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姑曾交代過,讓她不要留着這孽種的,夜狂瀾看着懷中熟睡的嬰兒,眸光卻沉了下來。
小姑姑憎恨軒轅辛,憎恨獨孤姒,可這孩子終究是無辜的,夜狂瀾絕不是善良仁慈之輩,可現在要說對這小嬰兒下手……她是第一次不忍心的。
棺材蓋上的時候,夜狂瀾抱着忘情在夜高楚的棺材前跪了下來。
“姑姑,我與忘情給你磕頭了。”夜狂瀾的膝蓋重千金,前世今生,她只在拜師的時候跪過老爺子一人。
她重重的磕頭,再睜眼時,眼中卻是再無半點情緒。
軒轅辛站在一旁,他眸光垂落,將對夜高楚的一切情緒全部埋在心頭。
此刻他正盯着夜狂瀾,見她渾身都是血,這血卻沒有一絲是她的。
“你到大陰陽師境界了。”他盯了夜狂瀾許久,纔開口說道。
夜狂瀾並未回答,她依舊抱着軒轅忘情,卻有了幾絲警惕。
“孤的貴妃被你處置了,你總是要付出些代價的。”軒轅辛看着她,眸光甚涼。
“陛下也不過是因爲獨孤家跨了,所以扔獨孤姒的時候,扔的毫不猶豫。”夜狂瀾臉色並不太好,她自是從一開始就知道,軒轅辛並不是善茬,“現在,陛下又想要什麼?”
“你是個聰明人。”軒轅辛看着她,目光又落在她懷中的軒轅忘情身上,片刻後又才說道,“小楚死了,忘情沒有娘,你便做他的娘。”
夜狂瀾,“……”
小姑姑方纔去了,這個男人便提出這樣的要求,她內心不免有些涼薄。
“我拒絕。”夜狂瀾臉色沉沉,雙眸裡也迸射出一絲冷意。
“你沒有機會拒絕。”軒轅辛神色一變,剎那的時間便從他身後躥出數十個陰陽師。
這些陰陽師們將她團團圍住,夜狂瀾眯着眼,他們身上的氣息,最低也是九星陰陽師,其中不免還有大陰陽師。
“至少有一點獨孤姒說的對,孤覬覦你許久了。”軒轅辛看着她,指間微動,一道雷系元氣便直接將夜狂瀾臉上的面紗灼了成了粉末。
“你這張臉,倒是與小楚有些相似。”軒轅辛沉沉說道,“你做忘情的娘,也不算虧了你。”
“陛下怕是瘋了。”夜狂瀾一隻手抱着軒轅忘情,另一隻手卻已經握緊了長歌劍,她今日帶着獨孤家一百零八個人頭闖進來,便做好了一切準備。
只是她還是沒想到,軒轅辛竟會提出這樣的要求。
“做忘情的娘,你得是個本本分分的妃子。”軒轅辛說着,身形一閃便到了夜狂瀾跟前,指尖輕輕的便落在夜狂瀾的臉上。
她那張臉還沒他的手掌大,他幾乎輕輕一用力便能將這張臉捏碎。
“你的餘生只需要將忘情撫養成人,至於這一身陰陽師的積累,還有煉丹的天賦,皆是不必要了。”
“呵……”夜狂瀾冷笑一聲,“你直說要我的力量便是,何必要藉着忘情做引子?”
這一刻,夜狂瀾覺得軒轅辛渣到了極致,“他是你的兒子,不是你的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