隱於人羣中的修羅殿少主,深邃的目光若有所思地瞥了墨水心一眼,俊美的面容,始終帶着溫文爾雅的笑意,桃花眸子煙波瀲灩,興味灼灼。
“那個女子,怕是不簡單,少主,您是不是發現了什麼?”
殺七見自家少主似是對那蒙面女子極感興趣,不由得低聲詢問了一句。
少主該不會對那個從秘境從出來的女子真的感興趣吧?
對於他們修羅殿來說,情情愛愛絕對是累贅,殺手一旦擁有了感情,就會心軟,這無疑是致命的,他絕對不允許少主被世間的情愛所束敷,這會毀了少主!
殺七微垂的眼角,不動聲色地打量起長身玉立於不遠處的墨水心。
一襲白衣,墨發輕揚,身姿纖細出塵中又帶着絲絲女子的嫵媚妖嬈,氣質清冽高雅,卻又慵懶不羈,僅是如此靜立着就透着一股睥睨氣度,奪人心魂。
僅是一個身影就如此引人注目,再加上她從秘境出來,周身毫無玄氣波動,整個人都充滿着如迷一般的神秘色彩,如此的耀眼,難怪能讓一向冷漠無情的少主對她感興趣。
只是,他絕對不允許任何毀了少主的可能存在!
少主是修羅殿復仇的唯一希望,若是少主真的對這女子感興趣,那他必須想盡一切辦法殺了這個女子,絕對不能讓少主再任何深陷的可能。
殺七的眼底,殺機一閃而逝。
墨水心微微蹙眉,早在剛纔她就注意到這一老一少了。
一般人或許看這倆人覺得在一羣老傢伙當中並不顯眼,然而以她野獸般的直覺,一眼便發現這倆人身上所帶的濃重陰煞之氣。
那是經歷了無數血與生命的洗禮,纔會擁有如此可怕的陰煞之氣。
她可以肯定,這倆個所殺的人加起來絕對比在場所有人加直來的總數還要多,這一老一少,絕對是深藏不露的類型。
剛纔那個老的偷偷打量她的視線中,暗掩着一絲殺機。
雖然不明所以,但是對她抱有殺心的人,她向來不會手軟!微垂的漆黑眼眸,冷光閃過,稍縱即逝。
她一直沒有出手,只不過是在拖延時間佈一個囚魂陣。
囚魂陣,故名思義,就是囚魂的意義,只要陣法一激活,陷入陣法的所有人都會被瑣定神魂,除非魂死,不然絕對逃不出囚魂陣。
以她媲美天階的實力,就算不用佈陣也能輕鬆解決掉這些威脅,可是,這些人都是活了百多年的老怪物,心思深沉得很,誰知道他們到底有沒有留下後手呢?
爲了保險起見,她在剛纔就一直默默地佈陣。
此時陣法已經佈置得差不多了,到時候這些老傢伙,一個也別想跑!
修羅殿少主淡淡地睨了殺七一眼,脣角的笑意卻愈發的深邃起來。“殺七,不管你報以什麼樣的心思,我希望你最好不要輕舉枉動。”
優雅輕緩的話語沒有一絲狠話,然而卻讓身後的殺七渾身一僵。“老奴逾越了。”
少主太可怕了,剛纔他釋放的那一絲殺氣極其的微若其微,沒想到還是被少主看破,看來,少主的對殺伐的敏銳程度,絕對到了一種高深的境界。
這對於他們以殺戮爲本心的修羅殿來說,絕對是一件大好事。
修羅殿少主見殺七那副模樣,心知他並沒有將自己的話聽明白,看在殺七從小到大對自己極其忠誠盡心的份上,他再度提醒了一句:“殺七,你仔細地瞧瞧那女子蒙在臉上的那一件白袍。”
其實令他忌憚的並不僅僅是那女子蒙面的聖戰衣,而是她從頭到尾都在不斷演變的詭異步伐。
以他的實力,看不出一絲端倪,卻又讓他心神不寧,那女子的步伐,絕對有問題。
他的直覺,一向極準,年幼的時候有幾次生命垂危的時刻都是他敏銳的直覺救了他。
爲此,他對於那女子不動聲色演變的步伐,十分在意。
殺七聞言,悄然地打量起墨水心蒙在臉上的那一件白袍。
心裡想不明白,爲何少主對那件白袍似乎含有忌憚,然而當他反覆地細瞧了幾數之後,殺七毫無表情的蒼老面龐閃過驚駭。
那是……四方聖殿的聖戰衣!
四方聖殿,一個至尊的無上存在,聖戰衣,更是四方聖殿奉若神聖般的存在。
而這個女子竟然用四方聖殿的聖戰衣當蒙面布來使用,她,究竟是什麼人?
“各位,我們大家聯手如何?本少聽聞軒轅盛極其記仇,眥睚必報,軒轅盛怕是在心底對大家剛纔的逼迫記恨在心了,在這裡軒轅盛境界被壓制不能拿諸位如何,但諸位想想,一旦離開了秘魂的禁制範圍,眥睚必報的軒轅盛會放過大家嗎?”白衣公子搖着摺扇挑撥道。
衆人聞言,眼神都開始閃爍起來,雖然沒有說什麼,但是很明顯的,這些人心底都開始動搖了。
白衣公子見此,陰柔的眼眸閃過一絲不屑,一羣愚蠢的老東西,三言兩語就被本少給騙了,真是沒用。
然而表面上,他卻笑容愈發的加深,自詡風流不羈,卻不知此時此刻的他的笑看在衆人眼裡,卻是蠢不可及。
哼,想挑撥算計他們?就憑他也配?
