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碧璽熬好了藥再回來的時候大夫已經離去,桌子上放着幾包藥,旁邊牀上的夜鷹已經緊閉着眼睛好像已經睡着,連她進來也沒有睜開眼睛看一眼。
碧璽看了一眼手中剛剛熬好的藥,估摸着要放一會才能喝,並沒有立刻進去把夜鷹叫醒,把藥碗放在桌子上,看了一眼屋子裡有些凌亂的擺設開始收拾了起來,害怕影響到夜鷹的休息,一點聲音都不敢發出來。
就在碧璽轉身開始收拾的時候,夜鷹就睜開了眼睛,清明的眼睛裡沒有一點睡意,一雙鷹隼辦的眼睛緊緊的盯着碧璽窈窕的身形,眼中有種不明的情愫在暗自醞釀,只一眨眼間又消失無蹤。
“你在幹什麼!”
碧璽被突然的聲音嚇了一跳,手中的花瓶掉在地上發出清脆的聲音,碎了一地,“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
“這是梅家的東西,你沒必要跟我道歉,我問你你在這裡幹什麼!”夜鷹沒等碧璽說完便開口說道。
“我……”碧璽被夜鷹盯得說不出話來,一低頭正好看到桌上的藥,忙端了起來走到牀邊,也不敢直視夜鷹的眼睛道:“藥已經熬好了,溫度正好,既然你醒了,就把藥喝了吧!”說着端着藥碗便要去喂夜鷹喝藥。
夜鷹卻動也沒有動一下,依然盯着碧璽,“誰要你做這些的,梅府有丫鬟,我這裡用不着你,你是金三小姐的丫鬟,你還是回去伺候你的主子吧!”
“王爺和小姐在一起!”碧璽擡頭望着夜鷹,見他眼神冰冷,心也跟着冷了一下,她明明記得秦之翦說過要她準備嫁妝的,她不明白夜鷹爲何對她這樣的態度,難道他是因爲她之前對他那樣冷漠的態度生氣了,忙開口解釋,“我曉得你定是在生我的氣了,可是我並不是真的要對你那樣,是因爲你總是一副不想看到我的樣子,一見到我就生氣,所以我才那樣,我不想讓你生氣。”也不想讓自己傷心,每次看到你那樣我都會很傷心!這句話碧璽卻沒有說出來。
“你說的沒錯,我的確看到你就會覺得生氣,所以你最好離我遠一點!”夜鷹目光一閃,偏過頭去說道。
他不想看到碧璽,因爲每次看到她的時候他都會動搖,他怕自己管不住自己的心,可是像他這樣的一個暗衛怎麼能給一個女人幸福,他不想害了碧璽,就像這一次,好在毒藥的藥性不是很強,好在他在第一時間把毒擠了一些出來,要不他就成了一個死人,碧璽要是真的跟了他,豈不是要當寡婦了?不,他不想那樣,他寧願讓她嫁給別的男人,只要那個能對她好,總比跟着他這個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死了的人好!
碧璽腳下一個趔趄,忙伸手扶住伸手的桌沿才穩住身子,一臉不敢置信望着夜鷹,“你爲什麼這麼說,王爺說要我嫁給你,我還以爲你已經……”
“那是王爺說的,不是我說的!”夜鷹口不擇言的說道,雖然他知道如果秦之翦下令讓他娶碧璽的話,他也不能拒絕,可是現在他想盡全力讓碧璽自己離開他,如果碧璽不願意,秦之翦就不會再管這件事,發狠的道:“難不成你就這麼賤,想求金三小姐用王爺來逼我娶你?好啊,我可以娶你,但是我必須讓你知道我有多討厭你,我一刻也不想看到你!”
