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餘生沒有去理會她們難聽的議論聲,剛坐下沒多久就接到年靳臣的微信,趁着午休時間無餘生出去和年靳臣見面。
出了公司在馬路邊無餘生就看到雙手插着口袋靠在車門邊的年靳臣。
“靳哥,你怎麼會在這裡?”
年靳臣打開車門,在無餘生上車的時候敲了一下她額頭,“怎麼了,不想看到我?有了心愛的人就把哥哥拋之腦後了?”
“纔不是。”無餘生笑嘻嘻的上車。
年靳臣繞過車,進了駕駛室。
車子開動的時候,無餘生似乎發現少了個身影,“老蘇呢?”
“去見客戶了。”
“你讓他一個人去?你開溜,太不稱職了。”
“我跟你說,當初我爸可是讓老蘇做總裁的,結果他倒好,做了沒幾年半路跑人,消失一個月不回來,還威脅我爸,不給他辭職他不回來還讓我爸直接去南美洲收屍。”
無餘生被年靳臣逗笑了,“我就說老蘇氣質非凡,原來也是大人物一個。”
“我跟你說,我爸還真勸不動老蘇,還好我安哥出馬,最後談妥了,老蘇才願意回來幫忙,但是死活不肯做總裁,說工作太累睡不好,最後是放着高管不做做了一個小助理。”
兩個人像許久未見面的摯友一樣聊着最普通不過的笑話,在這個話題結束後兩個人還沉浸在笑容車裡氣氛一片歡樂時,年靳臣的下一句就讓氣氛突然變的嚴肅。
“餘寶,一會陪我帶我江叔在景城轉轉。”
“靳哥其實你···”無餘生話還沒說完,就被年靳臣打斷了,“無餘生,你就是沒趣,我這纔剛開口你就猜到結尾,你還讓不讓人有點成就感。”
車子已經抵達了山頂的農家樂,在進去的時候保安在給年靳臣開單子,車子停了下來,無餘生微微側過身望着年靳臣。
語氣略顯激動,“靳哥,我還有事,要不你送我下山,要不我自己下山。”
“餘寶,你真是沒良心,連我都不願意陪。”
“你明知道我不是這樣意思。”年靳臣越是這樣嬉皮笑臉無形中那道壓力更是壓得無餘生喘不過氣。
保安大叔把開好的單子遞進來,望見副駕駛激動的無餘生,笑了一句:“這裡風景好,一會保準你心情也好。”
年靳臣擡手摸了摸無餘生的腦袋,像是給保安大叔介紹,“我未婚妻,漂亮吧。”
“仔細一看,這面相倒不像夫妻,反而有點像兄妹。”閱人無數的保安大叔一語道出年靳臣心裡的刺。
年靳臣神色略顯尷尬過後又笑的沒心沒肺,“我們先進去了,謝謝。”
車子停在一片樹蔭下,車子還沒停穩,無餘生就開車門離開。
年靳臣下車後,快步上前拽住無餘生的手,“餘寶,你聽我說。”
“靳哥,我真的有事,吃飯的事情改天再說。”
“我知道你心裡在想什麼,但是你能不能聽我說一句。”
“不能!”她知道年靳臣的目的是什麼,她不想傷害他,她身邊好友知己沒幾個,特別是像他這樣的,她早已經把他當做自己的親人,他爲她做了那麼多,她更不想爲了這件事而利用他欺瞞江總去達到幫顧延城的目的。
“我發誓,我不說你知道的,我說別的。”
“那也別說。”
“私事,不是公事。”
無餘生望着年靳臣眼睛,年靳臣嘆了口氣,“怎麼了,還不相信我?”
“嗯。”
“我江叔如今都五十多了,還沒個孩子,我見他和你挺投緣,再說了,他也挺喜歡你的,你就當陪老人家散散心。”
“···”見無餘生還不相信,年靳臣抿了抿脣瓣,似乎在做什麼決定,想了好一會纔開口說道:“我江叔自從知道自己還有個不知下落的女兒後,這情緒是一天比一天失落,整日憂心忡忡,既然你都救過他一次了,那···是不是也能好心到底,幫我陪陪他?”
“他有個女兒不見了?”也許是自從知道自己還有個父親後,無餘生的心忽然開始同情起來。
“嗯,所以餘寶,哥知道你最聽話了是不是,那就一會咱們進去,陪我江叔吃個飯,然後他想出去咱們就和他出去走走,你帶他去轉轉,他一定很高興。”
“那個···咱們說好了,不談公事。”
年靳臣摟着無餘生的肩膀,“談什麼公事?我江叔最不喜歡走後門了,要是讓他知道咱們在後面搞鬼,分分鐘生切我都有份。”
無餘生和年靳臣進到竹子搭建的餐廳後,在一面靠湖的陽臺看到江陽在喝茶。
年靳臣小聲說了句:“我江叔帥吧。”
“挺帥的。”
“年輕時那可是情場殺手,天天飆車,香車美女。”
“看不出來。”
聽到動靜的江陽別過頭望見站在年靳臣身旁的女人時,神情忽然有那麼一刻恍惚,似乎再次看到那個女人站在自己不遠處。
而與江陽對視上視線的無餘生,毫無顯得尷尬反而還有種莫名說不出的親切感。
年靳臣趁機說了句:“我去催菜。”
年靳臣的聲音打斷了兩個人對視的停留,無餘生笑着對江陽打招呼,“江總,你好。”
“好久沒見。”
無餘生沒想到江總會來這句,被年靳臣嚇唬到她還以爲江總很難相處,無餘生笑了笑。
入座後,兩個人開始聊天,無餘生是個善於聊天的人很快就把氣氛帶動。
催菜回來的年靳臣站在不遠處,望着那聊得起勁的兩個人。
年靳臣嘆了口氣:“怎麼會越來越巧。”
“年少,您在說什麼?”背後突然響起的聲音把年靳臣嚇了一跳。
“沒什麼。”
林智健問了句:“年少,您不過去?”
