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面請幸運使者點燃今晚的焰火!”
隨着主持人大聲宣佈,一根熊熊燃燒的火把出現在夜紫依的面前。
晚上風大,火把又很長,夜紫依手持火把,試了幾次,也沒有成功。
她心裡有點着急,臺下所有人都在看着呢,這個時候可不能掉鏈子。
忽然,清冷的氣息從身後襲來,一雙大手從背後伸過來,握住了她的小手。
夜紫依緩緩的擡頭,雪山君正用雙臂環繞着她,目光專注地看着火把。
他的手很有力量,火把再次舉起,準確的對準了引線的一端,點燃。
幾秒鐘後,放置在高臺上的禮花隨即綻放,夜空中出現了各種顏色的閃亮光環,絢爛奪目。
整個剪紙現場立即沸騰,夜紫依擡眸望向雪山君,卻發現他正凝視着夜空中的煙花,若有所思。
興奮的人羣開始紛紛登上高臺,以便更清晰的觀看禮花。
高臺上人越來越多,夜紫依被擠到了最邊緣的地方。
雪山君用雙臂緊緊地護住她,保證她的安全。
禮花在最絢麗的瞬間結束,剪紙節也隨之落下帷幕。
如潮的人羣開始流向四面八方,也有一些餘興未了的年輕人摘下面具,聚在一起喝酒唱歌。
夜紫依和雪山君也順着人潮往外走,雪山君只是一路護着夜紫依,一句話也沒有。
走到清江岸邊的草地上,人漸漸少了起來,夜紫依問,“你要回去了嗎?”
雪山君側目看向夜紫依,還是沒有開口。
“你怎麼不說話?”
從跳舞到贈送龍福袋,再到一同上臺,點燃煙花,一直都是夜紫依在說話,雪山君從始至終保持沉默。
在夜紫依灼灼的目光下,雪山君輕輕搖了搖頭。
夜紫依沒明白他的意思,不解地望着他。
雪山君拿出自己的手機,又指了指夜紫依。
夜紫依不解其意,雪山君打開手機上的便籤,在上面寫了幾個字。
夜紫依看着他的手機屏幕念道,“把你的手機拿出來,我的手機嗎?”
雪山君衝她點頭。
夜紫依把自己的手機拿出來,遞到雪山君的手裡,“給你!”
雪山君沒有接,而是打開微信,屏幕上出現一個二維碼,夜紫依看了看他,用手機掃了上去。
夜紫依隨即被通過了微信好友,對方的微信名字叫123。
她“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哪有人叫這名字的?”
雪山君在微信對話框裡輸入道,{隨便起的。}
夜紫依指了指他面具上的雪山圖案,“那我叫你雪山君吧!”
{好。}雪山君用微信回答,又隨後問道,{你叫葉子?}
“嗯。”夜紫依點點頭。
這是她在N市新買的號碼,葉子是自己名字的諧音,聽起來又普通,不容易被人懷疑,所以用這兩個字成了新微信的暱稱。
“你還沒告訴我,爲什麼不說話?”夜紫依好奇地問。
雪山君停頓了幾秒鐘,拿起手機寫道,{我不能。}
“不能?什麼叫不能?”夜紫依驚訝地睜大了眼睛。
雪山君把目光移開,看着遠方雪山的方向。
“你是說……你的嗓子生病了?”夜紫依不可置信的問道。
雪山君默默點頭。
“對不起!”夜紫依的嗓音低了下去,心裡的同情陡然而生。
她沒有想過,面前的這個男人,竟然不會說話。
過了片刻,雪山君又拿起手機,在上面輸入了一句話。
夜紫依連忙低頭去看,只見微信的對話框上寫着,{我送你回去!}
夜紫依揚起臉,“不用了,我自己回去就好!”
{要送的。}
雪山君發完這條信息,拉起一紫依的手,走向不遠處的公路。
剪紙節剛剛落幕,路上人特別多,車很難打到,他們只得沿着江邊的路向前走。
“你的面具還不摘掉嗎?”夜紫依問。
雪山君搖頭。
“可是……我想看看你的樣子!”夜紫依的聲音在夜風中顯得輕而飄渺。
雪山君停住了幾秒鐘,拿起手機寫道,{還是不要看了。}
不知爲什麼,夜紫依從他的字裡行間讀出了一種沉重。
或許是他遭遇過什麼,比如說一場大火,讓他的面容和嗓子同時受損。
隨後,夜紫依又腦補了這位雪山君平時宅在家裡很少出門的畫面,即便是不得不出來,也是戴着帽子和墨鏡,不肯以真面目示人。
想到這裡,她乖巧的衝他點頭,“我知道你一定有苦衷,不會再提這樣的要求了,我們走吧!”
夜紫依的善解人意,讓雪山君鬆了一口氣,兩人繼續向前走。
大概過了兩條街,終於遇到一輛空的出租車。
上車之後,夜紫依對司機說,“麗湖酒店。”
出租車正在平穩的前行,忽然從岔道口裡猛地飛奔出一輛車來,駕車的人像是喝醉了酒的亡命之徒。
司機連忙打轉向,踩剎車,夜紫依重心不穩,身子被甩得歪在了座位上。
好在有驚無險,司機憑藉嫺熟的車技躲過了那輛車的衝擊,停在了路邊。
司機隨即下車去查看,夜紫依驚魂未定,感覺自己的心臟就快要跳出來。
過了片刻,她才注意到自己的動作。
她正以一個標準的八爪魚捕食姿勢,掛在雪山君的身上,兩條胳膊緊緊纏住了他的脖子,大有死也不放鬆的架勢。
雪山君的臉上並沒有太多的表情,他只是用雙臂緊緊的護住夜紫依,生怕她有半點閃失,即使車子已經停下來,他依然將她抱在懷裡。
“那個……現在沒事了。”夜紫依在他耳邊低聲提醒道。
雪山君這才意識到,自己這樣抱着人家女孩子不太合適,隨即放開了手。
夜紫依整理了一件衣服,重新坐好。
司機又回到車上,繼續前行。
雪山君又低頭在手機上寫着什麼,夜紫依不知道他是不是給自己發信息。
果然,鈴聲響過。
夜紫依劃開屏幕,上面寫道,{女孩子一個人在外面住,要格外注意安全。}
她狐疑地擡頭,看向雪山君,“你怎麼知道我一個人在外面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