“爲什麼……爲什麼你這麼討厭我!”碧璽不敢相信也應竟然會對她說出這樣的話,愣愣的望着夜鷹。
看着碧璽的臉色蒼白沒有一絲血色,一雙大眼瞪得大大的望着自己,夜鷹冷冷的轉過頭去,不想讓碧璽看出自己有半點的不忍,“你越是這樣我越是討厭你,像我這樣的人自由慣了,不需要有個女人在身邊礙手礙腳,要是我需要女人了,隨便到哪個青樓妓院去找一個來便好,你……”
“住口!住口!你不要再說了!”碧璽捂住耳朵不想再聽夜鷹說下去,現在她覺得自己真的好賤,死乞白賴的往夜鷹的身邊湊,甚至還以爲有秦之翦發的話,夜鷹一定會娶她,可是現在看來她錯了,而且錯的離譜,夜鷹根本就不喜歡她,甚至厭惡她,她又何必再在這裡礙着她的眼呢!慢慢的閉上了眼睛,碧璽心如死灰的轉身走了出去。
看着碧璽沒落的身影消失在門口,還細心的幫他趕上了門,夜鷹緊緊的握着拳頭,任由手臂上的疼痛火燒火燎,一伸手把炕牀邊上的藥碗打落在地上。
“大哥,你這是在做什麼!”夜隼推門走了進來,看見一地的狼藉眉頭皺了一下,快步走到夜鷹的牀邊。
“你不守在王爺身邊到我這來做什麼!出去!”夜鷹瞠着一雙噴火的眼睛怒視着夜隼,見他直直的望着自己,狠狠的偏過頭去。
夜隼眉頭一動,想起方纔在外面看到的人,心裡有了瞭然,嘴角一勾,道:“大哥這樣又是何必呢,你心裡明明喜歡的是那丫頭……”
“誰說我喜歡她!”夜鷹像是被踩到尾巴一樣瞪着夜隼叫道。
“大哥,我們是一起長大的!”夜隼的意思很明顯,他們是一起長大的,他和了解夜鷹。
“那又怎麼樣,你和夜梟、夜鷲也是一起長大的,你曉得夜梟爲何喜歡男扮女裝,曉得夜梟到底有多少張臉嗎?”
“大哥!”夜隼有些無奈的喚了一聲,覺得夜鷹有些胡攪蠻纏了,夜梟那個怪胎就是心理bt,表態的心理是常人捉摸不透的,至於夜鷲,一個擅長易容的人,隨時隨地都可以換張臉,他怎麼知道夜梟有多少張臉。
夜鷹遲疑了一下,他也覺得自己有些幼稚了,憤怒的瞪了夜隼一眼,轉身不想搭理他,“你出去吧,我要休息了!”
夜隼往後看了一眼,嘴角勾了一下,“那好吧,既然你不喜歡她那也正好,我方纔進來的時候正好看到那丫頭去了水井那邊,也不曉得是不是想不開要跳井,反正你也不在乎她,死了就死了吧!”
“你說什麼!”夜鷹一下子坐了起來,因爲手臂的疼痛和毒藥的作用有些頭昏,眼神卻依然犀利的射向夜隼。
“我說那丫頭要跳井了,她的身子都被你看了,你卻不要她,她不死也沒人要了……哎,你起來做什麼!”夜隼已經走到了門邊,見夜鷹還沒聽自己把話說完就掙扎着要起來,忙上前按着他,“大哥,你手上有傷要好好休息!”
“你放開!”夜鷹睜不開夜隼的手,已經急的眼睛通紅,碧璽離開之前絕望的眼神浮現在他的腦海裡,他還真怕那丫頭做出什麼傻事來。
“不過是個丫頭,就是死了金三小姐也不會在意的,你又不喜歡她,你這麼關心她死不死做什麼,快點躺着!”夜隼力氣大,按着夜鷹就是不鬆手,要是以前他必定阻止不了夜鷹的,可是夜鷹現在受了傷,又中了毒,全身虛軟,哪裡敵得過他的力氣。
見掙脫不了夜隼的手,夜鷹氣的都要冒煙了,他現在很擔心碧璽,腦子裡一直浮現她坐在井邊哭泣的模樣,害怕她真的跳井,什麼也管不了了,粗聲吼道:“你滾開,誰說老子不喜歡她,她要是有個三長兩短,老子……”夜鷹後面的話說不出來了,因爲他看到碧璽一臉驚喜的站在門口望着自己,臉上還有未乾的淚痕。
感覺到夜鷹不再掙扎,夜隼回頭看了一眼,笑了一下鬆開了手,剛鬆手,就被夜鷹踹了一腳。
“你竟然敢騙我!”
