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滿安摟着韓睿安的脖子,低頭小聲問了句:“三哥,你和二姐夫一塊謀算堂姐夫嗎?”
“滿滿,那不是堂姐夫,顧延城是我們的仇人,你三哥這輩子要打垮的人。”
“三哥,他得罪你了嗎?你還要用上輩子這個詞?”
“是。”從他踏入商界時,聽得最多的就是,父親在耳邊提起的“顧延城”這三個字。
每每當父親提起這個人時,臉上總是洋溢着一種敬佩和喜歡。
所以從那以後開始,他就發誓總有一天要超越顧延城成爲父親的驕傲。
坐在不遠處的韓承安瞥了眼那兩個滿眼算計的男人,揮手,“滿滿,過來,別靠那麼近,那些都不是好人,大哥帶你去拔蘿蔔喂兔子。”
“大哥,你不可以這樣說三哥,要是爹地聽到了,會叫人打你的。”
韓承安嘚瑟的搖着頭,“你大哥我可是咱們爹地的驕傲,他怎麼捨得打我,他愛我都來不及。”
韓滿安一臉好奇,“大哥,爹地的驕傲是你嗎?”
“那是,你大哥我玉樹臨風,風流倜儻,把妹無數,飆車炸隧道,來去如風,這就是咱們爹地年輕時不···應該說是乃至一輩子都無法實現的願望,我替他實現了所以他的驕傲就是生出我這麼個兒子。”他可沒吹,這是陽叔說的,陽叔說有一次爹地喝醉酒,就拍着胸口很自豪說出這句話。
韓睿安冷笑一句:“胡說八道!”他纔是父親的驕傲!而要成爲這個驕傲就是打敗顧延城!
····
無餘生把徐止茵送回到半山別墅後就接到李成珠的電話讓她過去吃午飯。
到了公寓後,無餘生坐在客廳幫李成珠摘青菜,江珂在廚房做飯。
“我聽說顧延城公司出了很大的事情,你也別太擔心。”
“奶奶我···”
李成珠笑着搖了搖頭,“你奶奶我是過來人,我看得出來,你還喜歡他,想和他在一起,只是江家那邊又···”
“奶奶,我表現的很明顯嗎?”當初她答應過韓一安,救顧延城,她回江家的,她怕韓一安看出來也怕其他人看出來···
“不明顯,反而說,顧延城出了這件事正好爲你打掩護。”她知道無餘生心裡不好受所以才叫無餘生過來坐坐,舒緩下她的心情。
“即使我和你爺爺的立場和家族所有人都是一樣的,但是奶奶不會說出去,當年···你爸那裡奶奶就錯過一次了,不想再錯第二次,所以你喜歡顧延城,還想留在他身邊的事情奶奶不會和任何人說,你如果心情不舒服,不敢和你爸,千千她們說,可以和奶奶說。”
無餘生眼眶瞬間紅了,努力壓制住淚水,但眼眶還是模糊了,無餘生輕輕點點頭,“謝謝你奶奶。”
李成珠要笑着說了句:“有句話叫,嫁人了,在婆家是外人,在孃家是潑出去的水,可在咱們江家沒有這麼說,你還是咱們江家最讓人疼的孩子,顧家的人不把你當自家人,常讓你掉眼淚,受委屈,回到奶奶這裡,咱們是一家人就不要哭了,多笑笑,開心一點,孩子也能健康點。”無餘生一來,她看到無餘生比以前瘦了,渾身冰涼涼的,心裡就特別緊張和難受。
看到她在強顏歡笑,李成珠就想起當年的江陽,那個失去心愛女人後就變得脾氣古怪,從活潑到沉悶不說話。
也許是,在江陽那裡已經有過了一次前車之鑑,讓自己的兒子遺憾了終生,所以她對無餘生和顧延城在一起的態度逐漸有了些改變。
無餘生擡手擦掉眼淚,吸了吸鼻子,“我沒事,在顧家,不管受了多少委屈,只要延城他喜歡我,照顧我,我就不委屈了。”
“那顧延城他···知不知道你身份的事情?”
無餘生搖了搖頭,“他不知道,但是我問過他,他說不管我是誰都愛我。”
“他是該愛你,也該愛你,當初隧道的事情,還有在海城的事情,奶奶看到心都疼了,如果顧延城敢不愛你,他也是該千刀萬剮!”
