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妃聽到的傳言有些誇大其詞了,兒臣受傷當日,紫嫣確實前來尋找,但也只是伴在兒臣身邊,僅此而已。 ”淑妃會知道當日的事情並不奇怪,陶青煙是她身邊的侍女,回宮之後自然會將事情一五一十稟報。至於當時派遣陶青煙道他身邊的目的,更多的,怕是爲了監視罷了。
而他將事情淡化,首先是不想人人都將重點放在紫嫣身上,那於她不會帶來任何好處。尤其是在父皇心裡,是種認爲他能僥倖活命,究其原因,定是出在紫嫣身上。
他不能不小心。
淑妃眼皮子輕撩,對他的話不置可否,“但是本宮聽聞,確實她以血還血,延長了救援的時機,你才能撿回一條命來。”
“當時兒臣失血過多,她也就是想出這個笨法子來,病急亂投醫。後來聽莫言說道,人失了大量血液,並非是喝血就能補回來的。”不動聲色的駁了淑妃的話,司北玄頓了頓,又道,“不過雖然作用不大,她也是對兒臣真心相待了。”
喝血補血,民間是有這種說法,但是精通醫理的人便知,實則這種做法無甚用處。這一點,由他說出來尚算可信,因爲他身邊有個神醫,莫言。
接觸得多了,便是對醫理一竅不通,常識,也總該知曉一二。
“是這樣,即便如此,像你說的,你這個二夫人對你,確實算是有心了,”淑妃點點頭,面上看不出情緒來,順手接過錦繡遞上來的熱茶,慢悠悠的淺酌,一時無話,看着有些莫測高深。
司北玄也沒有多言,安靜的坐着。由來便是如此,淑妃若有話問,他必答,若無話說,他也不會找個由頭來開口。
大殿裡,茶杯蓋子碰撞着杯沿,發出鐺鐺的清脆聲響,輕輕的敲擊在人心上,在場的人俱是斂目垂眉,不知道淑妃在想什麼,又意欲何爲。
“你受傷到現在,本宮得到消息起,便也擔心到現在,”放下杯盞,語重心長,淑妃長嘆一聲,風韻猶存的美目看過來,頗爲複雜,“你可知,這件事情過後,盯着玄王府的人驟然增加到以倍數計,尤其是,連皇上都對你那位二夫人興起了興趣。玄兒,本宮自小教導你的便是低調,低調的人行事才能更加沉穩,也更爲出其不意。可是現在,顯然事情已經背離了本宮的意願,對你造成的影響也不可謂不大。”
“讓母妃爲兒臣憂心,是兒臣的錯。”
“哼,現在認錯又有何用,再說事情會導致如此,也非你本意,只是本宮需得告誡你一點,你對你的二夫人,關注得已經有些過頭了,這,非常不好。”說至最後,平和的聲音沉了下來,轉爲嚴厲。
說明她對這件事情,對那個導致這件事情的人,非常不滿意。
司北玄鳳眸幾不可見的微縮,“母妃教導,兒臣從未敢或忘,只是這裴紫嫣既爲我玄王府家眷,爲兒臣的妾室,得兒臣另眼相待,也是平常之事,母妃無需爲此動氣傷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