夜隼跳出老遠,雖然夜鷹受了傷中了毒,這一腳並不疼,他卻覺得自己受了傷害,他可是當好人做好事,夜鷹這不是狗咬呂洞賓嗎?“我若是不用這招你會說出自己的心聲嗎?”說完轉頭看着碧璽,“你都看見聽見了,他擔心你安危,又說他喜歡你,接下來的事你們自己看着辦吧,我這個做小叔子的也只能幫你到這裡了。”
“多謝!”碧璽因爲夜隼的那句小叔子紅了臉,蹲身行了一禮,看着他笑嘻嘻的走了出去,擡頭看了夜鷹一眼。
“看什麼看,我剛纔是因爲……”夜鷹見碧璽望着自己,眼睛一瞪衝着她喝道,可是沒等他說完,碧璽就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差點晃了他的眼,然後就看到她一臉嬌羞的走到放着幾包藥的桌邊,取了其中的一包,道:“我去給你熬藥,你先睡會吧!”然後再沒有看他一眼擡腳走了出去。
夜鷹眉頭緊皺的看着碧璽消失的門口,很是懊惱和尷尬,一想到自己方纔的所作所爲就像掐死自己,更想掐死夜隼,可是再一想方纔碧璽臉上笑容還是嘆了一口氣,面無表情的側身躺下,眼睛剛閉上,嘴角不由自主的揚了起來,也許,他並不會那麼容易就死了吧!
這一夜金鎏和秦之翦睡的很安穩,隔天一大早,金鎏就從秦之翦那裡得知了夜鷹的事情,爲了讓他好好養傷,順便觀察一下留在硝城的那些人的動靜,秦之翦把他留在了梅府,金鎏知道碧璽一定很擔心夜鷹的傷,也把她留了下來,順便讓她給梅洪濤帶了話,讓他在硝城等她的消息,不管怎麼樣,會讓他如願以償的去聚龍山的。
梅洪濤得知金鎏已經喝秦之翦離開的時候剛出門就被等在那裡的碧璽攔住了,把金鎏的話跟他說了一遍,他才放下心來,雖然還是很着急,可是也沒有其他辦法,只得蔫蔫的回了府,梅林海夫婦還在爲他的親事着急,見他追着金鎏跑,還以爲他對金鎏動了心,所以才堅持不娶南京雨,嚇的不得了,且不說南京雨是當朝宰相的女兒,若是與相府結親,梅家以後都能得到相府的庇佑,就單是金鎏是秦之翦未婚妻的這一點他們也要把梅洪濤的奢想掐滅在萌芽之中,自此對他看管的更加嚴密了,連出門一趟都要有人跟着,生怕他一時抽風跑到軍營裡去找不自在。
那邊秦之翦回了軍營也沒有閒着,南浩江已經把知道聖旨的人都打點好,留守在軍營的幾位將領早就覺得匈奴的做法有些過分,打都打不過還想扣着三座城池不還,天下哪有這麼好的事,搶了別人的東西還打殺了別人的人,用一個女人就能換了?天下哪有這麼好的事,匈奴人或許在乎那個女人,他們大秦人可不在乎,什麼公主不公主的,敵得過三座城池,還有那些因爲他們而死的百姓的性命?