“我打電話問我安哥來不來呢。”年靳臣假裝打電話。
“那我先過去了。”
“嗯。”
無餘生和江陽聊着天的時候,林智健過來了。
無餘生認得他,就是上回電梯出來的男人。
“你好。”
“無小姐你好。”林智健把手裡的東西遞給江陽,“江總,東西取來了。”
江陽示意林智健直接給無餘生。
無餘生望着錦盒裡的東西沒去接,這是?
“無小姐,這是江總給你的鐲子。”
“這個···江總,這個東西我實在是不能收,再說了,那天要是換做任何人一個人都會幫您,所以這些舉手之勞,真的不必給我送那麼貴重的東西。”
“你是小靳的未婚妻,是我的外甥媳,順當我送給你的見面禮了。”
聽到這裡無餘生更加不敢收,在無餘生想要拒絕的時候,年靳臣的聲音蓋過她的聲音:“那不客氣了。”
年靳臣直接拿過林智健手裡的錦盒,“謝了江叔。”
無餘生趕緊對年靳臣使眼色,年靳臣故意曲解無餘生的意思,輕輕摸了摸無餘生的腦袋,“餘寶來收好,這可是我江叔一片心意不能推。”
林智健很會察言觀色在無餘生準備再次拒絕的時候轉移話題一句:“年少,承爺來嗎?”
“他上早班,今天來不了了。”
江陽笑了笑,望着無餘生,“承安和小靳是從小玩到大的兄弟,改天讓小靳給你們介紹介紹,以後在景城也好有個照料。”
年靳臣忍不住在心裡補了句:不用介紹,那也會很好照料,因爲這位可是他安哥的大嫂。
年靳臣怕再說下去會露餡,趕緊叫林智健再去催菜。
上菜的時候,無餘生望着色香味俱全的菜口水都快流下來。
上完菜以後,年靳臣正準備給江陽夾菜就發現江陽一直望着桌上的菜,而且神情很沉重。
順着視線年靳臣發現桌上多了一疊雞心炒青椒。
見江陽面色難看,年靳臣以爲他江叔不喜歡這疊菜,他好像也沒叫,年靳臣叫服務員過來。
因爲出行低調,所以服務員並不知道他們是什麼身份,只是當做普通客戶接待。
“您好,我們農家樂最近在推廣新菜式,這碟是免費贈送給客戶嘗的。”
“這裡沒人吃,端下去吧。”
無餘生見服務員面色尷尬,又怕年靳臣強硬的態度會壞了氣氛,無餘生笑着夾起一塊,“靳哥,我挺喜歡吃的。”
年靳臣擡眸望了眼江陽,而面色難看的江陽在看到無餘生吃了一個雞心後,發緊的眉心忽然鬆開,面色開始變得柔和,“你也喜歡吃這個?”
“是啊,這個很好吃呢,江總你也喜歡吃嗎?”
江陽笑着搖了搖頭,“我不喜歡,不過我的一位故人喜歡吃。”
江陽開口說了句:“居然她喜歡吃,這碟就放下吧。”
無餘生笑眯眯吃的滿臉滿足。
江陽見無餘生吃的那麼開心,心情也跟着好起來,看到無餘生有點瘦,江陽夾起面前的一塊紅燒肉遞到她碗裡,“你太瘦了,多吃點肉。”
“江總,我不瘦的,我一百一十斤了。”
江陽望了眼年靳臣語氣顯得幾分嚴厲,“小靳啊,你是怎麼照顧人的,你看這丫頭,瘦到就快剩下一把骨頭了。”
“江叔我跟你說,她光吃不胖,我也沒辦法。”
“你給我閉嘴。”
見江陽開始斥責年靳臣,無餘生趕緊夾了一塊菜到江陽碗裡,“江總,快嚐嚐這個菜可好吃了。”
年靳臣見無餘生夾了一塊炒雞心的青椒到江陽碗裡開口說了句:“餘寶,我江叔不喜歡吃青椒。”
正要伸筷子過去夾走就被江陽筷子打開,“你看看你,還不如你未婚妻瞭解我。”
“青椒很有營養的。”無餘生點了點頭。
點點滴滴的默契,點點滴滴的自然相處讓年靳臣心裡越發的害怕,似乎這一切在不受控制的發展中,而發展的結果是他最不願接受的那個結果。
這一頓飯不知不覺吃到下午二點多,無餘生反應過來沒有請假的時候,年靳臣已經幫她請了。
年靳臣看到在洗手間大驚小怪的無餘生,直接拿走無餘生的手機,關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