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做夢也不敢相信,我的下一任夫子竟是個胎毛還未褪淨的臭小子,頂多二十歲,說不上中規中矩,簡直就是放浪形骸!
離譜,太離譜了!
“老祖宗,您讓我跟這個夫子學習嗎?”我皺眉詢問老夫人,瑾對那個浪人很是好奇,對於他的穿着更是驚訝到了極點。
“淳于先生的學識是極好的,伍夫子推薦的人不會錯,玉兒,瑾,從今天開始你們要好好和夫子學習,不可怠慢啊?”老夫人繃着臉頗爲嚴肅的說。
“是!”我和瑾齊刷刷的答應。
“淳于先生,您和您帶來的孩童安排在杏園,房間物品一切準備就緒,您休息一會兒再給小姐少爺上課吧!”錦婆婆帶着那個浪人去杏園,老夫人特意給他準備了幾套換洗的衣服,你說一個讀書人,還是學問很好的讀書人,咋混那慘尼?
“老祖宗,玉兒想學武功!”我拉着老夫人的手開始我的遊說。
“不行,貴爲千金小姐怎麼能舞刀弄劍,成何體統?”老夫人還沒等我說出理由一口回絕了。
我可憐兮兮的望向剛送走浪子的錦婆婆,果然她接過話道:“老夫人,阿錦有句話不知當不當說!”
“有什麼你就說!”老夫人放鬆了口氣。
“咱們家的妙玉小姐就是因爲身體弱才離了咱們升了天,孫小姐和孫少爺身體也是很弱,才學了幾日的功課,就病倒了。所以,阿錦想,請個師傅教授孫小姐和孫少爺一點點強身健體的功夫也未嘗不可,老夫人,您說是不是?”錦婆婆可比我見過的現在談判專家還要厲害,我真是甘敗下風啊!
“嗯,阿錦說得有道理,可是……”老夫人沉吟半晌,我的脖子都快伸成長頸鹿了,老夫人又說:“此事以後再說吧!”
希望完全破滅,我耷拉個腦袋拉着瑾出去,錦婆婆安慰的小聲說:“三小姐不着急,錦婆婆會盡力的!”
我懶懶的答聲:“嗯”錘頭喪氣的出了門。
“玉兒,爲什麼我們要練武功?”瑾望了我好多眼終於忍不住發問。
“我還以爲你要憋死呢?怎麼才問?”我壞笑着說,彎彎的笑眼有如上弦月明媚卻不陽光。
六吊打個激靈,這小丫頭已經被我訓練的非常敏感,我的笑是真笑還是假笑她一看便知,所以她現在開始臨危正坐,不想讓災難波及到她的頭上。
幼小的瑾憋紅了臉,瞄了瞄我賭氣使勁往前走。
“瑾——瑾——撞樹啦——”我壞心眼的喊,果然如我所料瑾急剎車,差點蹌個狗吃屎。
“瑾,學武功是爲了保護我們自己,你不說要保護我和娘嗎?沒有武功怎麼保護呢?丫頭奴才欺負我們的時候,我們就可以以牙還牙、以血還血了!”我儘量用最有效的語言說動瑾。
果然,他眨着純潔無污染的眼睛似懂非懂的點點頭,“那我學!”
“嗯,我們一起學,六吊也學!”我拍了拍六吊瘦弱的肩膀。
六吊驚訝的等大黑墨般有神的眼睛,不可置信的說:“小姐,您讓六吊也學武功嗎?”
“對啊,有什麼問題嗎?”我反問,“學會了武功就可以不再受別人的欺負,忘了賣你的那個人嗎?”我依舊微笑目光堅定地說。
別管老夫人讓不讓我們學,那個浪蕩夫子不是身懷絕世武功嗎?如果臭老夫子沒說錯的話,那個浪子就會是我的目標,哦,是師傅!哈哈!出發!
