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自家,感覺到隔壁風靈土靈木靈再次興盛活躍,相天好像又看到,藍雲毫不猶豫拒絕出門的樣子,她是捨不得,浪費那怕一丁點時間,在消遣上啊!
一想到,自己居然要把她努力千多年,好容易修到渡劫,就要摸到仙緣的人生給打斷,爲了一已私慾,更幾次害她性命,相天摸摸自己胸間,那裡的痛,其實應該更狠些纔對吧。
她假用寂滅道法,報復自己時,其實心裡是恨毒了他吧,相天躺倒地上,一遍遍回想,他幾次下界,所做的蠢事,心裡懊惱不已。
不能想七情,一想到七情,胸間的痛再次加深,可他和七情的事,真得與藍雲無關了嗎?若是如此,何以她偷渡上界的時候,也會選擇混亂之地,仙界大大小小一百多個世界,爲什麼她和他的選擇會一樣。
一陣輕嗡聲響起,相天摸了一把臉上的冰涼,站起來在一個八角的小盒上,拿起剛傳來的消息。
佐蒙人居然把藍雲放在必殺榜的第二名單上,相天眯眯眼,第一名,是那個藏起來的陣法師,這個人,以前他還能懷疑是哪個陣法師藏身破雲臺,現在嗎,看看隔壁,他有百分之八十的把握,那個陣法師,也是藍雲。
佐蒙人兩個前三的必殺之人,都在破雲臺,相天身形一震,陸橋到現在未回,肯定耽擱在白霜塢,整個破雲臺。表面上看,就陸檢一個金仙,若他是佐蒙人。一時找不到那個陣法師,一定會把目光,放在幾乎就在明處的藍雲這裡。
想想丙老二的兩次暗殺,相天給自己倒了一杯茶,她是不是也知道,佐蒙人不會放過她,所以。更刻意的不出門,哪怕陸錦原給她配了明衛暗衛四人。也呆在煉器堂,哪也不去。
一杯茶飲盡,重新站起來的相天,把紙條一搓。化爲空氣,裡面說因爲華峰身隕,成寶兒與影二合作的事,根本不在他眼裡,他現在只擔心一樣,做爲明靶子的藍雲,佐蒙人對她到底會採取何種手段。
城主府的陣法不錯,可佐蒙人那邊,應該也有高明陣法師。城牆他們沒法破,可城主府嗎,人員太雜。漏洞太多。
相天沿着煉器堂慢慢轉了兩圈後,再看到站在藍雲院前,像個標杆的張誠,眉頭皺得更深了。
這人是怕佐蒙人找來的時候,在煉器堂衆多院子裡,一下子尋不到藍雲的住地吧。可是讓他說出來,摸一下。自己已經不存在的鬍子,相天突然笑了。
腳步輕鬆回到自家,開始做今天的暮食,用嬰火燉起五行湯,陸續依次放下的靈食材,攪動時,漸漸泛起的香味,聞起來暖暖,在這雪天吃,卻是最好。
“好香,”進來的藍雲,自動走到廚間,“我這裡還有陸二臺主做得纏水面,今天我們吃這個吧。”
“好,用五行高湯下麪,味道會更好。”
藍雲抽抽鼻子,笑咧開嘴,“你居然用銳金牛代替金劍草,真行。”
“我選得銳金小牛肉很嫩的,肯定比金劍草好,”相天非常自然地夾起一塊,送到她嘴邊,裝着沒看見她的猶豫,非常堅持地,“不信你嚐嚐味道,煉器要大膽想象,其實做食材一樣,也要大膽想象,才能做出更美味的東西。”
藍雲在他眼中看到的,只是清明,無奈笑着吃下那塊肉,挑挑眉,“味道果然不錯,葉道友,哪天我們不在破雲臺當煉器師了,一塊開家食肆應該也不錯。”
“哈哈,好,我聽你的,到時我當大廚,你管收錢。”如果能那樣,哪怕再苦再累,他也願意。
她管收錢,藍雲心裡抽抽,怎麼突然覺得,自己剛剛的話,有些不合時宜呢,葉秋回答得更不對勁,忙往邊上讓讓,不動聲色,拿過她剛吃的筷子,“過幾天,我還要再做幾隻鹽焗雞,纏水面應該多存些。”
陸錦瀾可是跟她說了,陸檢那個人,只有心情特別好的時候,纔會揉麪,要不然,也許幾百年,都不會動一下的,哪天要想個辦法,多做點好吃的,引誘他一下,要不然,越來越少的纏水面,根本撐不了多久,萬一哪天見着水靈兒她們,不夠她們感悟,可就糟了。
“呵呵,他揉得再多,也架不住,你老這樣,閉關似的弄着吃啊,”相天眼中閃着莫名的光,不過看到藍雲略低着頭,下面時柔和的側臉,心中一頓,終是轉彎,“哪天我陪你多做幾個好菜,我再拿瓶好酒,哄他給你多弄些。”
好想佐蒙人能給力點,讓他有個英雄救美的機會啊,相天再次摸一下,已經不存在的鬍子,自嘲一笑,他現在做得再多,將來,他暴露在她面前的時候,她會更怒嗎?