“敢算計我們,我看最該死的是你。”有人凌掌而起,對着那笑得燦爛的白衣公子二話不說就拍去數掌。
白衣公子面色大變,笑容僵在臉上,一邊慌亂避閃,一邊驚恐道:“你大膽,你知道本少是什麼人嗎?敢動本少一根毫毛,你等着被滅族吧,識相的,趕緊滾開……啊……”
他囂張的話音還沒有說完,便被陰沉着臉的幾名老者聯手拍死,那姿勢,就跟拍瓜似的,渾身血霧炸開,寸寸碎裂,死相慘淡。
對於他的叫囂,這些人根本不放在眼裡,他們都是天擎大陸上的至強者行列,能夠威脅到他們安危的存在極少,而且他們也並非一無所知。
能養出這麼愚蠢的後代,其家族本身的實力就不足於令他們忌憚。
再說了,在秘境死個人再正常不過了,就算那白衣蠢男的家族真的大有來頭,也絕對查不到他們身上,死了也是白死!
“啊……”不遠處的天幕中,最後一名黑衣人也被軒轅盛殘酷地擊殺。
軒轅盛飄落下來,距離其他老祖頗遠,剛纔跟那五名黑衣人對戰,他吃了一記暗虧,受了內傷,雖然不是很嚴重,但面對十來名虎視耽耽的強者,他不得不謹憚。
“好了,無關緊要的人也解決了,軒轅兄,你是不是把那上古秘籍拿出來,大
家傳閱一番?”說話的是帝國四大家族之一的藍家老祖,藍北河。
帝國所有人都以爲他死了,其實他離開帝國的這些年一直都在尋找機緣,打算突破己身,長久地活下去。
衆人中,他的實力僅次於軒轅盛一級,所以最有話語權。
他的話語方落,所有人都開始紛紛出言。
“是啊,軒轅兄,時間趕迫,還是趕緊把那本上古秘籍拿出來傳閱一番吧。”
“老夫也贊同諸位的提議。”
“不錯,軒轅兄還是早些將秘籍拿出來讓大家傳閱一翻,說不定我們當作有人所有頓悟,從此打開秘境的禁制也不一定。”
衆說紛紜,語氣雖然看似客氣,實則步步緊迫,威脅意味不言而喻。
軒轅盛的臉色瞬間就陰沉下來,不過他並沒有將不滿發泄出來,而是暗暗將今日逼迫他的所有人都記恨在心底,心想只要離開秘境後,他絕對要這些人好看。
“既然大家都如此急迫,那好吧,就從老夫開始觀看這本秘籍,之後說傳給藍兄,大家意見如何?”軒轅盛沉聲道。
“老夫沒有意見。”藍北河淡笑道。
雖不是第一個觀閱,不過能第二個也不錯,畢竟那本秘籍可是在軒轅盛手中。
其他被排在後面觀閱的人雖然有意見,不過也並未表露出來。
於是,軒轅盛的提義自然就達成了。
從頭到尾,這些人都把修羅殿那一主一僕跟墨水心給忽略個徹底。
那一主一僕平凡無奇,在他們來看如同螻蟻一般,要殺他們只是揮揮手指而已,現在不殺,只是不想浪費時間在這些螻蟻身上而已。
至於墨水心被忽略,那是因爲墨水心從頭到尾都看在他們的視線範圍,而且據他們暗中觀察了許久,都沒有發現她有任何的玄氣波動,心底開始否定剛纔對墨水心的實力定義。
此刻的他們都一致認爲,墨水心根本就在故弄玄虛。
雖然不知道她吞下滅神珠爲何沒有爆作,但他們篤定,墨水心一定沒有離開這裡的實力,不然她幹嘛不趁機離開,反而在原地不斷地來回踱步?
明顯是在害怕,所以纔會驚慌踱步。
要是讓墨水心知道她玄妙的佈陣步伐在這些老傢伙的眼裡是驚慌踱步,估計會被窘得大翻白眼。
而不遠處角落裡的楚璽玉等人,這些所謂的老祖們,不要說發現了,就連一絲氣息都不曾察覺到。
倘偌此刻有人發現的話,一定會震駭失色。因爲對方的實力,在秘境的禁制的壓制下,竟然還保留在天階大圓滿。
軒轅盛見大家都同意了,謹憚地將那本泛舊的‘秘籍’拿了出來,小心翼翼地捧在掌心,粗糙蒼老的手指力道極其的輕緩地揭開書頁,那小心翼翼的姿態,如同呵護這世間最珍貴的至寶一般,生怕把那本驚世‘秘籍’給弄破了。
然而,當書頁揭開第一頁,當他的灼熱貪婪的視線看清楚書頁上的內容時,整張臉頓時都綠了,整個人渾身顫抖,指着不遠處的墨水心,臉色綠了又紫,紫了又黑,精彩極了。
“你,你,你……”
不知是太過於震撼還是太過於氣憤,他指着墨水心竟然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