,又何必要一棵樹上吊死呢?
飄揚的離去,西爾姆已經追到了窗前,可她清楚她根本就追不上飛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