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陽平體外閃現出暗淡的血紅光影,他左手輕輕一拍身下輪椅的扶手,整個人連同輪椅便離地而起,在身下帶出了一抹血紅的殘影,如閃電一般攀升到大型平頂金字塔的頂。手機端
看見對方消失在頂,許慎稍爲放鬆了繃緊神經,當他看見嚴陽平身的血影時,由於對方沒有開口提醒,所以算知道應該不是攻擊自己,也還是做好了反擊的準備,預備隨時動用魔法契約的約束效果。
行動不便的嚴陽平,所使用的應該是某種神竅神通,以此來迅速攀登平頂金字塔,根據許慎從《魔藏》習得的武道知識,這大概是血魔宗最有名的操縱血液的神通,能夠運用一身的血氣使出各種不可思議的能力。
許慎也開始前往平頂金字塔的頂端,他沒有使用什麼特殊能力,只是稍爲加速的奔跑在階梯。
不一會兒後,他稍遲一步的來到了頂層,嚴陽平已經率先開始調查着頂端的巨大石棺。
“嚴宗主,這應該是安放着魔祖遺體的棺槨吧?”
許慎沒有太過接近對方,在幾步之外的距離觀察着。
“沒錯,這是其一位魔祖的遺體,只是到底是六大魔祖的那一位,那還是不得而知。”
嚴陽平撫摸着略爲粗糙的石棺,看似在尋找着什麼,又像是感覺着什麼。
“本門……應該說是魔門全體,對於六大魔祖是怎麼樣死掉的,都沒有一個清楚的紀錄,我們的傳承在這千餘年之間因爲各種意外以及爭鬥不斷的流失,應該有些該清楚的事情變得一無所知,例如這個地方的存在一樣,在我們曉得這個情報之前,我們甚至不懂得先祖們留下來的傳承物品到底有何用處……真是可笑。”
嚴陽平背對着許慎,一邊慢慢的圍繞着石棺檢查,一邊狀作輕鬆的說出門派的秘密。
“你應該曉得算在東土也很有名的西陸盜賊之王吧?那一位生有重瞳的盜賊之王,也算是我們魔門的一員……他是五行道那些敗類的實驗下的犧牲品之一,但卻也是最成功的一個,在這一位盜賊之王縱橫西陸的時候,他偶然發現了某個秘密,有關這個魔藏的秘密……”
盜賊之王一直隱藏着這個秘密,直到他死後也沒有公開出來,不過他還是把秘密交給了自己的後代。
“曾經有一段時間,整個世界都在流傳着盜賊之王隱藏起來的財寶,興起了短短一段時間的探索的潮流,這個留言的來源是有關盜賊之王留給後代的遺言,盜賊之王風流成性,在西陸各地都留下了子孫,他把不同的遺物交給了不同的後代,所以也產生了各種不實的傳言,不過其還是有一些東西是真的。”
盜賊之王把這個地方存在着魔祖墳墓的秘密,留給了自己最看好的孩子,可是這位孩子的後代,卻沒有父輩們的驕傲與堅強,那一位盜賊之王的孫子好賭成性,在某一次再次輸光了身的財產的時候,他記起了死去的父親交託的秘密遺言,爲了不遭到債主的拳打腳踢,他在慌亂之說出了這個秘密。
“應該說是命註定的巧合吧,那個賭場的放債主,剛好是屬於天魔宗的弟子之一,他將這個不知道是否真實的消息回報了天魔宗,然後爲了確定這個消息的真實性,天魔宗選擇了跟原本交情不錯的武帝百襄進行合作,一起去調查,不過當時的百襄已經變了,他隱藏着自己的狼子野心,等到消息被確認下來之後,狠狠的在背後偷襲了天魔宗,奪走了天魔宗某部分的傳承,本門也是在那個時候察覺變化,匆忙的開始介入的……”
嚴陽平輕輕轉動身下的輪椅,面朝許慎。
在他的手,不知何時多出了一個散發著幽藍色彩的骨頭。
“我手的這一根幽冥骨,是魔祖親自制造出來的鑰匙,只要往其輸入真氣罡氣,便會啓動某種效果,不過我們之前一直都不知道到底有什麼用處,而且可能也有一定的危險性,何況還是魔祖留下來的傳承之物,有很長的一段時間都沒有人去試驗過,直到我們曉得了魔藏的所在,我們才驚覺原來開啓秘密的方法一直在手邊。”
嚴陽平先前自遠方傳送到這個西北地區的地下空間,是靠着手的特殊幽冥骨才能成功的,那一次其實也是他第一次去嘗試,他有一點冒險的成分在。