“六吊,老夫人說的是杏園嗎?他還帶着個男孩?那男孩多大?”我邊走邊琢磨,六吊想了想說:“小姐,早上六吊看到一個五六歲的男孩跟着淳于先生進來的。”
“哦?”我轉轉眼珠,美眸笑得彎彎的,表情甚是詭異。
“六吊!”我對六吊說,六吊嚴肅的應聲:“小姐。”
“一會兒,你這麼這麼這麼辦,知道了吧?”我露出天使和魔鬼般的微笑。
“是,小姐。”六吊雖然不明白這是爲什麼,但是還是答應了。
來到杏園,院子裡一個小小的嫩嫩的嬌弱的男孩子在晾曬衣服,六吊對我點點頭,驀的走過去對那個小孩就是一頓拳打腳踢。
“啊!嗚嗚,你們是誰?疼,別打我,師傅,師傅——”小孩子稚嫩的嗓音驚動了裡面的浪子夫子。
“幹什麼,你們是來給我下馬威的?”淳于江信拉過小男孩,敵視的看着我。
他怎麼就知道我是主犯?“不幹什麼?我不想自己的夫子空有滿腹經倫卻手無縛雞之力,所以過來試探下,果然不出我的所料,你還是走吧,我要找的夫子必須文武雙全!”我傲慢的說。
“哼哼,想用激將法?”淳于江信挑挑濃密的眉不屑的說。
“呵呵,你說錯了!這不是激將法,只是下馬威!”即是被他說中,我也絕對不會承認,高聲喊喝道:“都出來!”呼啦從院子外涌進了許多護院打手。
“都給我上!”在我的一聲命令下,這羣打手像瘋了般衝了過去,馬上一場好戲就要上演,瑾驚慌略帶擔心的望了望我,那表情是慈悲善良的。
不去管他氾濫的好心,我只想見識見識所謂的絕世武功,正在我得意洋洋幸災樂禍之時,突然騰空而且,一不小心就飛到了樹上。
“玉兒——你要幹什麼?放開她——”瑾的聲音聽起來很遙遠,我定睛一看,原來自己已經落在了那個號稱有絕世武功的浪子手裡,還被掛在了樹上。
還好,我不恐高!
上下打量他,唯一特別的就是他身上別了一個發着幽光的笛子,我撇撇嘴說:“你的本領就是逃跑嗎?”我拿出招牌的微笑問他。
“你不害怕?”他弄眉一挑,掩飾不住的好奇。
“老夫子都和你說了吧?要不然你怎麼會屈尊降貴的來我們嚴付教我們這兩個毛孩子?”我尋思了個大概,對於他們這麼號稱世外高人的心理我還是有一定的瞭解地。
記得我剛上任公關部經理,一個餐飲項目就遇到了難題,快要開始營業的特色飯店沒有特色菜的秘方,而主要原因是擁有秘方的人不願意出售它。這個問題困擾了我很久,終於在金庸的小說裡找到答案。哈哈,首先要真誠,其次要感動,最後收買人心。嘿嘿,手段是有點殘忍,但是得到了最好的結果!
“你真是不簡單啊?看來我這一行沒錯!”他衝我擠擠眼,頗有點風塵男子的意味。還好我已經審美疲勞,對於他的放電當只作是他眼睛抽筋。
“你可以教我們武功嗎?”我極爲認真地問。
“爲什麼要學武功?”他直接的問。
“保護自己,逃跑!”我想象不到自己學武功還能有什麼用途,除暴安良嗎?那不是有大俠嗎,哪用得着我?
“嘶,你還挺誠實!你一點也不像是六歲的孩子!”他給出一個比較合理的解釋。
我大言不慚的說:“因爲我是神童!”哈哈,他崩潰了!
“蹭!”他一個縱身跳下去,根本無視我的存在。
我也不是被嚇大的,看看院子裡沒有少人,知道沒有人出去報信,也放下心。“你們去找梯子,讓小姐我下來!”
“是,小姐!”呼啦衆人散開去取梯子,那個淳于江信卻大搖大擺的走回了屋子,像剛纔的事兒根本沒發生過。
不知道那小孩子叫什麼,跟定也是個心眼極小的傢伙,瞧他看六吊那仇恨的眼神,就知道他們兩個的仇結下了。嘿嘿,都怪我啊!
折騰了半天,我終於光榮的從樹上下來,瑾第一個衝過來,看他眼角的淚光閃耀,我的心暖暖的。要不是我告訴他們出了什麼事都不能去稟告老夫人,那麼現在整個別院就得開鍋!
“瑾,明天我們就開始學武功啦,哈哈,我和夫子說好了!”我拉着瑾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嗯!”瑾點頭答應,“瑾學會了武功就可以保護玉兒了!”我笑噴,不過給足了瑾面子沒當面噴。
“六吊,那孩子挺恨你!”我看看面無表情的六吊,有點幸災樂禍的說。
“不知道!”六吊牙咬得之癢也沒辦法,誰讓她救了她,是她這輩子要保護的主子呢?她忍!再說,她一看到那個孩子就不爽,沒有原因,可能是那模樣讓她反感,一個男孩怎麼像個女孩,鄙視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