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數的鐵證,攤開在盛煜楠的面前。
他和嚴落雪起爭執,嚴落雪推他,他抓起獎盃砸向嚴落雪,他擦掉指紋,拖動嚴落雪的屍體,拿出嚴落雪手機。
從地下室把屍骨取出,連着血衣一起埋進了後花園,最後設計把獎盃放在門頂端……
快速閃過的畫面,讓盛煜楠的臉徹底失去了血色。
明明他已經刪除了所有的監控,爲什麼警察手中會有這些錄像……
難道,真的是死去的凌若暖回來了?
不然,又該如何解釋這詭異的一切?!
帶血的衣物和他所丟棄的手套毛巾,皆被警察取出,當做物證放在了盛煜楠面前。
在這些鐵證面前,盛煜楠徹底死心。
他的眼中一片死灰,失去了以往的明亮。
深呼吸了一口氣,他緩緩交代了自己的殺人過程。
中途,他一直在強調,自己不是故意要殺死嚴落雪的,會用獎盃砸她,不過是一時氣暈頭了纔會如此。
故意殺人和過失殺人,罪名是不一樣的。
對於他的辯解,何然冷笑連連。
“既然你說你不是故意殺人,那麼爲什麼你在反應過來的第一時間,不是把你的妻子送進醫院,而是選擇了嫁禍給他人?!
究竟是過失殺人還是故意殺人,法官自會判斷,你說了不算。另外,你埋的那具白骨,是誰的?”
就算殺害嚴落雪是過失,那麼他藏起來的那具屍骨,他又作何解釋?
何然的話,讓盛煜楠陷入了沉默當中。
看出他的打算,何然冷笑道。
“盛先生,我奉勸你一句,坦白從寬。到了現在你的辯護律師都沒有到,你難道還不清楚是爲什麼麼?放棄吧,不會有人來替你辯護的。”
何然的話,讓盛煜楠絕望不已。
“如果……如果我全部交代了,法官是否會從寬處理?”
“那具屍骨我們已經送去做dna對比,結果馬上就會揭曉,在揭曉之前,你最好老實交代,揭曉之後,你可就在沒有機會了。”
眉一挑,何然冷冷的說道。
被何然這麼一嚇,盛煜楠什麼都交代了。
從他出.軌開始,到他和嚴落雪共謀給凌若暖注射毒品讓她鋃鐺入獄,再到出獄後他們合謀綁架了她打算逼她寫股權轉讓書。
因爲凌若暖一直拒絕簽寫轉讓書,他們逼不得已對她開始了長達七年的囚禁,最後,公司成功被他和嚴落雪一點一點蠶食。
而他們爲了掩人耳目,給凌若暖潑汽油,最後燒死了她來掩蓋事情的真相。
盛煜楠的話,讓在場的所有刑警心口都猶如被壓了一塊大石頭一般沉重不已。
如果不是最後他們夫妻狗咬狗自相殘殺,只怕這一輩子,都不會有人發現凌若暖的死亡。
法網恢恢疏而不漏,多行不義必自斃。
正是因爲有了法律,有了他們這些相信正義的人存在,才讓那些不法分子無處藏身。
案子雖然結了,可在他們每個人的心中,都留下了深刻的痕跡。
這一戰,他們打的太辛苦了……
也對人性有了一個越發深入的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