她能把假的寂滅,做得那樣逼真,說明,她真得懂寂滅禁法。他已經賭不起了,更不敢再有一點賭得念頭。
“我也正有此意呢,”藍雲笑笑,根本不知道,一瞬間,身邊的男人,腦中起了多少念頭,“葉道友,藏書樓的第七層上,全是功法之類的,纏水功也在裡面,你說,我能看嗎?”
若是能把這功法,借給水靈兒或是林晴借鑑一二,再把纏水面給她們吃過,也許,她們能得的感悟會更多,陸檢可是金仙,她們或許可以少走很多彎路。
相天瞟了她一眼,她是爲水月宗的幾人着想吧,若是,他們沒有鬧翻,她應該無時無刻不爲他着想纔對,“他既然七層全朝你開放了,你自然可以看。”
聲音的低澀,讓此時敏感的藍雲,非常想回頭看一下,她真得不是要偷師啊,只是借鑑而已,“算了,等陸二臺主來的時候,我親自跟他提,他若是願意,我就看看,若不是願意,就算了。”林晴她們的資質很棒的,沒有纏水功,有纏水面,也比其他人要好。
可惜了,七層樓上,全是功法,修爲到如今地步,後緒的修煉,更多的,只能靠自己摸索着來,畢竟那些功法,也是人修傳下去的,每個人的經歷都不同,修行總有或多或少的誤差,所以,到現在爲止,她還沒看到,天仙以後的功法。
“我記得,你是風土木三靈根吧,爲什麼要用到水系功法?”說到現在,相天想不問這句話都不行,她的功法太明顯了,每天吸收什麼樣的靈力,是個人,都能看得出來,陸檢那人雖然大大略略的,可陸錦原卻不容小覷,那個傢伙,可是下了不少力氣,查藍雲的出身呢,若是被他發現一丁點不對,後果難料。
現在他受傷,胸間的傷,至少要五百年,才能完好,這五百年,那些個一早想尋他晦氣的人,都不知有多少,萬一被人知道她的真正來歷,在仙界,想護可不是那麼容易呢。
水月仙子太弱,又缺乏變通,堅守着什麼正道底線,哼,現在的仙界,那些個仙帝,有幾個,去堅守什麼好壞,大家只有一個目的,對自己好的纔去做。若不然,憑重明她們曾經的功跡與人脈,如何會被分配到隱玄天去。
“……我有幾個朋友,是修水系功法的,”藍雲蹙蹙眉頭,她說得是不是太多了,“當年曾欠她們的人情,想着陸二臺主,修纏水功,都修到金修了,或許可以借鑑一二。”
“她們沒長輩嗎?”相天可不願意,便宜水月仙子,尤其水月宗的人,對他可都懷着十二分的戒備,這次若不是華峰身隕,只怕以成寶兒的個性,是無論如何,也不會對影二有什麼好臉的。
藍雲悚然一驚,她果然說得太多了,仙界能修仙的,有幾個沒有長輩,有水月仙子在,她瞎操什麼心啊,“自然有,我就是想早點還了人情。”
“吃麪,”相天裝着無所謂態度,“你是煉器大師,想還人情,煉個好東西給她們就是。”
“好。”藍雲放鬆下來,給他撈了一碗麪。
院外的鈴聲響起,相天皺眉,這人趕得還真是時候,“不知陸少臺有何事?”
陸錦原在外急得要跺腳,可這葉秋居然不給他開門,實在太可惡了,擺什麼架子啊,“陸錦原拜見雲大師,還請大師一見。”
找我的?藍雲一怔,看相天無奈開門,“陸少臺什麼事這麼急?”
“城中最近佐蒙人突然增多,葉離他們手上的三命戒已然全毀,我想請雲大師,再幫忙煉幾顆,裝備一下我城主府的巡衛。”最近一段時間,哪怕有老爹帶回的精英人員補充,死傷也太多了。
“他們怎麼樣了?”藍雲只覺心肝發顫,葉離死了嗎?
“他們都受傷了,”看到藍雲的焦急,陸錦原放下心來,“破雲臺過來六個人,已經死了三人,還有一人重傷,只有城中的葉離和關玲瓏稍好一些,可今天,他們的命,也是我爹全力搶回來的,因爲他們,我爹都受了傷,佐蒙人對那位藏起來的陣法師,起了必得之心,這段時間,我們的人,死傷慘重,所以急需三命戒,還望大師成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