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青嵐這樣一喝,四周那些剛隨緋衣回來的鳴鸞苑少年立時橫眉立目,個個伸手嗆啷啷兵刃出鞘,轉瞬間踏位佈陣,將何蕊珠圍在了中央。
看來緋衣的心血沒有白費麼。這些人調教得很是出色。青嵐滿意的目光一掃,忽然踏前一步,將方纔沒有得逞地“狼爪”探到呆呆發愣的何蕊珠臉上,重重一擰,笑道:“謝都指揮使不是要你事事聽我吩咐麼?難道你還要抗令不成?”
青嵐這一擰之下,就連一直留在暗中的血衣衛殺手們,都不禁倒吸一口涼氣:何蕊珠這血衣衛辛字部的首領。何等武藝高超。卻被幾乎沒有任何功夫的青大學士輕薄了去……何況血衣衛內衆人皆知,何蕊珠雖然喜歡女裝打扮。卻不過是身份上的掩飾,素日裡最恨的就是旁人將他當作女子調笑----自然血衣衛中人,除了幾位首領之外,也沒人有這個膽子。
“怎麼?真地要殺我麼?”青嵐依舊笑吟吟地望着滿面赤霞已經抽劍在手的何蕊珠,“上一次你沒有經過允許私自在我青府逗留、毀壞我青府設施,難道不該有一點薄懲?我最是個恩怨分明的。”
她說的是那次銅管竊聽的事件。何蕊珠知道自己理虧,眨眨眼眸悻悻地還劍入鞘,“誰喜歡你們這個地方?再說,因爲我私設監聽裝置,已經被都指揮使處罰過了。”
“原來已經處罰過了。”青嵐點點頭,“那麼這次呢?這次謝都指揮使命你一切聽我號令,你卻從不露面,失蹤三月之久----該留在青府時卻又偏偏不知所蹤,是不是該罰?”
“這件事是我不對……”何蕊珠才說到這裡,忽然一隻狼爪又探過來在他另一側的俏臉上,再度一擰!
何蕊珠立時暴跳,劍光起處……削去青嵐一縷長髮。
青嵐面不改色,笑道:“這是對你這次錯誤的懲罰。”
在周圍衆人驚呼聲中,何蕊珠手裡執劍,臉上紅轉白,白轉紅,一雙杏目死死地盯住空中那絲絲長髮……青絲隨風,在四周燈火照耀下飄忽而去,瞬間遁入夜色不見。
“好了。”青嵐拍拍手,“我們兩清了。現在請何姑娘隨我到臥房那邊,完成你們都指揮使交給你的任務吧。”
周圍又是一片抽氣聲。
聽見這話,何蕊珠反而不惱了,終於想通了一樣,冷笑道:“只要青大學士喜歡,奴家做什麼都可以。”
青大學士自然不會真要何蕊珠何“姑娘”做什麼出格的事情的。因此到了佩玉軒的正房,擺上重新熱過的酒菜,青大學士便邀了“兩位美人”同坐,欣賞起“何姑娘”剛剛送來的一隻泥封小壇。
“何姑娘可知道里面是什麼?”
何蕊珠又瞪了青嵐一眼,還是不情不願地回答:“送來的人只說是酒。”
青嵐笑笑,擡手便去拍那泥封。
“等等!”何蕊珠立即阻止,然而已經晚了,青嵐已經開了封,鼻尖湊在那壇口細聞酒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