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
許慎故意皺着眉頭,看着忽然在中午拜訪的林廖嘉。
“……你果然沒有死。”
明顯進行了適當僞裝的林廖嘉微笑不語。
他望着站在門口,完全沒有意思要請自己入內的年輕人。
“我是來跟你道歉的,我想……她應該來過。”
許慎當然知道對方口中的“她”是誰。
“……那個女人在第二天走了……我不知道她去了哪裡,要找你自己找。”
許慎推測得出借住過一晚的衛詩容應該跟眼前的雙面間諜有什麼關係,要不然對方也不會特地救出她。
如果衛詩容那個時候還在刑部的天牢,估計已經被三皇子斬草除根了。
——根據昨天聽到的官方公告,原本要秋後問斬的地下民主派成員,都已經被殺害了。
“……請你不要再來了。”
許慎壓低聲線,對微笑着的林廖嘉說道:“我不知道朝廷和皇帝陛下到底在算計些什麼,這些複雜的事情都跟我無關,我只是一個普通人……請你走吧。”
林廖嘉好像是在苦笑。
接着,他在懷中取出了一張支票。
“這是……”
“……夠了!”
許慎一面煩躁地看着林廖嘉。
“我不想再跟你扯上關係……我只想好好地生活!”
“……抱歉。”
林廖嘉輕輕點了一下頭,收回了手中的支票。
然後,他說了一聲再見,就這樣轉身離開了。
許慎看也不看離開的拜訪者的背影,粗暴地關上大門。
*
許慎知道林廖嘉應該不會再來找他了。
雖然對方的身份絕對能夠打聽到些什麼,但是這也等於要自己暴露出來,因此在幾經考慮之後,他還是決定什麼都不做。
許慎也許應該亂來一點,這樣纔不至於過度被動。
但是,他覺得自己應該更加冷靜。
他很清楚,自己經常會做出一些衝動的舉動,有些行爲甚至算得上不經大腦,這些事情跟他的個性相差巨大。
他應該是遭受到時空門最初的主人,那個超越者“萬惡之源”遺留下來的力量影響。
所以,他纔想要儘量減少這種影響力。
也許他現在無法擺脫,他所做的一切不過是在自尋煩惱也說不定,但是他不太喜歡遭到無形力量的影響。
許慎很快就不繼續聯想這件事,這只是在自尋煩惱。
超越者殘留的力量真的要影響他,讓他變得衝動,他也難以抵抗,可能無法反應過來,這種事情也只能見步行步、隨機應變了。
許慎繼續思考起在這個時空未來應該如何行動。
他也算是見識過這個時空的高端戰鬥力,知道如果發生正面衝突自己不一定是對手。
他在先前的煉成術時空研究了兩年魔法,其中主要是涉及到根源級以上的魔法層次。
他是頗有收穫,只不過也發現了自己暫時無法釋放出根源級的魔法。
根源級魔法都擁有強大的威力和效力,但是使用的方法以及原理跟高級以下的魔法相差甚遠。
根源級之下的魔法都是有系統性的,可以通過學習和研究來獲得成果,可是根源級以上的魔法卻是截然不同。
根源級魔法的原理基本上都涉及到魔法師的魔力根源,唯有動用到這份產生自我屬性魔力的力量,才能算是根源級魔法。
簡單來說,根源級魔法基本上都是專屬於每個魔法師的獨一無二的力量。
根源級魔法是難以模仿的,因爲每個魔法師的魔力根源都有着許多的不同,哪怕是類似的也不會完全一樣。
所以,根源級魔法也就等於每個根源級魔法師的獨創魔法的意思。
根源級魔法可以進行參考,但如果想要完全模仿,那是自討苦吃。
許慎學習了魔法也有很長一段時間了,可是他也不能說自己能夠創造出一種新的魔法,這需要更多的專業知識,和更多不同領域的魔法師的交流,才能讓自己找到正確的方向。
這一點,他還差得太多了。
而且,他已經偏離了魔法師的體系了,在魔法的參考這一點上,就真的只能當作參考,如果無法成功融入自身的靈魂,開拓出屬於自己的超凡力量使用方法,那麼他很難達到真正的根源級魔法師的層次。
雖然說現在他懂得的高階魔法,也能透過更多的力量輸入以及擴展魔法函數來增強威力,但這也始終不是真正的根源級魔法。
許慎也不會僅僅滿足於所謂的破壞力,他所追求的是更遠的前方。
“果然還是應該暫時離開嗎?”
許慎陷入了沉思之中。
*
“哇!真的動手了呢。”
使魔維拉興致勃勃地看着眼前的事情。
“還以爲皇帝只不過是動動嘴皮子,不過他是真的想要處理鴉片問題啊。”
許慎沒有理會變成衣服的使魔的聒噪聲,他藏在人羣之中,用平靜的眼神看着眼前被整個拆毀的鴉片館。
在皇帝歸來的七天之後,京城的動盪稍爲平息下來,誰知道朝廷好像不甘平靜的發佈了多項的新命令。
其中最爲大動作的,就是對於全國的鴉片禁止令。
根據官方的說法,鴉片其實是安靖王米誠聯合外國勢力所引入,想要毒害大豐帝國人民的有害之物,現在安靖王被陰謀已經被識破,朝廷也要撥亂反正,將所有不應該存在的事物都摧毀。
許慎不知道皇帝是否真心的,因爲根據他以前的調查,大豐帝國出現鴉片的這幾年,鴉片販售所上繳的稅金,可謂一筆極爲可觀的數目,如果就這麼放棄,站在組織的立場上來看,是極爲可惜的。
而且,鴉片這種東西流動的背後也牽涉到各大民間勢力,以及提供的西方勢力,就這麼一刀切,影響的範圍可以難以預計的。
皇帝想做什麼?明明一開始就可以不縱容鴉片的大範圍流通,那個老奸巨猾又在搞什麼陰謀?許慎帶着疑問,悄悄地離開了人羣,返回了家中。
然後,還沒有等他繼續觀察下去,也沒有給他思考是否要離開這個時空的時間,某件事件便發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