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凡憂鬱的看着桌上的紅棗烏雞湯,他受傷的是自己的身體,爲什麼在殷睿這裡也要喝這些,難道喝到殷睿身上還能補到他自己的身體裡不成?他晚上是來品嚐美食佳餚的,不是想要繼續喝這種湯湯水水啊。
但是白凡的抗議顯然無效,不管他怎麼寫,殷睿給他準備的宵夜依然是各種補血的湯,如果白凡說急了,殷睿的回覆是【你就當是喝到了自己的身體裡。】
每到這個時候,白凡就焉了,其實他是理解殷睿的,殷睿也是爲他好,想要他早點康復,但是依他們的狀態,殷睿顯然是無法看望他的,就連補身體也只能想出這麼個餿主意。白凡無奈的端起那碗湯慢慢喝下,但是連續幾天如此喝下去,白凡又擔心了起來,殷睿沒病沒痛的,身體又不虛,每天喝這麼多大補的東西會不會補過頭了?
因着這份擔心還有一點點私心,白凡決定,自己出門覓食。
其實白凡是比較少出門的,以前殷南寒掌權的時候,他完全沒有半點自由,每天學這學那都嫌時間不夠用了,哪還有空閒出去轉悠。直到一年前殷睿登上教主之位,白凡才從那種生活中解脫了出來,但是他來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幫殷睿處理處理東西時間就已經不早了,爲了殷睿的身體着想,他大多時候也會選擇早早的上牀入睡,畢竟白天殷睿還有很多事情,他總不能每晚不睡把殷睿的身體拖垮了。
這兩天殷睿因爲念着他受傷,沒有留任何事情給他,白凡的時間因此很是充裕,他本來只想一個人出去的,當然這是明處的一個人,剛剛經歷了生死危機的他可不會隨意撇下暗衛,後來實在受不了鳳兒那眼巴巴的樣子,便也帶上了她。
來得早不如來得巧,白凡居然剛巧趕上了燈會,看着街邊各式各樣的燈籠,還有那些手提着燈籠的行人,真的是一種很奇妙的體驗,白凡正有些出神,突然聽到一道清潤的聲音,“姑娘,請留步。”
白凡擡頭看去,也不禁眼前一亮,古人所說的翩翩濁世佳公子應該就是這種形象了吧,只見那個滿身俊雅氣息的白衣公子俯身拾起地上的一方絲巾,起身追上前面一個窈窕的身影,“姑娘,等一等,你的東西掉了。”
白凡輕嘆,多麼經典的一幕啊,接下來的情節應該就是才子佳人的相遇了吧,當然,前提是那個才子手中所拿的絲巾不是那麼的眼熟,白凡慢悠悠的,用不大不小但足以讓該聽到的人都聽到的聲音道,“鳳兒,那條是你的絲巾吧。”那條鳳兒整天捏在手上爲他撣灰塵的絲巾,他要是認不出來纔有鬼了。
那窈窕的女子本來正在臉帶紅暈,心頭小鹿亂撞的糾結於該不該說這條絲巾是她的,但是這天外飛來的一道聲音,卻讓這女子與那還維持着遞絲巾動作的公子同時僵住。
鳳兒咚咚咚的走過來,滿身兇悍氣息的一把抓走那公子手中的絲巾,剩下那對石化了的才子佳人。
看着這一幕,白凡實在忍不住笑出聲來,“鳳兒,我們走。”
這個小插曲過後,白凡與鳳兒又逛了會,找了一家據說酸辣魚非常出名的酒樓落座,白凡的心情一直很好,反觀鳳兒則有些不佳,想必是還沒從剛剛的鬱悶中走出來。不過說來也是,雖然掉了絲帕是件小事,但是撿到絲帕的人卻完全忽略了同樣在不遠處的她而直接追問另一個長的漂亮的女子,這事任誰都會不爽吧。
鳳兒不管長相多麼的“平凡”,但到底也還是有着一顆玻璃心的少女啊。
白凡正想着回去要不要賞鳳兒些東西,讓她高興高興,就看到這酒樓裡走入一個眼熟的白衣公子,那人的視線在酒樓裡環顧了一下,隨即注意到了坐在樓上的他們,但出乎白凡意料的是,那傢伙居然上來了,而且直奔他們而來。
那白衣公子一上來就衝鳳兒作了個長長的揖,溫雅的聲音道,“之前得罪之處,還望姑娘海涵。”
這樣一來,倒讓白凡對這人有些刮目相看了,他繼續不動聲色的看着那白衣公子真誠的向鳳兒道歉,幾次以後,就連鳳兒都有些不好意思了,粗黑的臉頰微紅,一向雷鳴般的嗓門也有些低了下來,“沒,沒什麼的。”
“不不,之前是在下的錯,作爲賠罪,今天的這頓就讓我請吧。”那白衣公子繼續道,總之整個人君子到了極點。
白凡最後接受了這位白衣公子的賠禮,說實話,他還是第一次遇到這種類型的人,兩人聊了一會,居然意外的相談甚歡。這兩人同穿白衣,一個溫雅,一個俊美,坐在一起的時候,誰都會以爲他們是至交好友。
最後白凡離去的時候,那白衣公子詢問白凡名諱,白凡想了想,只是說,“我姓睿。”
白凡對今天的出行很是滿意,酸辣魚非常美味,認識的人也很有意思,晚上在寫給殷睿的信中,白凡提到了他今天遇到的那個白衣公子,着重說了相遇時的烏龍事件,順便描述了一下那個人的外形,以防殷睿今後遇到會認不出來。當然,對於他今天吃了酸辣魚的事情,白凡隱瞞了下來,那大補湯好歹是殷睿的心意,雖然沒喝多少,但是也不能讓殷睿發覺他出去偷食了。
……
一個郵遞而來的大紙箱,在公儀家掀起了一場風波。那快遞是公儀俊簽收的,他早就對高人寄給大哥的東西好奇到了極點,但是公儀博卻一直不說,現在天賜良機,大哥不在家,公儀俊悄悄把紙箱搬回了自己的房間。
他反鎖住門,小心拆開了紙箱,撥開了那一層層的防護與包裝後,展露在公儀俊面前的是兩個大酒罈,而且從酒罈來看,這兩壇酒應該是手工釀製的,這麼說,這是高人自己釀的酒?
公儀俊的眼睛一瞬間亮了起來,賊賊看了看四周,這麼大的一罈酒,他偷偷嘗一點應該不會被發現吧,公儀俊說幹就幹,撬開那嚴密的封壇後,一股清洌的酒香就飄散了出來,公儀俊陶醉的深吸了口氣,這個味道,他不用嘗,就知道一定是極品的好酒。
公儀俊找了一個大碗來,小心將酒罈裡的酒倒出了半碗,然後美美的品嚐了起來,但是他這一喝就喝上了癮,甚至有一種衝動,將這壇酒藏起來,告訴大哥,高人只寄了一罈酒過來。
不過說到另一罈酒,公儀俊的眼睛就不禁瞟了過去,這一罈酒都這麼美味了,另一罈酒會不會更好?