況且朝廷遲遲不來消息,他們都以爲朝廷不答應這門親事,紛紛要求秦之翦讓他們去把剩下的城池都奪回來,秦之翦卻全都勸了回去,反倒是放了金鎏被匈奴人偷襲的消息出去,所有兵士將領聽說匈奴人一面和他們談條件,一面還派人偷襲他們的鎮北王妃,都很氣憤,想起匈奴人擅自撕毀條約搶佔大秦十幾座城池的事情更是氣憤難平,紛紛請求奮戰到底,把被匈奴搶佔的城池奪回來,若是可以的話,他們甚至願意一舉把匈奴給平了,至於那個什麼匈奴公主,對他們來說不過是個女人,還是讓皇帝享受的女人,跟他們一點關係都沒有。
這樣的激憤情緒在大秦軍營裡傳播着,很快便傳到了匈奴那邊,匈奴的大將柯木諸是秦之翦的手下敗將,在之前出去迎戰的時候被秦之翦一劍刺瞎了一隻眼睛,已經十分畏懼秦之翦,卻又不想失了他匈奴第一勇士的面子,硬憋着沒有傳消息給上面,只等着秦之翦的正面迴應。
秦之翦倒也沒有讓他等很久,派了使臣去往匈奴,直接就要接他交出所有大秦的城池,至於那個什麼公主,既然匈奴願意給,他們就勉爲其難的手下,囂張神氣的樣子讓柯木諸差點把拳頭捏碎,卻也不敢動他分毫,好吃好喝的供着,自己快馬加鞭的回了都城找單于都胡權次商量。
“要所有的城池?還想娶公主?”都胡權次聽完柯木諸說的話從鋪着虎皮的大椅上站了起來,魁梧的身材陪着一臉的橫肉,再把眼睛瞪的溜圓,看上去倒是很有威嚴,“柯木諸,你當初是怎麼跟朕說的,你不是說有辦法阻止秦之翦來西北嗎?若不是聽了你的話,朕怎麼會答應撕毀匈奴與大秦的合約,讓你帶兵攻打大秦的城池?你還記不記得朕是爲何答應你的?若不是因爲旱災嚴重,草原枯黃一片,死了那麼多的牛羊,百姓生活不下去,朕會答應讓你這麼做嗎?還徵集了所有的銀糧保證前方的供應,怎麼,現在秦之翦來了,你就要夾着尾巴逃回來了?你這個樣子像我匈奴的的第一勇士嗎?簡直就像草原上的柴狗,愚蠢又貪婪!”
柯木諸被都胡權次罵的頭都太不起來,他這個匈奴的第一勇士已經不是第一次敗在秦之翦的手上了,幾年前秦之翦打敗匈奴的那隻不敗之軍就是他訓練出來並率領的,卻被秦之翦一舉打敗,讓不敗之軍和他都成了笑柄,這口氣怎麼也咽不下去,爲了報仇,他處心積慮終於從派去大秦的細作那裡得知秦之翦如今也有了軟肋,原想兩面一起出擊,一邊抓住秦之翦的軟肋,也就是他的未婚妻金鎏,一面攻打大秦的搶奪城池,也是天隨人願,匈奴突然大旱,讓一直不支持他的都胡權次也答應了他的請求,只是沒想到的是,他在大秦潛伏了那麼久的人卻沒有能抓住金鎏,他的親弟弟烏立邪就這麼送了命。
而現在秦之翦不僅來了西北,而且兵強馬壯用兵如神比幾年前更甚,讓他一點招架能力都沒有,好不容易帶下的城池一座座的被搶走,最讓他頭疼的還不是這個,而是糧草也開始短缺了起來,沒有糧草兵士們吃不飽又這麼能打仗?
“王上,秦之翦實在是太囂張了,我匈奴大軍勇猛善戰,若不是因爲糧草短缺,將士們吃不飽無裡應戰,哪裡會像現在這樣狼狽!”
“糧草?”都胡權次冷笑了一聲,面目猙獰“爲了這場戰爭,你可曉得我們耗費了多少糧草,現在就是都城的百姓都吃不飽,更不用說其他地方的百姓了,如今百姓怨聲載道,甚至已經有人開始散佈謠言說是因爲朕昏庸無能,才被你這個急功近利的殲臣所蠱惑,撕毀條約,打破好不容易建立的和平,柯木諸,你到現在還想怪朕沒有去全力支持你嗎?”
