帕麥斯頓聞言,當即恍然,然後說道。
“女王放心,此事內閣方面會處理妥當的。”
維多利亞見此動作優雅的微微點頭,然後詢問道。
“法國方面對此是個什麼態度?”
帕麥斯頓聞言,稍稍思索一陣,然後回道。
“法國方面的表態很積極。”
“拿破崙三世發表公開講話,法國已經做好了派出陸海軍,武力干涉克里米亞的準備。”
維多利亞點點頭說道。
“也是,法國對此事怎麼能不積極呢。”
“拿破崙三世巴不得大英在克里米亞和沙俄開戰呢。”
“嗯,很好,既然如此,那這次的克里米亞戰爭,便讓法國人多出些力吧。”
“拿破崙三世想要擺脫神聖同盟的束縛沒問題,但他總得爲此付出些什麼。”
帕麥斯頓聞言,當即回道。
“女王陛下英明!”
……
隨後,有關錫諾普大屠殺的消息便開始在英法等國的國內蔓延。
很多官方喉舌報紙都開始公開批評斯拉夫人的殘暴,爲英法武力干涉克里米亞做輿論宣傳。
在英法等國官方的有意宣揚下,英法等國民間都開始對沙俄喊打喊殺起來,戰爭的氛圍逐漸濃烈。
在民意的推動下,內閣,議會,迅速通過了對沙俄宣戰的決議。
英法都開始準備派出部隊,遠征克里米亞。
與此同時,英法也是向沙俄發出最後通牒,要求沙俄從克里米亞撤出軍隊。
毫無疑問,自負有神聖同盟國家支持的沙皇尼古拉一世強硬的拒絕了英法的最後通牒。
隨後,英法向後對沙皇俄國宣戰。
薩丁王國也是迅速跟上,對沙俄宣戰。
克里米亞戰爭,正式拉開帷幕。
浩浩蕩蕩的軍隊從英法兩國的本土出發,乘坐船隻,向着地中海,向着黑海進發。
……
大唐昭武四年五月中旬。
就在這克里米亞戰爭的大戲拉開帷幕,進行的如火如荼的時候。
身處濟寧的李奕也是接到了清軍主力自京城出發,動兵南下的消息。
濟寧,行轅。
作戰會議室內,李奕召集唐軍衆將議事。
“根據可靠情報,京師的清軍已經傾巢而出,正在迅速南下,向着濟寧方向殺來。”
“就在昨日,清軍已經過了河間府,距離山東不遠了。”
“按照清軍當前的行軍速度,最多三五日功夫,他們便能抵達臨清。”
李樑站出來,爲唐軍衆將介紹當前的情況。
李奕微微頷首道。
“通知我軍各部,按照預案作出相應應對。”
“引誘清軍繼續南下,直到其渡過黃河,再給孤紮緊口袋。”
“將南下之清妖,一舉全殲!”
爲了能夠引誘清軍南下,李奕是做了全套安排的。
比如說,讓地方駐軍作出被突然南下的清軍打了個措手不及的驚慌的姿態。
比如說,讓唐軍各部嘗試着阻擊清軍,然後再作出不敵退散的姿態。
再比如說,讓駐紮各地的唐軍,做出向濟寧府集結,但行軍速度要放慢,表現出增援不及時的姿態。
雖然這樣的操作,一個弄不好就容易從詐敗變成真敗。
但是,李奕對現在的唐軍有信心。
嗯,自從他知道唐軍士卒在面對滔滔翻涌的黃河水,都敢往裡跳之後,李奕便對唐軍充滿了信心。
他知道,自己對軍隊進行了這麼長時間的思想教育,如今總算是終於見到成效了。
一支在天災面前敢挺身而出,保護百姓,甚至爲了保護百姓而敢於付出自己生命的軍隊,不是滿清的爛兵能夠打的垮的。
唐軍諸將聞言,齊聲應是。
李奕微微頷首,然後說道。
“很好,衆將士各自準備戰事去吧!”
“此戰,我大唐必勝!”
……
奕騎在馬背上,一邊驅馬前行,一邊翻看着一張輿圖。
看着輿圖上清軍的行軍動向,奕開口詢問身邊的勝保道。
“勝保,如今我軍到哪裡了?”
勝保聞言,開口回道。
“回皇上的話,前方不遠就是德州,如今我軍已快到山東境內了。”
奕聞言,深深出了一口氣,然後接着詢問道。
“那唐賊各部的動向呢?”
勝保接着回道。
“回皇上的話,根據我軍的探查,唐軍各部已經接到了我軍南下的消息,正在向着濟寧方向集合,並派兵阻擊我軍南下。”
“但是,前來阻擊的唐軍都太過匆忙準備不足,已經被我軍擊退了數波。”
“除此之外,向濟寧匯聚的唐軍也並不順利。”
“唐賊最近在救災的事情上鬧出了些亂子,那些災民鬧的厲害,極大的阻礙住了唐軍增援濟寧的速度。”
“唐賊各部短時間內不可能馳援濟寧成功!”