“天魔宗保留的傳承我們多,所以算被百襄奪取了一部分,也依然有辦法來到此地,只不過由於某種限制的關係,他們雙方都無法成功的直接進入這裡,而是被傳送到了地,先前這個小鎮出現的大批人馬,是這麼來的。”
嚴陽平重新收好手的傳承之物。
“如果單純在傳承之物輸入真氣罡氣,不能做到最好的效果,沒有辦法直接進入這裡,而且使用的時候還需要另外的力量的……”
白髮蒼蒼的老人點了一下自己的額頭。
“念力,使用傳承之物最重要的條件,是擁有足夠強大的念力,但是我們這些人之並沒有任何弟子擁有足夠的力量,我們只能選擇最笨拙的方法,花費大量的時間,使用大量的人力去滿足這一項條件,因此每一次的傳送都會有着很長的間隔。”
天魔宗和武帝百襄的人馬還擁有另外的一些傳承,可以做到大量人員的傳送移動,不過這也加重了定位的困難,始終都無法來到真正的目標地點,反而驚動了原本居住在這個小鎮的居民。
“爲了保險起見,我們一邊進行研究,一邊派人親身前來千里迢迢的這邊,偷偷的嘗試在這個小鎮進行調查,很幸運的我們血魔宗獲得了先機,其他人更早一步來到,我的徒弟嚴承,他也暗清除了其他的競爭者,讓我們的佈置更加順利,不過最後也變得有點白費功夫了。”
突發的情形總是難以預計,天魔宗和武帝百襄雙方的舉動讓血魔宗獲得的一些先機徹底的變成了無用之物。
“直到我們好不容易在古代典籍找到提示,終於都成功直接傳送到這個地方,不過能夠做到這一點的也只有我和百襄,因爲只有金身才勉強擁有足夠的力量去完成此事,另一方面來說,唯有我們這種程度的戰鬥力,才能夠確保接下來的爭奪戰的優勢。”
天魔宗由於老宗主的身體抱恙,無法參與到金身層次的爭鬥,但是他們依舊不肯放棄,算無法成功獲得魔藏,他們也不願意背叛者順利成功,所以纔會糾纏着百襄,跟對方的人馬在同一時間再次傳送回來此地,阻撓着他們的行動。
“這樣的傳送確實是很神,我們也不懂得所有的原理,尤其是有着時間限制的這一點,更是讓所有人都覺得頭痛,不過只要我們在限時之前完成目標,那足夠了……只不過第三方的出現,我想這一點應該誰都沒有預計到。”。
嚴陽平微笑着望鄉面無表情的許慎。
“這是前因後果了,如果你想知道得更詳細一點,或是有什麼問題,你不妨提出來,我會爲你一一解答的。”
許慎雖然可以肯定眼前的老人應該有些關鍵的事情隱瞞了下來,不過對方提供的這些情報已經足夠解答他一些殘留下來的疑問了,所以他只是搖了搖頭,沒有詢問太多,在一旁靜靜地等待着對方繼續檢查魔祖的石棺。
過了幾分鐘,環繞了巨大的石棺一圈,嚴陽平回到了原點。
“許慎,我想你的念力修爲應該是這個世界最頂尖的了,你有感覺到這個石棺裡面存在着什麼對吧?”
嚴陽平轉過頭來,看起來已經初步的檢查完畢。
“我感覺到裡面存在着某種巨大的力量,我隱隱約約的覺得裡面有着危險,另一方面我也沒有力量推開棺木,所以我是打算等到你來到此地才一起想辦法的。”
許慎在這方面沒有隱瞞的必要,詳細地告訴了對方自己這段時間以來的調查結果。
“是嗎……我明白了。”嚴陽平輕輕的點了點頭。
然後,他忽然舉起右手掌,在手纏繞着血紅色的罡氣。
嚴陽平手刀一揮,隔空朝石棺的棺蓋側斬出了一記凌厲的氣勁。
感覺到如刃風息的許慎謹慎地後退了一步。
當!
血色罡氣斬落在石棺棺蓋,兩者爆發出震耳欲聾的聲音,颳起了空氣的陣陣風暴,甚至吹得在不遠處的許慎腳步有些不穩。
然而,石棺冠蓋依舊是紋絲不動,表面除了多出了一個淺淺的白痕之外,沒有受損半分。
“果然不行啊。”
嚴陽平苦笑着搖了搖頭。
“剛剛這一下是我集全力的一擊了,我的身體狀況無法使用單純的蠻力了,神通也是針對活着的人來使用的,對於這種堅固的死物,我沒有太好的方法了。”
嚴陽平表示自己也無能爲力,原本不知曉應該如何搬走這個石棺,也不知道怎麼樣開啓冠蓋的現在,他說自己是束手無策的了。
“看起來,我們也只有放棄魔祖的遺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