都胡權次口中說的是匈奴的百姓,其實他更擔心匈奴的權貴大臣們對他的意見,這些人若是集結起來一起造反,那他這個王也別想當了,此時他真是後悔莫及,以前匈奴只在大秦的邊城騷擾一下,搶些糧食和東西,倒也相安無事,若不是柯木諸這個戰爭狂提起佔領大秦的城池,搶奪更多的糧食和東西,他也不會一時頭腦發熱跟着柯木諸一起發瘋,現在被收拾了一次還不夠,又撕毀條約再次攻打大秦,還把大秦殺了個措手不及,奪下十幾個城池,說實話一開始他還是很高興的,畢竟運回來不少東西,可是後來他發現這場戰打的時間越長,他們的損失反而越大,所有的人都衝到了前線抵禦秦之翦的軍隊,被佔領的城池裡面的東西都被大秦的百姓想方設法的藏了起來,就算藏不了燒了也不讓他們搶奪,雖然這也是他們年年搶奪的結果,可是這些他不管,他只知道柯木諸還要他不間斷的往前線送糧草,這樣的結果簡直與他之前的設想差了十萬八千里。
所以爲了結束這場戰爭他纔會想到要退還城池,只留下靠近邊界的三座城池,甚至爲了讓大秦的皇帝不追究他們撕毀條約,還願意把自己最寵愛的香頌公主送過去和親。
看着柯木諸被自己罵的頭都擡不起來,他只恨自己竟然信了他這個沒用的東西,戰勝不了秦之翦,每每都敗在他的手上!
“微臣該死,是微臣無能,讓王上爲難,現在看來也只有答應秦之翦的要求,退還所有的城池,在把香頌公主送過去。”見都胡權次氣的臉色發青,恨不得上來咬自己,柯木諸雙膝着地跪了下來,“況且王上送香頌公主過去不是還有後招嗎?說不得這一次我們可以置秦之翦於死地呢,大秦的新皇帝不也很畏懼秦之翦的兵權嗎?”
“若真是這樣的話,大秦的皇帝應該高高興興的答應我們的要求,而不應該讓秦之翦要回剩下的三座城池,還出言羞辱香頌!”都胡權次咬牙切齒的瞪着柯木諸道。
都胡權次承認自己把香頌公主送到大秦是又別的用心,大秦現在的皇帝爲何派秦之翦來西北他很清楚,除了要把他們的軍隊趕出去以外,還因爲他對秦之翦的忌憚,只要秦之翦在一日他便一日不安心,而秦之翦也是他們匈奴的心腹大患,他送香頌公主過去,其實是要聯合大秦的皇帝一起對付秦之翦的,他以爲自己提出這個條件以後,大秦的皇帝會很乾脆的答應下來,畢竟三座城池對大秦來說並不算什麼,而能出去秦之翦,無疑是解除了大秦皇帝的一塊心病,可是看秦之翦的樣子,大秦的皇帝好像並沒有和他合作的意思,這樣一來他就覺得自己把心愛的香頌送過去也是白費了,畢竟是他最疼愛的女兒,如果能不送還是不送好的!
“父王,兒臣相信大將軍的話,大秦的皇帝必定會想除去秦之翦的,只要能除去秦之翦,要兒臣做是都可以!”說話間,一個穿着雪白色大氅,腳蹬大紅小羊皮靴,頭上用天鵝絨織造的絨線纏繞着滿頭辮子,細眉大眼嘴脣紅潤豐厚的美麗少女走了進來,一臉堅定的望着都胡權次。
“香頌!”都胡權次看了一眼少女,眉頭皺了一下。
“公主!”柯木諸上前單手撫胸行了一禮。
今天有加更,應該在晚上,下午要帶小朋友!麼麼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