“而如今,身處濟寧的唐賊酋首身邊的軍隊,只有不過區區萬人,不足爲懼。”
“當今之局勢對我大清而言,着實是天賜良機。”
現如今的局勢,是的讓勝保真的看到了大清一戰擒殺賊首,鼎定天下的希望。
他開始發自真心的認同奕孤注一擲南下決戰的策略。
奕聞言,也是拍了拍手,一臉振奮的說道。
“天佑我大清!”
“天佑我大清啊!”
奕信心滿滿的繼續帶着人南下,一路向着濟寧方向殺去。
五月十五,清軍過了臨清。
十七至東昌府。
僅僅十九日,清軍便兵臨黃河北岸。
看着面前這條奔騰的河流,以及黃河兩岸明顯剛剛修築完成,還殘餘着修葺痕跡的黃河大堤。
奕駐馬大堤上,十分得意的開口說道。
“唐賊賑災修堤的進度倒是不慢。”
“只是如今看來,這一切都要爲我大清做嫁衣了!”
由於南下戰事的順利,此時的奕可謂相當自信。
一旁的勝保等人紛紛開口附和,然後拍馬屁道。
“皇上聖明!”
“如今之局勢,便是天佑我大清。”
“是啊皇上,此戰之後,皇上就將是我大清的中興致主,將來百年之後,也可用一個祖字。”
“……”
雖說按照慣例,只有開創之主方能稱祖。
但是,我大清既然已經有了一個太祖,一個聖祖,既然如此,那便不在乎再多一個祖。
至於說努爾哈赤和玄燁會不會有意見?
呵呵,這個並不重要!
他奕若能再造大清,功績可不會比那兩人差。
奕臉上的笑容幾乎要遮掩不住。
就在這時候,一匹快馬飛奔來報。
“稟皇上,根據情報,黃河對岸的東平府的唐軍守軍已經接到命令撤軍,向着濟寧方向撤去。”
“並且,渡河所需的渡船也已經準備好了。”
“我大軍隨時能夠渡河!”
“還請皇上決斷。”
奕聞言,當機立斷下令道。
“很好,傳令下去,讓我軍各部即刻準備渡河,渡河之後,直撲濟寧。”
“此戰,我大清定要一戰擒殺賊酋,立不世之功!”
至於說渡船的來源,奕則是並沒有懷疑。
因爲,這些渡船是山東士紳提供的。
至於說大清連黃河都給炸了,那些士紳爲什麼還要投效滿清?
按照那些士紳的說法,則是因爲唐主殘暴貪婪。
非但弒殺了衍聖公,抄了孔府滿門,甚至還要在山東量田分田,極大的觸動了士紳的利益。
那些士紳爲了保住自家的土地,選擇冒天下之大不韙,私通滿清,引清兵南下。
在這次清軍南下的過程中,這些士紳爲滿清提供了不少包括唐軍動向之類的情報。
很顯然,這些士紳的行爲很符合奕印象中,士紳貪婪短視的形象。
所以,奕並沒有懷疑這些士紳的動機。
在得知渡船已經準備好了之後,奕只想感嘆。
果然,士紳之心,就是民心啊!
只要大清能維護好士紳的利益,就算是炸了黃河又如何?
這天下人還不是照樣站在大清一邊嗎?
懷着感慨的心情,奕率軍渡過了黃河。
但他不知道的是,清軍的動向自始至終都在大唐的掌控之中。
至於說士紳的通風報信?
嗯,這麼說吧,確實有士紳選擇背叛大唐,私通滿清。
但這些聯絡滿清的所謂士紳中,更多的還是大唐特意安排的細作。
就比如說,在黃河邊安排渡船,這事情其實就是大唐做的。
在賑災之後,大唐對地方的控制力基本上達到了封建時代的最高點。
一句民心所向,可不只是說說而已。
只要李奕不點頭,清軍即便到了黃河邊,也搞不到渡河的渡船。
即便能找到渡河的船,也找不到駕船的民夫。
在滿清炸斷黃河大堤,以至於黃河決口之後,黃河兩岸的百姓對滿清都是恨的牙癢癢的,根本不可能爲滿清服務。
就更別說是駕船送清軍渡河。
如果有清軍敢上黃河兩岸百姓駕的渡船,駕船的百姓就敢把船鑿毀,送清軍到黃河裡喂王八,和清軍同歸於盡。
而那些士紳即便再怎麼心向滿清,可如果找不到駕船的民夫的話,即便想要送清軍過河,也是做不到的。
畢竟,總不能指望那些手無縛雞之力的士紳,親自上手去駕船搖櫓吧?
清軍在渡河之後,當即便沿着東平湖,繼續向濟寧殺去。
嗯,東平湖和運河相連,滿清如果想借運河運糧,便只能走東平湖沿岸,沿着東平湖前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