“奶奶,你放心,他很愛我,對我很好,對孩子也很好,不會發生你說的這種事情。”
“看你的,奶奶只不過是說了他兩句就那麼緊張。”李成珠對着無餘生笑了一聲後,開始變得謹慎扭頭看了眼裡面做飯的江珂後,趕緊從口袋掏出一張東西遞給無餘生。
“這是···?”無餘生頓了一下。
“要過年了,給孩子買點東西,也給自己買點衣服。”
無餘生低頭打開一看,是一張支票,支票上的金額可不像買衣服那麼簡單,反而像···
就是這張支票,讓無餘生從出來到回去的路上眼眶一直注滿淚水,那溢出來的淚水幾次順着眼眶滑落。
奶奶給了她二百億,這個錢怎麼是給孩子買東西的,這很顯然是讓她幫顧延城度過難關的。
即使···這點錢對顧延城的損失來說根本就是九牛一毛,但奶奶還是怕她在顧延城需要時無法伸出援手而兩頭爲難,所以給了她一些錢。
擡頭看了眼車窗外,已經快到顧公館了,無餘生趕緊擦乾淨眼淚。
從的士下來,無餘生並沒有叫人送她上去,而是走路,因爲眼眶紅紅,還有淚痕,她怕被人看到問起她不知道該怎麼說。
中途無餘生給徐止茵發了個消息,約在中午二點去找顧延城求情。
走了快半個小時,無餘生纔回到顧公館,在無餘生喘着氣時看到來回踱步在顧公館大門的管家,而且面色有點焦急。
等了一上午終於等到人了,管家快步出來,“少奶奶,您可算回來了。”
“怎麼了?”
“老祖母在等您。”
“她找我幹什麼?”每次老祖母找她總會沒有好事。
“我也不清楚,而且顧先生也回來了。”
管家的話再配上那個眼神讓無餘生突然心緒有點不寧。
無餘生跟着管家身後進去,一直都是處在忐忑不安之中,無餘生以爲會是在客廳等她,沒想到管家卻帶她上樓,無餘生沒看到李彩英她們的身影問了句:“商夫人呢?”
“老祖母說這是顧家的事情,外人不便插手。”管家的這句話也算是含沙射影告訴無餘生一些事情。
顧家的事情···
那種風雨欲來的感覺越來越壓得無餘生有點喘不過氣來。
管家把無餘生帶到一個她沒來過的房間,這裡是一個書房。
歐式從地上聳立而起到天花板的書架,有爐子,沙發,地毯,地上還趴着一隻她沒看過渾身黑色毛髮眼神綠色的貓。
從一踏進門,無餘生就被裡面壓迫的氣氛弄得有點心慌。
“老祖母,少奶奶來了。”
老祖母揮了揮手,管家就後退下去。
陳佩茹有點懵,實在是不知道老祖母怎麼會突然把她叫過來,而且是一坐就從早上十點坐到現在,連飯都沒吃餓死了,剛開始還以爲等什麼要緊的人,如今看到是無餘生過來,陳佩茹就感覺這不像是等重要的人,反而像是在收拾無餘生。
“老祖母,請問您找我來有什麼事?”無餘生說話的時候下意識看了眼陳佩茹。
也許是有了一上午的等待讓陳佩茹猜測到什麼,她遞了一眼擔憂的眼神給無餘生。
“餘生,你身爲我們顧家的媳婦,如今有些事,我也看在延城的面子上,關上門,自家人處理自家人的事情,如果你老實回答也就罷了,如果你敢欺瞞,那就別怪我動用家法了。”
“是。”她不知道老祖母這葫蘆裡賣什麼藥,只能見步行步。
“這次徐氏突然和顧家鬧翻,你知不知道里面有什麼原因?”
老祖母這直接問到關鍵處,無餘生的心咯噔一聲,擺明老祖母是知道些什麼····
但無餘生也猜到老祖母不可能完全知道,如果她完全知道,這會就不是坐在這裡審問她,而是叫徐富去抓徐止茵了,在上樓前,她給徐止茵發信息約着去找顧延城,所以她料定老祖母不知道徐止茵的下落。
“我不清楚這個。”
無餘生的一句我不清楚招來老祖母語氣嚴厲繼續逼問:“你這樣做的目的到底是什麼,明知道這件事讓整個財團陷入危機,你卻瞞着不報,是不是想徹底讓顧家完蛋好實行你的某些計劃。”
老祖母口中的那個計劃,無餘生一下就猜到是什麼,老祖母肯定以爲她留在顧延城身邊是和江家裡應外合對付顧延城,無餘生不會任由這種無中生有的事情落在自己身上,立刻出聲反駁,“我沒有!”
“嗅——”
一疊相片甩出來滿天飛舞。
相片甩到無餘生臉上,臉頰被刮出一道紅痕。
陳佩茹撿起一張相片,看來裡面的人驚訝的說了句:“這不是徐止茵嗎?”
無餘生也撿起了一張相片,看到是她早上和徐止茵見面時被人偷拍的相片,無餘生瞬間心像漏了一拍咯噔一聲。
“來人!”
在老祖母喊話時,站在一旁的傭人快步上前。
“按家法,把她上衣給我剝了,打一百藤條。”
傭人根本不敢對無餘生動手,擡頭看了眼無餘生。
在陳佩茹準備替無餘生求情時,從書架後面出來的人把陳佩茹嚇了一跳,“延城···你····怎麼在這裡?”
無餘生聽到陳佩茹喊顧延城的名字,也跟着擡頭,看到了面色俊冷的男人,下意識往後退了一步。
顧延城怎麼會在書架後面?
他是不是都聽到了?
顧延城掃了一眼無餘生後轉過身看着老祖母,“老祖母,這事到此結束了,她是我顧延城的老婆,除了我沒人有資格碰她,她做錯了事,我自然會管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